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幻痛（2合1）

  「神父，我們做的對麼！」

  鮑伯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

  他感覺自己可能要在歷史上留名了，打造出了一個死亡率這麼高的節目，也不知道會被後人如何評價，大概率是罵名吧。

  劊子手、還是瘋子、或者末世崇拜者？

  「鮑伯，根據世界人口時鐘，這個星球每秒大約會出生2人，每秒死亡約有8人，這些統計你應該知道吧！」

  「我們所做的事情即使再擴大十倍，也無法讓那死亡人數的小數點後面，再增加一點變成9。」

  「但是我們所做的事情，卻是成功的阻止了那個每秒2的新生兒變為0，你將會拯救何止億萬人！」

  「鮑伯，你覺得伱做的對麼？」

  吳恆的眼神有些變化，他不喜歡一而再的安慰和解釋，他需要的是執行。

  「神父，我懂了。」

  「這不是那種侵略性的戰爭，這是有價值的必要犧牲。」

  鮑伯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在看轉播內容的時候，已經如同在翻閱一卷聖經，這是他制定的聖經。

  『主啊，阿門！』

  還好，鮑伯是個聽勸的人，雖然稍微費了一點吳恆的口舌。

  「是的，鮑伯。孰輕孰重，不需要糾結，主知道怎麼去評判！」當然，主很可能會打死你，假如主真的存在，吳恆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他不再觀察鮑伯，而是看向了奧馬哈市的轉播。

  鏡頭的視線里擠滿了人群，他們全都是參賽者。

  「滾出去，離開這裡，快！」

  「GO，GO，GO！」

  在吵鬧和咒罵聲中，一群被篩選出去的參賽者，被持槍的警察趕出了比賽現場，頭頂盤旋的直升機讓他們根本不敢過於放肆。

  至於警察敢不敢開槍這個想法，在剛才就已經有人測試過了。

  只是測試的那個人，這會已經無法再吱聲。

  「啊，我放棄了，我棄賽！」

  有人已經崩潰，逃命似的離開了現場。

  奧馬哈市這邊因為人數眾多，篩選的懲罰並不算重，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這種篩選連第一輪都算不上，等篩選完了才會進行類似卡尼市的『柴火人』，但卻依舊有人被嚇到。

  只因為痛！

  這個篩選項目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流冷汗了。

  「現在，進行新的一輪篩選！」

  「畏縮之人，請立刻舉手示意，並離開現場。」

  「一旦上台參加比賽，則視為放棄退出權利，根據合同，必須將比賽進行到底。」

  「倒計時五秒，四秒，三秒」

  比賽的台上，穿著黑色職業裝的金髮火辣主持人正在倒計時報數，隨著倒計時結束，約有3百多人舉起了手，他們全都選擇了放棄。

  「法克魷，這是哪個變態想出來的東西！」

  在咒罵聲中，一群人主動棄權，被篩選了出去。

  沒有任何勸阻，沒有任何挽留，就這麼輕鬆的放了他們離開。

  這是吳恆定下的規矩，殺戮不是目的，只是一種比較快捷的手段，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人，他需要的是能夠戰勝各種恐懼，甚至不畏死亡的狠人，而不是強迫留下的倖存者。

  因為死亡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懼。

  被強迫留下的人，心靈有了破綻，只會成為增強小丑的食糧。

  「既然你們如此堅持，那麼請新的參賽選手上場，按照自己的編號進入各自位置。」

  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起，整整一百人一次性走上了台子，他們手裡都拿著各自的編號。

  為了符合吳恆的要求，選拔賽只能加快速度，每次直接篩選一百位選手，同時勸退人群中的那些膽怯者。

  賽場上的百人，每四人一組。

  規矩很簡單：抽取四張牌來決定先後順序後，他們進行類似掃雷的遊戲。

  所有人都被命令脫掉了鞋子。

  然後有百名工作人員上場，他們帶著口罩和手套，將隨身攜帶的牙籤盒取出。

  「哦，你的腳可真臭！」

  一名工作人員，捧起了一名的糙漢子那長滿了干翹死皮，腳氣嚴重，長指甲里全是黑垢的髒腳，吐槽了一句。

  「嘿嘿，我這可是標準的43碼男神腳，一般人可沒眼福。」糙漢咧嘴笑了一句，緊接著就變成了呲牙，「嘶，慢點，不要插那麼深！」

  只見糙漢十根腳指的指甲縫裡，全被紮上了牙籤，牙籤頭都只是微微扎入，所以還不算疼。

  比賽場上有25組，每四個一組，類似公園裡那種用於走路鍛鍊的「漫步機」健身器材的道具構成，它們從四個方向組成了一個正方形。

  在正方形的中間空地上，是一個鋼鐵立方體。

  糙漢子被催促著，站在了其中一台機器上，他的腳被捆綁在踏板上，踏板被後面的粗彈簧，拉拽的向後傾斜了60度。

  糙漢的身體也跟著傾斜了60度，手臂扶住面前的鐵桿，才保持了平衡，就像半趴在空中。

  「各種，你們每四個人中，只有一個能夠獲得勝利，會有三個人受傷，現在退出已經來不及。既然大家都已經抽了卡牌，排好了順序。」

  「那么正式開始！」

  主持人話落之後，賽場的屏幕上出現了倒計時：4分59秒。

  如果時間結束，參賽者的掃雷遊戲，還沒有決出勝負，那麼他們會被全部判定失敗，接受懲罰。

  「啊——！」

  一聲粗狂的慘叫聲響起，代表了第一個失敗者出現了。

  屏幕回放，只看到十根腳指甲縫被插滿牙籤的中年在被淘汰後，拽住他腳踏板的彈簧被釋放，他的雙腳被急速彈了回去，扎著牙籤的腳趾，狠狠的踢向了正方體的鐵壁。

  「噗！」一聲肉響。

  十根牙籤，徹底扎進了腳指甲，甚至穿過了第一處關節的皮層，穿透皮膚，扎了出來。

  「啊！」

  「槽，不玩了，投降」

  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感受到裡面的恐懼，第一聲的慘叫就仿佛點開了播放器，然後一首名叫『痛呼』的歌曲，在被眾人合唱。

  這一幕，讓現在的參賽者，全都產生了幻痛感。

  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腳指，在隱隱發痛！

  最重要的是，只有四分之一的成功率，意味著必然有75%的人，要承受這種痛苦。

  賽場上，再次有不少人被勸退了。

  這剛好符合吳恆的篩選預期。

  可以預見，比賽最後留下的人，絕對都是頂級的狠人，對自己都狠的那種，這才是吳恆需要的人。

  身在電視台的吳恆，默默的關注著選拔的情況。

  目前的一切很符合他的要求，都在按照預計的發展進行。

  這種方式選出來的人，應該比主角團更加的容易面對小丑潘尼懷斯吧？

  吳恆掏出了龜殼，在手裡輕輕的盤了起來，

  龜殼被他輕輕一撥，在食指上迅速的轉著圈兒。

  他原本是想要扶持主角團，

  去增強他們的心靈強度，幫助他們直視恐懼，將他們塑造成真正的強者。

  以此來增強，面對小丑潘尼懷斯時候的贏面。

  但是本在經歷了兩次幻境之後的表現，只能說有些差強人意。

  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的正常人。

  雖然他們，在這個世界百萬年的時間裡以來，不管在時機和概率上都是最成功的那個。

  但是這種概率，

  若平均到百萬年這個時間線來說，其實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低了。

  比買彩票中頭獎的概率還要低。

  尤其在吳恆這隻蝴蝶的翅膀煽動後，在彩票源頭已經得知，有人知道了中獎號碼的情況下，仍舊中獎的概率，實在無法確定。

  前世吳恆看小說，可是有主角重生去買彩票，結果卻沒中獎的搞笑段子。

  面對這種本體是宇宙源頭的存在，絕對不能去賭。

  最初，

  吳恆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沒有開始搞事情的想法，他有些擔憂。

  因為這個世界有意識，它就是麻諸靈。

  直到他得到了龜殼，並且因為小丑而弄清楚了龜殼的作用，確定了它來自於麻諸靈，來自於類似於天道意識的投資後，吳恆才放心了下來。

  既然麻諸靈在他改變本的時候，也選擇了投資他，那就證明默認了他的行為。

  天命在我！

  都這樣了，那還怕什麼，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吳恆相信麻諸靈不會在乎一些犧牲，它早就見識過了萬萬億生命的誕生和毀滅，對於可能一個打盹就完全換了一茬的人類，不會連一點犧牲都不舍。

  它在乎的只有小丑，只有「它」，這個和它同重量級的天敵。

  吳恆看著轉播台的選拔賽，按照他的要求，一切必須在一周內結束，選出好特定的人選。

  因為他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當天，劇情就已經開始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叮靈！」

  吳恆的手機響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1975年已經誕生了移動通話，在兩年前已經擺脫了方塊磚手機，開始輕量化。

  吳恆的命匣內，有著不同年代生產的手機，他將一部接近老式的手機插上了電話卡，雖然依舊落後，但已經足夠吊打這個世界的手機廠商了。

  如果吳恆只是個普通穿越者，光靠這個就能變成一個富商。

  他接通電話，發現是本漢斯科姆撥打過來的，於是感應了一下本的位置，發現他依舊在內部拉斯加州，卻已經離開了赫明頓市。

  本的現在位置按照感應，應該是在高速路上，但他卻停止了移動。

  吳恆在和本分開之前，讓本簽訂了問名的紅紙，這已經成為了他面對劇情主角時的必做行為，然後又送給了本一部老式手機，方便聯繫。

  某種意義上來說，吳恆送給了本一座金山，只要他拆開手機去研究。

  但是這些他並不在意。

  「神父，喂，您能聽見麼？」

  吳恆剛接通電話，本略帶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仿佛他經歷了什麼事情。

  「我可以聽見，慢點說，孩子，我能感受到你慌亂。」

  吳恆的聲音就像是能安人心神的禪音，如果忽略他真實身份的話。

  「我聯繫過了大家，他們都經歷了幻覺，和潘尼懷斯有關的幻覺，最主要的是，我們前面感受到了一股召喚，好像仿佛有什麼在催促著我們，讓我們趕緊回到德里鎮。」

  「我本來是要勸他們一起來到赫明頓市，和我一起做好準備之後，再選擇時機返回德里鎮，但是當我撥通電話之後，卻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竟然就成了決定迅速回到德里鎮，甚至我掛斷電話之後，就立刻收拾了行禮，開車出發了。」

  「直到剛才那股召喚突然減弱，我才突然驚醒，我為什麼會幹出這種奇怪的事情，一切都和我想說的不一樣，我甚至和他們約定好了碰面的時間，當我再次聯繫他們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有這種情況。」

  「神父，這不是我！」

  本一口氣說完了他所經歷的事情，然後坐在了高速路圍欄外面的斜坡上搖晃著腦袋，努力的調整著自身的情緒，他要保持冷靜，將恐懼拋出去。

  「剛才，你才突然清醒的嗎？」

  「是的，神父，我打算現在先回到赫明頓。」

  本突然有種衝動，他想找個人打一架，然後去監獄裡待上十幾天，這樣也許能控制住自己，不會亂跑。

  但是想到貝弗莉馬什後，他又停止了這個想法，也許應該去找她才對。

  「既然現在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變化隨時打給我，我能感受到你的軌跡。」

  吳恆和本溝通完後，掛斷了電話。

  他在思考著本所說的事情，關於那種強烈的召喚，吳恆甚至懷疑不是來自於小丑潘尼懷斯，而是與烏龜麻諸靈有關。

  尤其本所說的，在剛才的時候，他才在高速路上突然清醒。

  剛才，正好是《無畏者》比賽，第一輪的篩選大致結束的時候。

  這讓吳恆產生了一些聯想。

  前面的時候，小丑潘尼懷斯曾說它是滅絕物種的最後存活者，是垂死星球上的唯一生還者。

  這個最後存活者，不知道是指六個惡魔之元只剩它了，還是指分身所在的外星球。

  而烏龜麻諸靈，對於它也有很多傳說，甚至說它已經死了。

  如果烏龜死了，那麼這個世界的麻諸靈意識，很可能只是一種潛意識，或者遺留意識，並沒有那麼的有智能。

  本漢斯科姆和其他的主角會被影響，似乎要被召喚回去，很可能是麻諸靈潛意識的手筆，它在催促主角們返回德里鎮，催促消除小丑。

  而本能突然恢復清醒能夠擺脫召喚，也可能是麻諸靈在《無畏者》上看到了希望，才轉移了注意力。

  如果是這樣，這算是一件好事，卻也是一件壞事。

  好的地方是，他如果最後篩選出了需要的人，面對小丑潘尼懷斯，這些人很可能會得到類似主角的加成。

  但是麻諸靈這次顯露的召喚影響能力，卻也讓吳恆心生警惕。

  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免疫這種心理影響。

  如果在面對小丑的時候，他突然被影響了，不受自己控制，去和潘尼懷斯拼死拼活，那豈不是成了身不由己的傀儡。

  對於身不由己，做受人操縱的傀儡，吳恆一直很排斥這種事情，不管是在燈塔里，還是在劇情世界。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必須做好防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