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精神外科手術
如今，能在諸世界進行講座和活動的神明，其性質是必然的偏向中立方面。
即使是犧牲之神與塗色之神這樣有著部分瘋狂特質的神明，在他們的神明概念中，占據理性的部分還是比瘋狂的部分要多。
而且是壓倒性的多。
那些真正瘋狂的、凶暴的，在善惡九宮格中完全屬於混亂邪惡類型的神明，是不可能出現在正常的諸世界之中的。
因為雖然這一紀沒有正向的神明，但中立系的神明依舊保留著塑造秩序的基本觀念。
哪怕是善惡九宮格中的守序邪惡和中立邪惡，他們的傾向性也是偏向秩序側的，頂多是和其他秩序側的角色，在秩序這個詞的理解方面有些不同罷了。
而眼下，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力量的戰神，卻踏足了一個「完全瘋狂」的神明的領域。
這裡有著各種奇詭的場景，散發著各種五彩斑斕卻又扭曲混合的色彩，但是即使是塗色之神來到這裡也會驚叫「這不是畫畫」而抽泣著跑路。
神明有四種，自然神，神造神，現象神，披甲神。
這四種神明之中，最容易陷入瘋狂的是現象神，他們往往是某些文明的絕唱，是一族的遺留願望聚集，亦或是某種超大規模的集體活動塑造出來的怪物，他們誕生於現象，受到塵世眾生的影響也最為激烈，甚至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之所以存在，甚至存在於世界上的意義，就是為了完成創造他的那些造物主的願望。
四個神類之中，披甲之神的瘋狂現象是最少的。因為他不過是套上已經掛掉的一位死神的皮囊，然後去扮演他，從而得到他原本的神位。
可今日，戰神來到的這個瘋狂領域，卻正是一位披甲神的。
「你今天的精神狀況依舊很糟糕，雖然對於神明來說，瘋一天和瘋一年沒有什麼區別，但讓我想想，我來到你這裡多少次了？只有一次是正常的狀態。」
「就像是過去一樣，我這次還是來給你做手術的。」
「不過和過去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我有七成以上的成功把握。」
「如果我將伱治好，這將是我醫學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座豐碑。」
「對一位神明進行精神外科手術，如果我失敗了，你繼續瘋我回去繼續學，如果我成功了，那今天就是咱們的勝利日。」
伴隨著戰神的話語，這片瘋狂的幻境似乎被激怒了，它的顏色開始劇烈變化，匯聚成一團暗紅色的星雲，那無數的星雲塵埃中開始變出各種扭曲到極致的畸形怪物，有些看起來是長著十五手的類人虛影，有些則純粹是一灘爛泥上面縫合了章魚海豚巨龍矮人之類的生物的頭顱。
這些畸形陰影開始向戰神發起攻擊，其目的是將戰神也一併拖入瘋狂深處，改變戰神的神性，吞噬戰神的權柄，將戰神於諸世界中的一切痕跡都演化為瘋狂的爪印。
星雲之中傳來磨牙的聲音，又有無數鋒銳的幻影開始閃爍跳躍。
「你差不多得了！」
戰神開始給自己雙手塗滅菌液，然後給自己拍了個麻醉神術，一拳就打飛了一個氣勢洶洶衝過來的畸形怪物！
「現在是手術時間！」
「病人請好好安靜一下！」
戰神動用了醫療神術，強手裂顱！
這些衍生物都是瘋神身上掉落的陰影，是他扭曲精神的現實投影，所以攻擊這些畸形生物其實並不能影響這位患者的精神，但是戰神擁有諸神之中最高超的滅菌與消毒技術，對於戰神來說，這些精神中掉落的陰影，就如同寄生在患者精神世界內的無形病毒。
而滅菌與消毒，誰說只能殺死現實的細菌，消滅現實的病毒？
只要我覺得你這個精神狀態不正常，我就可以對你的精神進行消毒！
這就是精神外科的手術精髓！
「今日病人情況——頑固、強烈、反覆出現自殺企圖——他又開始用自己的精神投影主動接觸我的拳頭。」
「患者依舊處於高度躁動、具有攻擊、衝動或暴行的、不可遏制的興奮狀態，可能會擾亂社會治安、妨礙生產、影響凡人與其他諸神的安全。」
「曾經治療經歷：患者曾經過藥物治療、休克治療、心理治療及其他療效，但依舊久治不愈，依舊保持高強度發癲的精神症狀。」
「今日的治療方法——嘗試使用最新得到的『精神切除手術』與『精神補全修復手術』。」
「手術等級『真神級』。」
戰神的身邊開始出現各種幻影，那些幻影都是過去曾被戰神在路上撿屍的英靈。
在過去許多世界的戰神傳說中，英勇的戰士最後總會收到戰神或者勝利之神的青睞，如果這位戰神還是個女神，那麼就更加讓英靈們興奮與開心了。
但是自從古老的那些戰神們一個接一個的因為各種原因消失，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神明名號而轉職為其他的神明之後，新的戰神，也就是如今的戰鬥與復甦之神出現了。
所有戰場中渴望得到救治的士兵的意志聚集，在數場浩大的戰爭中，這種願望塑造出了一個現象神，這就是如今的戰神。
所以，當那些死去的戰士，還在想著能進入戰神的神國，或泡英靈妹子，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時候現實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任何一位英靈都不能理解，為什麼當自己英勇戰死，並且得到戰神眷顧之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會是一個渾身肌肉的外科主治醫師。
而且這個主治醫師還強制要求他們成為他的醫療團隊。
英靈們也曾指著他們各自信奉的戰神畫像，對如今的戰神詢問：這是你嗎？我看這就不是你。
戰神也會慈愛的回應：孩子，你的消息真不靈通啊，你信奉的這位古戰神已經退休了。
於是，英靈軍團們只能穿上白大褂，手中拿著各種巨大的手術刀、吊瓶、針筒、鋸子、水管、鐵飯盒。
「我的醫生們，開始為我們的患者進行治療了！」
戰神發出高呼，英靈軍團們立刻衝上去，圍住那些畸形陰影，然後在畸形陰影的狂躁掙扎中，將針筒直接刺入它們的體內！
「大劑量鎮靜劑正在注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