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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能看到我的夢境 - 第210章 210百官畏懼王布犁字體大小: A+
     
       第210章 210百官畏懼王布犁

      江東橋巡檢使因為溺水而亡,搞得周遭巡檢使都以為是駙馬王布犁下的手。

      所以對於王布犁皆是畏懼的很。

      大多都認為他作為江寧縣典史,也是宰了劉有江的幕後真凶,屬於是我查我自己了,那等他們死了都查不到凶手。

      池武等巡檢使皆是唉聲歎息。

      待到王布犁率領一眾捕快衙役到了江東橋,池武等巡檢使也來了,紛紛行禮。

      王布犁應了一聲,進了房門之後,坐在椅子上,副使古義文說發現帳本了,請駙馬爺過目。

      他只是應了一聲,然後才開口道:

      “鍾牛,你上次是怎麽排查的,如何連這帳目都沒發現呢?”

      作為捕頭的鍾牛這才上前請罪:“駙馬爺,方才我去看了,那暗格實在是精巧,花了大心思,所以小人才沒有及時發現。”

      “好好搜羅一下,免得有什麽沒有發現的,今天來都來了,好好搜一搜。”

      王布犁也不動窩,一幫捕快便過去了。

      “駙馬爺,劉有江的線索可查出來了?”池武在一旁躬身詢問:“我們幾個交情都不錯,對於他的突然死去也關心的很。”

      “有線索啊,那帳本不就是線索嘛。”

      王布犁瞥了池武一眼:“我知道巡檢司是個肥差,你們有些人以前沒少摟錢,我也懶得管,現在搞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樣,真是叫人惡心。

      有些傳言說是老子殺了劉有江,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老子要殺人,用得著偷偷摸摸的?”

      王布犁的話讓池武不敢回話,誰不知道你獨得天子的恩寵呐?

      乾點事就發聖旨褒獎你,天底下還有第二個人嗎?
      至於找到的帳本,王布犁也沒有伸手去摸,而是差人把仵作找來,突然發現的帳本,免得塗毒,想要搞掉一些人。

      鍾牛在劉有江的床榻之上再一次裡裡外外的敲了個遍。

      “駙馬爺,我見過他在一個本子上寫過東西,不知道記載什麽,所以自從搬到劉巡檢使的房間後,就一直在尋找,今天總算是翻到了。”

      副使古義文說著這帳本是怎麽被他找出來的。

      “嗯。”

      王布犁輕微頷首:“乾得不錯,待到考察的三個月一到,我自是會給你轉正。”

      “多謝駙馬爺。”

      古義文連連道謝,別人能報兵馬司的關系,可他一個沒什麽戰功,靠著弓箭練的好才得到的機會,自是想著主動抱上王布犁的大腿。

      池武這些頭頭都曉得王布犁深受天子的重視,更不用說大家都在南京這個圈子生活了。

      仵作孫九生仔細翻聞了聞,又辨別了一下,對於王布犁的小心其實是覺得有點不正常的。

      他一個郎中世家子弟,難道不清楚天下無色無味的毒藥是少之又少嗎?

      尋常人哪有這種本領去殺人呐?

      更何況塗滿這麽一本的毒藥,那花費定然少不了。

      不過孫九生也並不在意,跟著王布犁吃好喝好,更何況他這個上司還是懂得一些驗屍的法子,並且送給了他一本宋慈的洗冤錄。

      這等書他早有耳聞,可惜以前沒什麽渠道拿到手裡仔細研究。

      “駙馬爺,已經檢查完畢,並無什麽毒害。”

      王布犁也沒有接過帳簿,而是請仵作等一會,叫古義文把劉有江以前寫的書冊全都拿來核對筆跡。

      “這才是我想要讓你做的事,免得將來以這本帳冊作為線索,容易被人翻供。”

      “明白了。”

      孫九生再一次仔細勘驗字跡,確認這本帳目上記載的時間有早有晚,與劉有江留下來的書冊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王布犁這才拿在手裡,仔細瞧了瞧。

      今天入帳多少,明天入帳多少,短短三年的時間,就有十五萬兩。

      真的是肥差。

      路引這件事本來就不便宜,再加上處於南京城外交通要道,往來客商的錢,可沒少落在劉有江的手中。

      因為在洪武時期,沒有路引,你是寸步難行。

      而且朱元璋設置路引要錢的緣故,本意就是讓你這個百姓負擔不起,減少主動出遠門的習慣。

      再加上劉有江的操作是,但凡有客人出入,便以批引為由,多般刁蹬,有鈔與他,才肯放過。

      當然了,劉有江也會賣給其余需要路引的無賴等人。

      只要伱有錢就行。

      老子給你造身份,讓你平安暢行。

      這也是他搭上趙興勝的關系才能辦妥當。

      因為軍籍用路引到很遠的地方實在是太正常了。

      然後他一個月結一次帳,送給兵馬司的趙興勝,粗略算一算,是有十萬兩左右。

      王布犁合上帳簿,心想記帳可真是個好習慣。

      尤其是劉有江也是不斷進步的,最前面的老帳有些字還都是錯別字,越來越全面了,看來是主動進步。

      “雖說巡檢司是我管理的,但總歸有了新線索,也得同兵部尚書匯報一二。”

      王布犁收好帳本以及劉有江的幾個文書,便交給捕頭鍾牛,叫他保管:“隨我入宮一趟,拜訪林尚書。”

      “是。”

      王布犁看著這些前來湊熱鬧的巡檢使,叮囑道:“以前的事不歸我管,但如今陛下查的嚴,你們若是再敢胡亂伸手討要過路費,為難來往客商以及進城百姓。

      叫人告到衙門裡去,官府自是需要殺雞儆猴的雞的,都給老子收斂點。”

      “我等萬不敢這般做。”

      池武等人恭送王布犁。

      其實這道後門也是朱元璋給他們開的。

      目的就是讓老百姓知難而退,別隨意動窩,一輩子都給朕爛在鄉村裡。

      因為要光是要個路引,一路上過關百姓就需要很多錢財打點。

      待到王布犁帶人走後,眾人詢問古義文看沒看帳本,上面寫的是什麽?
      古義文當然是看過才決定要主動上報給王布犁的。

      而且他也猜出來前任劉有江是被誰給殺死的!

      他要是想要拿著這本帳冊威脅趙興勝,顯然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莫不如坐穩江東橋巡檢使的位置,抱上王布犁的大腿,今後才有發財的機會。

      特別是劉有江的身死,給了古義文極大的震懾。

      “我哪敢看呐!”

      古義文連連擺手:“更何況還是這種要命的事,見了封皮就趕緊放回去,連忙匯報駙馬爺了。”

      池武等人也不好追問,這種事論誰也得守口如瓶,否則一旦泄露,怕是小命不保。

      “難不成劉有江真不是王布犁宰的?”谷行出了江東橋巡檢司的大門便拽住他。

      “很顯然。”池武也有些捉摸不定:“極大的可能不是他,正如他所言,他都敢當街殺人,想要搞死咱們這些手下,自是要光明正大的殺雞儆猴才對,暗殺確實不是他的性子。”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變得堅定起來,壓低聲音道:
      “凶手興許就是那個帳本,王布犁不讓第二個人看,怕是存了心思的。”

      帳本。

      “你有這玩意嗎?”

      “我能有嗎?”池武笑了笑,再次壓低聲音道:

      “沒成想劉有江這個大老粗,背地裡都學會記帳了,怕是牽連甚廣,生怕自己被人突然搞死了。”

      “是的是的。”

      二人對視一眼,便不再多說什麽,各自回去把首尾都處理乾淨了。

      至少床榻的暗格是不能藏東西了。

      王布犁騎著小黑子進了城內,便慢悠悠的走過城門口。

      兵馬司的士卒皆是記住了王布犁的面孔,連忙問好。

      對於王布犁提前疏通溝渠的時候,他們這些兵馬司的士卒沒少私底下咒罵他,想一出是一出。

      多少年都不弄了,你想要表現非得拉著兄弟們受苦。

      現在一瞧,兄弟們的苦倒是沒白費,至少不用泡在髒水裡去疏通溝渠。

      一個不小心掉進溝渠裡,就得喝臭水,搞不好還得受傷。

      駙馬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能想到常人不能想的事情。
        現在輪到他們嘲笑那幫巡視范圍在上元縣的同僚們了。

      故而此番傾盆大雨的受益者的嘴裡,自是讓王布犁的名頭更上一層樓,甚至他們還有時間隔橋相望,瞧瞧對面上元縣百姓是如何的出行不便。

      “幸福感”都是對比出來的。

      客商們也都是選擇在江寧縣登記貨物以及上稅,戶房典吏佘翼忙的腳不離地,這下子江寧縣上交的賦稅怕是得翻倍。

      縣太爺吳衛的政績,那得往上走二三層樓那麽高!
      沒有了中介,這錢落到縣衙以及朝廷裡,想必今後會很多人都動心的。

      江寧縣的積水差不多都排乾淨了。

      只不過還是有泥土的痕跡留在上面,街面上清掃的人也有不少。

      這次倒是沒有什麽乞丐之類的落水死亡。

      因為上一次抓捕假鈔案的案犯已經清乾淨了,全都是被朱元璋集體拉去屯田。

      王布犁溜溜達達的本著皇城而去。

      今天依舊是藍玉守衛城門。

      除了研究地圖之外,就是喜歡同部下待在一起。

      更何況給皇帝站崗,那可是極大的榮譽。

      “駙馬爺,這幾日可是好威風啊!”

      藍玉牽過王布犁的小黑子遞給自己的部下,讓他好生安置:“一場大雨,把那些罵你的人全都便得稱頌你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嗨,今後要稱頌我的機會還很多,你沒事就掏掏自己的耳朵,省的聽出繭子來。”

      “哈哈哈。”

      聽著王布犁如此不要面皮的話,藍玉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小子越來越張揚了。

      咱喜歡!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小子一丁點上戰場博取軍功的想法都沒有。

      縱然是當了駙馬,吃軟飯吃的爽了,可你也沒有爵位啊!

      “等你出來之後,去喝一杯?”

      “不了,最近要成親了,需要戒酒,省的生孩子容易出問題。”

      王布犁接過鍾牛遞給他的冊子,這皇宮也就他一個人能進,其余人都得在外面等著。

      “此話何意?”

      因為他爹妙手回春的事情,藍玉等上戰場的將軍對王布犁的話都很重視。

      “你是說要孩子前不要飲酒?”

      “對。”王布犁壓低聲音說道:

      “我祖上傳下來的,平日裡喝酒沒啥事,可是一旦想要孩子將來能夠健康聰明些,那你的種子就不要參雜著其他什麽酒類東西,最好是要提前控酒兩三個月,身體孱弱的也得半年的時間。”

      藍玉立馬就想到他姐夫常遇春的三子早夭之事,就姐夫那性子,大抵是喝酒助興來著。

      “行行行,咱記住了。”

      藍玉覺得他還年輕,除了要當征北大將軍之外,還想要多生幾個孩子,然後繼承他的爵位。

      畢竟現在大明的生活水平,縱然是他們這些權貴之家,幼兒的夭折率也不低,只能選擇多生幾個。

      王布犁便拿著帳簿慢悠悠的。

      “王布犁來了。”

      六部的吏員一聽這話趕忙站起身來觀望。

      王布犁今天要走進哪個部門。

      畢竟他一來就沒什麽好事。

      說不準就得搞走幾個官員,抓進大牢當中,把這麽多年得到的全都吐回去。

      一想到這裡,眾人的心又提起來了。

      鄧來發被刑部的人推出來,叫他打聽打聽,畢竟你能來這辦公,可全都是托了駙馬爺的關系。

      可鄧來發這個時候也不敢上前,生怕壞了王布犁的事。

      他只是對身邊的同僚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咱們刑部啥時候有機會收受賄賂了,你們全都把心放在肚子裡啊。”

      鄧來發的話倒是讓眾人連連應聲,如今刑部的地位確實是六部最低的。

      因為天子大肆搞工程,如今的工部地位也在刑部上頭。

      連工部尚書薛祥都出來了,他與旁邊的刑部尚書錢塘對視了一眼。

      如今大雨剛下沒兩天,最讓人懷疑王布犁就是來找工部的事情來的。

      然後讓他們都失望了,王布犁夾著書本進了兵部。

      王布犁眼睜睜瞧著兵部辦公的各個官吏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歡迎我?”

      聽著王布犁的詢問,幾個在門口的兵部官員只能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歡迎。”

      “好好好。”

      “我記住你了。”

      聽著王布犁的話,回答問題的官員不可避免的顫抖了一下。

      待到進了單獨的辦公房,大眼尚書林榮瞧著王布犁進來,稍微有些詫異:“怎麽今日來找我?”

      “自是江東橋巡檢使劉有江之死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我得與林尚書通個氣,此事還需林尚書代為上報為好。”

      王布犁說完之後就把手中的書冊堆到林榮面前。

      林榮狐疑的打開本子瞧了瞧,然後臉色就變得極為不自然。

      他著實是沒想到光是一個江東橋的巡檢使,沒有品級之人,每日竟然能有這麽多進項。

      “趙興勝乃是國初舊根時期人,跟著陛下打天下的老軍人。”

      林榮對於這些名字也都有印象。

      “不錯,他一個老軍人,哪裡有那麽多銀錢去夜秦淮消費呢?”

      王布犁按按自己的手才說道:“當然了,我並沒有把這個當作什麽固定證據,只是在查劉有江的時候,發現他有去夜秦淮玩耍的習慣。”

      其實夜秦淮能成為這些貪官的消費場所,在王布犁看來也是不錯的。

      總比全都捏在手裡強上許多,至少這些錢是流通起來的,還可以加快朱元璋寶鈔貶值的速度。

      錢一旦不流通,那還叫錢嗎?
      “此事牽連甚廣。”林榮低聲詢問道:“此事還有別人知曉嗎?”

      “倒是沒有外流。”

      王布犁靠在椅子上:“所以我才決定親自匯報給林尚書,免得一幫士卒在外為大明征戰,確實落不下些許錢,反倒這些待在肥差上的人,吃的盆滿缽滿,若是傳出去,誰還願意為大明戍邊啊?”

      林榮連連頷首,王布犁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所以此事你不打算摻和了?”

      “這件事已經超出我的管控范圍,自是上報才對。”王布犁抽出隨身攜帶的蒲扇:
      “這陣子也挺累的,對於查案子的事並不是很上心,還望陛下能夠尋他人。”

      “好,此事我會上奏陛下的。”林榮收好帳本:“不過就算是抓人,也得等他們在上元縣忙活完了才行。”

      “林尚書確定不會有人走漏風聲,帳本的內容雖然沒有人看,但知道這件事的人可有不少!”

      林榮再次思考了一會:“本官立即去同陛下匯報,你回去吧。”

      “好。”

      王布犁便施施然的從林尚書的辦公房裡出來,然後這群官員便瞧見他們的頂頭上司急匆匆的出去了。

      眾人心裡直發顫,到底出了什麽事,才讓一向沉穩的林尚書急匆匆的。

      陳寧捏著胡須向胡惟庸匯報道:“他們都在猜這一次,王布犁會搞六部當中的哪一部?”

      “怎麽講?”胡惟庸也沒想到王布犁又進宮來了。

      陳寧便把眾人對王布犁的觀感說出來了,他沒事才不來皇宮內,一旦有事,那必然是有官吏會被揪出來,抓進新建的江寧縣大牢當中。

      “哈哈哈。”

      胡惟庸突然笑了笑,又搖搖頭,他倒是有些明白天子為何會對王布犁如此恩寵了。

      那就是王布犁乃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快刀,讓他砍誰,他就得砍誰。

      百官畏懼,說明王布犁已經走到了“酷吏”這個職位上。

      而對於天子而言,一旦掃清朝廷之後,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酷吏就是被掃除的,拿出去平息眾怒的。

      自古以來酷吏能有什麽好下場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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