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麗茲，相信我的決定
在新德里莊園中的新生活和以往在貧民窟的日子相差實在太大，一時間麗茲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且她前幾日還被管家安排著住進了一個單人的房間，雖然不清楚西里斯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但是她也沒有想太多。
可能只是想讓自己單獨冷靜冷靜，學會放下過去，擁抱未來吧……
現在的她其實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履行那一日裡西里斯大人和她說的那些話。
是啊，她一直以來都活的太累了，一貫以虛假的面目去對待生活，也從未真正認真地對待他人，從未想過自己可能並非沒有更好的選擇。
為了讓自己忙起來，好不再思考死去的父親還有那些讓她痛苦的童年回憶，這幾天以來她每天都主動擔起了莊園的大部分工作。
白天早早醒來，在西里斯以及莊園內其他人都還沒有甦醒的時候就為其準備好早飯。
西里斯的口味她這段時間已經通過詢問管家裡安大概了解，而因為早早地就一個人承擔家庭里大部分的任務，所以麗茲並沒有覺得為一個口味不算挑剔的人單獨烹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能看著她尊敬的西里斯大人每天自然地拿起叉子享用每一片烤到嬌嫩狀態的肉片，麗茲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在其他的時間裡，她則是在徵得西里斯同意的情況下，去打掃收拾他的臥室，掃除屋中的每一片灰塵。
洗衣服這些事本來不是她的工作，現在也被麗茲包攬了過去。
不過這一日的她在按照慣例穿好女僕裝和長筒絲襪後站在西里斯房門前，敲響這扇門然後準備推門進入的時候，卻看到了正好出門的西里斯正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麗茲，你……」
「主人，您請吩咐。」
麗茲的恭敬態度讓西里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在面對這個少女的時候，心裡有一點點心虛的感覺。
這段時間的麗茲，是不是有些溫柔過頭了？
「麗茲，你有沒有想過學習魔法？」
「魔法？」
麗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又壓制住了她內心的那種喜悅感。
「麗茲只是一個平民家的普通孩子，沒有學習過魔法，也沒有資格學習魔法。」
「這樣啊……那你，想學嗎？」
其實西里斯也不想開這個口，但他誰讓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按鈕能力再一次刷新了呢？
這一次刷新出來的按鈕效果不算坑爹，至少既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道德上的困境，也不會讓他從此一輩子社死。
但問題是……
【按下這個按鈕，伱手中的每一個文字，都會變成受贈者眼裡最想看到的模樣。】
【但是在他們讀完最後一個文字以前，你每晚都會被恐怖的噩夢不斷侵襲。】
他手中的每一個文字，那應該意思是指自己寫出來的書信？不過成為對方最想看到的模樣這一點西里斯就不是太能理解了。
如果對方暗戀自己，那自己隨便寫一段話豈不是成了情書？咳咳……
不過轉頭要說這個副作用很難受吧，它也確實難受，但要說實際上帶來的具體傷害……好像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可怕？
畢竟現在西里斯每天也確實都在做噩夢。
除了夢到自己的老姐發現他是一個魔王后，拼了命和自己同歸於盡的畫面以外，其他的夢基本都是他在吉姆和那個真實姓名不知的魔女面前掉馬甲，被殘忍折磨至死的畫面。
而回到開頭的那個問題，其實這個能力換一個角度來看，應該是一個非常適合用來培養人才的手段。
只要他能給麗茲樹立好正確的價值觀，那以後自己再隨便寫點鬼畫符，騙對方這是光明系究極魔法，那豈不是能給自己培養一個特別強大的助力？
就在西里斯坐在床邊看著沉默不語的麗茲暗自琢磨的時候，對面的少女也總算是想到了自己該如何回答，用激動中卻刻意想要收斂這份激動的語氣開口道：
「主人，麗茲想學。」
「嗯……那你想學什麼類型的魔法呢？」
雖然知道麗茲最具有天賦的方向是亡靈系魔法，但西里斯其實並不想在對方的口中聽到這麼一個答案。
畢竟亡靈法師的名聲那可不太好啊，如果對方真的成為了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職業，他害怕原本欣欣向榮的新德里莊園，會變成新德里墳場。
他要努力引導，做一個三觀無比正確的人生導師。
「我……不知道。」
麗茲很想說出自己心裡最想說的那個答案，但是話到嘴邊她又猶豫了。
「這樣啊，那要不我先看看你的魔法天賦如何吧。」
「好的主人。」
少女羞澀地坐到了西里斯的旁邊，大腿的絲襪甚至都觸碰到了他放在床邊的左手，然後麗茲有些緊張地伸出了手遞到了西里斯的面前。
「……你這是幹啥？」
西里斯看到自家女僕突然給自己發福利，一時間有些腦袋嗡嗡的。
「主人，您不是要檢查我的身體嗎？」
「……」
他的這個女僕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天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邪惡的念頭？
「咳咳，檢查魔法天賦不是這麼檢查的，那個……你可以先站起身來嗎？」
麗茲的吸引力還是很強的，從某種方面來看，她甚至比起自己那個大長腿皇姐要更加有魅力。這種魅力全都來源於她危險的里人格。
很多人喜歡刺激，而這樣一個看起來溫柔體貼，實則內心想法非常變態的女人，確實很能讓西里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甚至有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魔法其實就是對元素的感知和掌控，判斷一個人能不能學習魔法，又能不能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就是看每個人對元素的親和力。」
西里斯這段時間以來進步那是相當迅速，在時靈時不靈，但現在確實很靈的超人魔法天賦面前，吉姆帶給他的幾本魔法教材都被他很快吃透。
現在的西里斯只差一次檢驗自己實力的機會，甚至他感覺此刻的他就算無法隨時發揮那些超越人類的魔法才能，也能在短期以內達到綠袍魔法使的水平。
而綠袍之上便是紫袍，也就是吉姆所在的那一階層。
只是吉姆給他的這幾本書實在有些普通，偏偏自己還無法對這個結果進行什麼苛責。
畢竟一方面對方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確實沒辦法給自己拿到更好的教材；另一方面他作為藐視人類魔法學的「魔王大人」，總不好開口去要吧？
不過無論如何，以他現在對魔法的理解，去教一個啥都不會的小女僕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麼說吧，其實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物質其實都是由不同的元素組成，這世間的魔法也都是通過和元素建立聯繫，最後通過匯聚和操控來達到各種各樣的神奇效果。
打個比方，比如火系魔法的本質就是掌控火元素，水系魔法就是掌控水元素，這樣說很好理解吧？」
麗茲乖巧地點了點頭，在西里斯面前的她就仿佛一個對新鮮事物無限好奇的孩子，無論西里斯說出什麼樣的話，她都感覺到一種激動和渴望。
「那光明魔法就是利用了環境中的光元素是嗎？」
「對。」西里斯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環境中的元素並不是必須的，人類本身畢竟也是由元素構成的，所以厲害的魔法使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將體內的魔力轉化為光元素力量來釋放光系魔法。」
「哦……那既然有光元素，是不是就有暗元素呢？」
「額……」
西里斯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一下就有些尷尬了起來，因為他總覺得話題好像引向了什麼不妙的方向。
為了拉回話題的中心，也為了打消腹黑女僕那有些收不住的壞心思，西里斯決定好好操作一番。
「暗元素按道理來說是存在的，但是人們都不願意提及，畢竟那代表著不祥與邪惡。
我所學習的魔法之中也都沒有和這一類相關的，畢竟曾經作為帝國二皇子的我，不可能也絕沒機會接觸到那些所謂的黑魔法。
我也不希望你去了解這些，這是大多數魔法使口中的禁忌話題。」
看來……壞主人正在和女僕麗茲說謊呢~
麗茲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外人無法察覺的弧度，而她看向西里斯的目光中不光帶著崇拜，還帶著些許的心疼。
誰說黑魔法就一定是用來害人呢……明明它也可以用來拯救別人。
而自己就是那個在黑暗中前行，卻反過來又被來自黑暗的力量拯救的人啊。
可能就和西里斯大人說的那樣，很多東西都是一直在被人詆毀和誤解。所以很多時候人們需要謊言，需要給他人展現出那些看起來和善無害的形象。
「麗茲明白了，請主人繼續教導我。」
「嗯嗯，你能明白就好。」
西里斯欣慰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不覺得自己幾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但至少這個話題是被他成功繞過去了。
「其實還有很多不同類型的魔法，以及更加高深的、甚至很多是人類都無法理解和掌控的魔法。
這裡我也給你科普一下吧，就比如空間類魔法，大家只知道它難，但是大部分外行並不知道為什麼它那麼難。」
西里斯一邊說著一邊招了招手，然後心滿意足地看著仿佛自己肚子裡小蛔蟲一般的麗茲給自己端上了一杯熱水，最後一面喝水一面繼續滔滔不絕道：
「因為空間魔法需要同時掌控操作多種元素，火、水、光、暗……根據你想要構建空間的複雜度，你需要同時操控相對應的元素去填充它。
所以人類之中除非是貴族天生覺醒了空間系的能力，不然最多也只能簡單地實現一下空間轉移魔法。」
「原來是這樣啊……」
麗茲其實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但是她非常喜歡現在這樣一個只有自己和主人在場，對方真誠地教導自己的時光。
「這些話有點扯遠了，我們今天要檢測的，是你對一些基本元素的掌控力。所以接下來你需要閉上眼睛，然後按照我說的去吟唱咒語，初步建立和自然的聯繫。」
「好。」
麗茲沒有遲疑，果斷地閉上了那琥珀色的美眸，她的內心生起了一絲絲的期待。
不知意義的咒文從西里斯的口中說出，她按照那些話的發音有樣學樣地一一模仿，然後她便在不斷加速地循環吟唱中，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因為她明明是閉上了眼睛，但仿佛能夠看到周圍的所有事物，但自己觀察一番又感覺那並非是真實的事物，而是事物在世界中存在的痕跡。
「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紅色的暗淡光球。」
「那應該是火元素。」
「還有微微發量的金色絲線……」
西里斯微微笑了笑，繼續向自己的好學生解釋道：「你說的這個應該是光元素。」
不過與此同時，西里斯也感覺有些不太妙，他怎麼感覺自己這個學生好像天賦還不如沒有開啟超人才能的自己呢？
如果說看到了元素視野說明一個人具備了學習魔法的前置條件，那麼每種元素的明亮程度就可以說明這個人對相應門類魔法的基礎天賦。
通過持續地對話，他感覺麗茲好像真的對大部分元素的親和都不是太高。
「那個……主人，除此之外為什麼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甚至讓我感覺有一種深邃的吸引力，那些……是什么元素啊？」
「啊？」
西里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只能睜眼說胡話道，「應該什麼都不是吧？因為我也沒怎麼見過呢……」
「哦……」
麗茲有些感覺到失望，但是她明白自己現在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魔法新人，所以她還是相信自己如果能好好聽從西里斯的教導，日後一定能幫助到自己的主人。
緩緩睜開眼睛的她，發現自己的面前是一本白色封皮的書籍。
而將它遞過來的西里斯此刻正微笑著看著她，用一副鼓勵的語氣說道：「麗茲，雖然你的魔法天賦一般，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氣餒，因為很多人一生其實都沒有能力去學習魔法。
魔法是神的饋贈，是人類改變自己，同時改變整個世界的工具。
這本光明系魔法入門教材，我覺得是一本最適合你去學習的書籍，我希望你能好好朝這個方向前進，不要去質疑它或者質疑你自己，而是堅定不移地接受它。
明白嗎？麗茲。」
「我……主人你無論讓我做什麼，麗茲都不會拒絕的。」
麗茲輕輕咬著下嘴唇，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今天這樣的一個改變人生的機會了，所以無論面前的西里斯究竟是不是對她有什麼的身體上的欲望和想法，她都非常感謝對方帶給自己的新生活。
「好了，我需要下去找娜莉亞練劍了，你忙完每天的工作後就試著學習一下它吧。
記住，這是最適合你的路線，不要質疑它。」
麗茲微微躬身，一直目送著西里斯離開，才有些忐忑地翻開了西里斯送給自己的這本書。
不過當她看到第一頁上的那個書籍總標題的時候，她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亡靈魔法：帶你走近死人的世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