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偉大，無需多言
「你是說，你的身份是西里斯大人家裡的女僕？今天過來是想來教會找人？」
教堂門口，一個面色溫和的普通修女朝麗茲迎了上來。
她本意是想問一問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新面孔是不是來這裡祈求神明的祝福，但沒想到一問之後問出了這樣一個讓她有些訝異的身份。
西里斯大人是誰，只要是在教會裡任職的人，就沒有人不知道。
哪怕有幾個人對這個名字不了解，那也不可能會忘記兩月前發生在安卡的那次神跡事件。
雖然將一個和教會無關的前帝國二皇子和神跡事件建立聯繫是一個很古怪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教會裡尊敬主教卡爾文的人不在少數。所以這些人對卡爾文都需要友善對待的西里斯，更是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感。
哪怕此刻來的人並不是他本人。
「是的，修女姐姐。」
麗茲有些不爽這個打擾自己任務，耽誤自己早點回家見西里斯大人的修女，不過該有的偽裝她是一點都不會少，這也是她剛剛才從西里斯大人那裡學得的道理。
可能這也是為什麼這個愚蠢的教會會這麼相信自家主人，甚至連這邊的主教都對自家主人一副舔狗的姿態的原因。
「我要找的一個是叫愛麗絲，一個是叫……吉姆。」
「愛麗絲？」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修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疑惑的表情。
因為在她看來，愛麗絲那種孤僻的自閉性格，沒理由會認識眼前這樣一個看起來很陽光開朗的女孩啊？
這倆個人看起來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過一想到麗茲背後是西里斯大人，修女又有些釋然了。
畢竟最近教會裡的人都知道，愛麗絲最近唯一新認識的人可能也就只有無論外表還是談吐都看起來很溫文爾雅的西里斯大人了。
「愛麗絲這會兒應該在打掃，至于吉姆……」修女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和各種人套近乎的無賴，「我帶你去找他。」
在不知名修女的帶領下，穿著女僕裝看起來很吸人眼球的麗茲在教堂里一路穿行，除了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以外，麗茲本人也對這裡聖潔莊嚴的氛圍感到有些不適。
當她最後見到了此刻正在和另一個人攀談著什麼的吉姆時，麗茲發現對方正好也注意到了自己。
「伱是……西里斯大人家裡的那個女僕？」
「是的。」麗茲說話語氣很冷淡，完全沒有在面對西里斯時候的那種溫柔，「主人讓我交給您一封信。」
一邊說著，麗茲一邊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了信封，在確認了上面的收件人是吉姆後，將其遞到了吉姆跟前。
「主人讓我和您說，這是他給您安排的新工作。」
「新工作？」
吉姆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先是心中一喜，然後又立馬一驚。
好傢夥，給他安排這種針對教會針對安卡的任務，居然就這樣讓一個女僕帶著一封信過來？甚至還是當著人家教會這麼多人的面？
吉姆已經看到，周圍好像已經有人在注視著他們這邊，那些目光雖然本質上沒有惡意，只當是善良的西里斯大人替朋友找了份更合適的工作而已。但是在吉姆看來就是充滿了懷疑的意味，讓他渾身刺癢。
「你要拒絕嗎？」
麗茲表情很淡，既沒有微笑也沒有擺出什麼不滿的神色，只是如同一個完成任務的工具一般機械地執行著西里斯給她的使命。
「不、當然不會。」
吉姆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迅速地將這封信塞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一副雖然有些不打自招，但只能如此來避免暴露更多秘密的古怪模樣。
「這位女僕小姐，您叫什麼名字？」
畢竟是魔王大人安排的人，他一個普普通通皇家魔法使肯定不能怠慢，所以吉姆也是用上了尊敬的稱呼。
「麗茲。」
「麗茲小姐，方便透露一下……西里斯大人他準備具體什麼時候行動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吉姆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周圍其他人知道。
畢竟這是一個他現在內心最好奇的問題，萬一信裡面沒有寫，那自己總不好再跑去魔王他老人家跟前去問吧？
所以他只能討好面前這個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說話的女僕，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準確一點的答案。
不過很可惜，聽到這個問題後的麗茲心中沒有任何所謂的答案，有的只有濃濃的疑惑。
她當然不清楚吉姆話里的意思，甚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莫名其妙來家裡拜訪，還把好好一個家弄成一團糟的倆人，會一轉眼變成了主人的手下。
麗茲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遵從西里斯大人的教誨，時時刻刻藏好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主人只交給我這封信，其他的沒有吩咐過。」
「啊……是，我明白了。」
看著麗茲跟著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當然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只是來源於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塞任務有些心虛，其他的都只剩下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看來，到了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吉姆，你剛剛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我覺得……」
「抱歉，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
「啊？那行吧。」
朝著自己剛認識的新朋友打了個招呼後，吉姆便用手感受著信封的形狀，帶著激動的心情來到了教堂外面。
隨便找了個沒什麼人會跟過來的偏僻小路，並確認了自己沒有發現任何跟蹤者後，他才有些顫抖地打開了信封，取出了裡面的幾篇信紙。
【吉姆，相信你已經見過了我的屬下哈頓了。】
不愧是西里斯大人，原來對方早就已經知道了哈頓會來教會，也知道了自己已經和對方接觸上了。
【你做的不錯，經過了我的考驗。現在的你已經有資格成為一個合格的工具了，作為我的下屬，你在需要接受我命令的同時，我也會給予你一定的好處。】
好處？難道是……
不對不對，魔王大人那種可怕的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將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教給自己，所以應該不會在書信里直接告訴他作為人類應該如何掌控無吟唱魔法的使用。
帶著這樣的想法，吉姆翻到了第二頁繼續閱讀。
【如果你能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做好我需要你做好的一切，那麼屆時我會親自教你一些人類從未掌控過的魔法技巧。
放心，雖然這些並不是你最想要的東西，但是我相信這也是你作為人類活了30餘年，從未理解過的全新領域。】
全新領域？！
吉姆一時間有些激動到無法呼吸，因為他發現自己對魔族的理解好像還僅僅流於表面。
他本來還在想，如果不是原初元素掌控能力，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人類無法理解的東西可以用來誘惑自己。
現在他知道了，這樣的東西真的存在，而且很快他就有機會能夠學習一二。
只可惜信上並沒有講清楚這個人類從未理解的魔法技巧是什麼，這一點讓吉姆內心略微有些失落的同時，也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沒辦法，未知永遠代表著最強烈的吸引力，而且在明知道這東西不可能平庸的基礎上，這神秘的面紗便更加讓人著迷。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那就是需要自己完成相對應的任務。
【說完這些，就到了你該向我展現價值的時刻了。
你的任務並不簡單，當然如果你是一個在我眼中足夠合格的屬下，這個任務也有可能會很簡單。
你並不需要去協助哈頓所做的任何事情，他的工作自有他的用意，你也不需要去尋找他，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帶給教會以恐慌。】
看到這裡，吉姆的嘴角開始不斷揚起。
怪不得他今天沒有在教會再次看到那個名叫哈頓的男人，對方甚至也從來沒有來找過自己。原來這一切都是這樣嗎？
當然對於西里斯大人交給他的這個任務他其實也早有預料，畢竟那個黑色的什麼反元素結晶一旦啟動，整個安卡將徹底無法使用魔法。
仔細想想就能明白，在安卡這種窮鄉僻壤，大部分貴族都沒什麼高深魔法才能的地方，使用這種東西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擅長光明魔法的教會徹底成為末日中只知道哭喊的可憐蟲。
他們祈求光明，卻發現所有光明已經被黑暗吞噬殆盡，舉起權杖，卻發現再也無法降下任何一道照耀人心的希望。
這不就是恐慌，不就是絕望嗎？
吉姆感覺自己現在心裡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萬劫不復，但是他願意在這條路上一路前行。
【你需要讓教會提前感受到末日來臨前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感，你需要讓他們失去信仰，讓這個被教會主導的安卡因教會的崩潰徹底瓦解。
這不僅僅是一個邊境小城的覆滅，這是一個時代的信仰崩塌的開始。】
吉姆的手不斷顫抖，他已經徹底被這段讓人膽寒的發言給震驚到了，他感覺自己跟隨的魔王此刻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因為，偉大……無需多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