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可能是他！
西里斯現在的狀況並不算很好，因為這還是他這樣主動地，面對面地，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去殺死一個人。
有些反胃的感覺立馬讓他有一種要吐的感覺，不過好在現在的他心理素質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強悍的地步，所以在努力的自我調節和控制下，西里斯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剛剛的座位之上。
「哎……你說你打誰主意不好，偏偏要打我可愛的女僕們的主意呢？」
當然這只是直接原因，真正讓西里斯決定動手的，還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神秘存在回信里的最後一句話。
【以後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要聯絡。】
對於貝曼來說可能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命令，但是知道這背後一切的西里斯明白，這是切斯特帝國的人準備過河拆橋了。
本來這件事的機密程度就相當高，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這幾個執行任務者的存在，而隨著這件事情牽扯的東西越來越多，現在這背後之人的野心也越來越大，導致風險也跟著提升了很多。
只要暴露了這背後的一切是切斯特帝國所為，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會化作烏有。可偏偏這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他們已經開始想到了要與這些手下切割，甚至已經開始著手抹殺這三人在切斯特帝國的合法身份。
所以哪怕西里斯不弄死這個貝曼，到最後等待他們的也只會是死亡的結局。自己現在殺死了這些人，必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這其中可能唯一一個變數就是羅斯特了，雖然更遠的未來他無法得知，但是西里斯推測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切斯特帝國給滅口的。
「老闆，別、別殺我……」
西里斯聽到這句話，這才想起了旁邊的這個旁觀者，其實他本可以將這個男人也趕走的，但是為了破除五五開的規則能力，他只能強行留下對方，以保證自己可以徹底拿捏住貝曼。
「我是一個好人，不會殺你的……」
西里斯還未說完，就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被他這幾句話給嚇暈了過去，甚至尿了一地。
「……算了，我還是快點清理一下現場，等待下一場『演出』吧。
嘖，天生勞累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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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教堂後方中的禱告室里，靠門口位置站著麗茲，房間裡面則是正在祈禱的卡爾文。
這邊的麗茲雙手放在女僕裝的圍裙口袋前，身子微微向前鞠躬，表情很是謙卑地看著面前正在誦讀教典的主教卡爾文。
可能是因為跟在西里斯身邊的緣故，她現在的察言觀色能力也提升了很多，所以麗茲從對方的神色和誦讀的語速中就能讀出一種慌張。
可以說這不是在祈禱，而是在乞求。
神的信徒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用凡人的力量去面對困難時，大概都是會像現在這樣以一種可笑的方式在神像前尋求幫助吧？
麗茲有些不屑，在她看來比起去乞求虛無縹緲、從未出現在她面前的「神」，倒不如憑藉自己以及身邊之人的力量去共同應對未來。
教會的人終究都是這般愚昧嗎？主人讓自己過來和這位愚昧之人溝通，又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麗茲沒有多想，因為她覺得以她的小腦袋瓜，實在揣摩不了主人那高瞻遠矚的想法。
「抱歉，讓伱久等了……」
卡爾文做好一切後，終於才恭敬地站起身來，並用最虔誠的眼神最後盯著神像看了好幾秒鐘。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麗茲吧？」轉過身來的卡爾文笑容很是溫柔，好像他無論看誰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個態度，「不用驚訝，你之前來過一次教會，我聽愛麗絲提起過你。」
「愛麗絲……她提過我嗎？」
「嗯，畢竟愛麗絲很少有朋友，我看你們年齡相差不大，所以我就多問了幾句。」卡爾文露出一個略微有些抱歉的眼神，「她和我說過你，愛麗絲說你是西里斯大人最信任的女僕，而且從你身上能看到其他人都不曾擁有的品質，她說那是連她也不能做到的無條件堅守。」
「……這樣嗎？」
麗茲對莫菈的看法稍微有了一些改觀，她發覺這個女人好像也不是那樣討厭，至少對方之前也幫自己在娜莉亞那裡解圍過一次，而且從卡爾文口中得知對方還在背後誇讚了她的性格。
而且麗茲很滿意這個詞——「堅守」。
她認為如果自己的生命有意義的話，那這個意義肯定是去堅守自己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了。
口頭上說著堅守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呢？她相信自己的父親哪怕再混蛋，在自己出生以前肯定也是真的愛自己的母親的，肯定也說過要陪伴她一輩子。
只可惜，那個男人終究沒有做到這份「堅守」。
麗茲想到這裡笑了笑，因為她覺得自己和她那個混蛋父親是完全不同的，他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絕對可以做到。此刻的麗茲仿佛又想到了今早的瘋狂，臉上露出了充滿幸福的笑。
「看來愛麗絲的評價沒有錯，麗茲你確實一直是在堅守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啊。」
卡爾文笑了笑，雖然已經明白了麗茲心中重要的人是誰，但並沒有直接點破。不過有些人雖然不在這句話里提起，卻也不可避免地出現在下一個話題之中。
「麗茲，你是為了西里斯大人的事情來找我的吧？」
「嗯。」
「抱歉……沒有早點意識到西里斯大人給我的提示，我很愧疚。但是有些事情……可能哪怕再回到當初的那一刻，我也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呢。」
卡爾文知道這是自己性格的弱點，但是你讓他輕易地忘卻十多年來和莫菈之間的感情？直接因為外人的一句話就去懷疑？那他也是做不到的。
就算真的有疑問，那他也只會默默查清楚真相，等到不得不面對和他想的不同的事實之時，才會攤開一切。
「我不是來說這些的。」
麗茲搖了搖頭，然後略微猶豫後還是決定將主人口中的那些謊言，慢慢說給面前的卡爾文聽。
「西里斯大人讓我告訴您，愛麗絲只是被吉姆操控了，她並不是什麼壞人，所以你也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真的嗎？」
卡爾文並沒有去反駁麗茲口中的「患得患失」，而是有些激動地問道，「西里斯大人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是的。」
麗茲點了點頭，嘴裡繼續說著那些不明目的的「謊話」，「西里斯大人希望您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只需要交給他就好，他會做好一切的，只要您繼續像平時一樣生活，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
卡爾文皺了皺眉，對於這句話他的內心既有些不解，又有些擔憂。
不過看著面前的麗茲，和她臉上的淡然後，他又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肯定是相信西里斯大人的。
而且你如果讓我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光明神以外還有什麼人是值得相信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西里斯大人了，我不相信他的話，又該去相信誰呢？
「對了，我能去西里斯大人家中拜訪嗎？我想想見見他。」
「這個……」
麗茲有些犯難，因為西里斯在她來之前並沒有和她說過這些，所以她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段時間吧，卡爾文大人。」麗茲最後還是決定先去請示自家主人的意見，「我得先去問問我家主人的意見。」
「好的好的。」
卡爾文連連點著頭，然後一路將麗茲送出了教堂。
不過等到他做完這一切，獨自一個人回到了之前的禱告室里的時候，他心中的懷疑此刻已然不加掩飾，直接表露在了臉上。
怪，太怪了……
「西里斯大人這些話……為什麼讓我感覺有一種謊言的味道呢？」
造成這樣的感覺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就是西里斯大人自己說謊了，所以女僕轉達的話中才會處處透露著古怪。
另一個原因就是西里斯大人並沒有說謊，但是今天過來的女僕麗茲卻撒了謊。也就是說西里斯大人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可能已經被扭曲誤解了。
「……這兩個結果都有可能發生，可是究竟是哪一個可能性更大呢？」
卡爾文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聯想到了消失的愛麗絲，聯想到了吉姆口中的西里斯大人已經被控制住，這些信息不斷在他腦海中交織，互相影響。
最後逐漸匯總、聚合，成為了一條暗色的長線。
這條線的一頭牽連著自己、教會甚至整個安卡，而另一頭扯動線本身的人卻已經不是那天夜裡激怒自己的吉姆。
甚至也不是女僕麗茲，不是皇女娜莉亞，更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小愛麗絲。而是一直躲在背後的、表現出對安卡的權利漠不關心的……西里斯。
因為從一開始吉姆就是認識西里斯的，這一點隨便問問就能得知。而麗茲和娜莉亞也肯定是站在西里斯那邊從未動搖立場，這更是不用想都能確定的答案。
至於愛麗絲？好像自從自己讓對方去單獨和西里斯大人見面後，一切好像都發生了很多改變，自己也越發覺得愛麗絲的心裡從那一晚開始，藏起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其中所有的因果線都是從西里斯這個點四散而開，又重新回到了西里斯的身上……
難道說這背後的陰謀，都是那個男人一手造成的？
當卡爾文想到這個可能後，直接一個沒站穩倒在了桌台旁，連帶著桌子上的教典都被他帶翻在地。神色中的慌張和害怕還是其次，更關鍵的是卡爾文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來。
「不、這不可能的……
西里斯大人怎麼可能會是幕後黑手？這一定是我想歪了……對，一定是我想歪了。」
卡爾文閉上了眼睛，又開始了不停地吟誦起了教典上的頌文，想要以此來打消內心裡對「聖子」不敬的想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