余越寒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就靠坐在緊挨著她的床頭，單手支著頭，側身看她縮在被子下的腦袋。

聽見她的話，挑挑眉，「可是我睡不著。」

「……」

「你陪我聊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年小慕轉過身，雙手捂住耳朵，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余越寒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邪氣的笑，「既然你不想聊天，那好，一起睡吧。」

嗖的一下，剛才還縮在被窩裡的人，二話不說爬了起來。

扒開自己的頭髮，乖巧的坐在他面前，「現在睡覺太早了，聊天好，我們聊天吧！」

「你不是困了？」余越寒掃了一眼她昏昏欲睡的小臉，淡淡的啟唇。

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緒。

眼底幽暗的光，卻像一頭蟄伏的狼。

年小慕聽見他的話，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能陪少爺聊天，是我的榮幸，不困！」

她說完，眼皮子就耷拉了下來，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看不出來，她是醉了，還是沒醉。

余越寒黑眸一沉，狀似不經意的啟唇，「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說清楚。」

「……什麼？」年小慕神腦袋一抬，一臉迷糊的問。

「為什麼連自己怎麼進醫院都不知道？」余越寒身體微微坐正，一條長腿在床上伸直，另一條微微屈膝，手臂放在膝蓋上，身體前傾，逼近她身前。

沒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想要知道，她說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敷衍他。

「醒的時候就在醫院了，所以不記得了。」年小慕嘟噥，像是真的困了。

一開口說話，就開始打呵欠。

人也不自覺的往余越寒的身邊蹭。

他剛準備再問什麼，她蔥白的手指忽然就朝著他的眼睛伸過去，眨巴著大眼睛，替他數睫毛。

「一根，兩根……好多根……少爺，你的睫毛好長呀！」

「……」余越寒被噎住了。

可偏偏坐在他面前的人，像是玩上癮了。

數完他的睫毛，又開始數他的眉毛。

「這個太多了，數不清！」她說話已經含糊不清，手指倒是很麻利，數不清，乾脆就一直摸著他的眉毛不放。

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

最後順著臉部輪廓劃下來，停在他的薄唇上。

憨笑著，像個想吃糖的孩子。

「這裡好軟。」

她摸了一會兒，像是不滿足，又揚起頭，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好好次！」

余越寒：「……」！！

沒等他做出反應，她已經蹭進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呵欠，「好睏……」

余越寒懷裡多了個人形抱枕，身體繃緊。

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咬著牙，從喉嚨里逼出一句。

「年小慕，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年小慕被他吼得怔了怔，從他懷裡抬起頭，笑眯眯的回答，「知道，撩你！」

「……」

「撩完就跑，不負責的！」

「……」

余越寒俊臉一黑。

很好，希望等她明天醒過來，不要後悔自己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