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都是上古大妖的身份，都有著一定的傳承記憶，所以，花間語認得吞妖鼠，而吞妖鼠，也識得花間語的身份。

所以，兩人一見面就對峙了起來。

「沒想到，時至今日，吞妖鼠都還沒有滅絕！」

作為妖族，對於吞妖鼠的深惡痛絕，那是自古便有的，上古時代群妖圍剿吞妖鼠，鳳凰一族也參與其中，所以花間語有相關的傳承記憶，但不多，只知道遇到吞妖鼠便得殺，否則等他成長起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妖族。

吞妖鼠可被嚇得不輕，石塔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外人，還是鳳凰一族的人，對自己深惡痛絕的人，更為關鍵的事，對方還比自己強！

吞妖鼠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也顧不得其他，身後顯現吞妖鼠虛像，準備和花間語一決高下，雖然結果很可能是自己翹辮子。

「我殺了你！」花間語直接衝上前。

「我咬死你！」

吞妖鼠也不甘示弱，雖然修為差，但畢竟同為上古大妖，吞妖鼠一族，可不比鳳凰一族弱！

「都給我消停點！」

楚夜一聲怒斥，讓兩人都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慄，背後的虛像境界消散。

吞妖鼠一下子躲到了楚夜背後，嚷嚷道：「你怎麼把她帶進來了，你想害我還是害死你啊？」

吞妖鼠要是暴露，那楚夜也得跟著遭殃！

楚夜道：「我要是不把她帶進來，我已經死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現在能有多大本事和三眼蟾蜍對抗。

「等等！」吞妖鼠突然大喜，「她為什麼可以進來？」

「跟你一樣。」

「也就是說，她也成為你的妖侍了？哈哈哈……」

吞妖鼠瘋狂大笑，好像找到了平衡一樣。

花間語卻盯著楚夜，叱道：「你跟他是一夥的？你可知道，吞妖鼠在我們妖族之中，是不可容忍的存在！」

楚夜道：「別激動，你所說的事，已經過去千萬年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妖族盛世了，你鳳凰一族還剩幾人？他吞妖鼠一族又剩幾人？何必在自相殘殺了呢？」

「自相殘殺，你可知吞妖鼠一族當初的所作所為？」

「我當然知道，在上古時期，吞妖鼠以大妖為食，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嘛！」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要包庇他嗎？」

楚夜道：「不是包庇不包庇的事，他現在也是我的妖侍，你也是我的妖侍，我總不能讓我的妖侍，自相殘殺吧？再說了，吞妖鼠一族，自身也意識到了錯誤所在，後來不也在尋求別的修鍊方法嗎，只是你們所有的妖族，都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罷了，最近幾年前，你可有聽過吞妖鼠吞食大妖的事？」

花間語默不作聲。

楚夜繼續道：「俗話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面前的這隻吞妖鼠，不是上古時期吞食無數大妖的吞妖鼠，他既無錯，那你們妖族就沒理由殺他。」

「但是我不能讓這個萌芽生長起來！不能讓他們再來禍害妖族！」

「物競天擇，這不正是你們妖族的生存之道嗎，當初你們妖族圍殺了吞妖鼠一族之後，為什麼會逐漸沒落，還不是因為自相殘殺？所以，妖族的沒落不是哪一個族群造成的，先輩們的恩怨，如今就放下吧，這個世界上，沒有幾隻吞妖鼠了，也沒有幾隻鳳凰了，你們……可都是妖族的希望！」

花間語道：「他們是妖族的禍害，不是希望！」

「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在拿先輩們的記憶來看到吞妖鼠，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希望呢，吞妖鼠和你鳳凰一族，是可以相媲美的存在，你二人聯手，齊心協力振興妖族多好。」

「要我與他聯手，我做不到！」

「哼，我還做不到呢！」吞妖鼠哼道，楚夜一腳給他踹去，「你丫還傲嬌什麼呢！」

花間語道：「你說他也是你的妖侍？」

「不錯，有我在，我也不會讓他濫殺你妖族人的，當然，妖族與人族，都有善惡，不濫殺不代表不殺，咱們都是修真界的，你也應該知道，殺戮，是免不了的，有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對錯。」

花間語道：「這一點我比你更明白，好，只要你可以這麼保證，我就不為難他，但要是某一天，他吞妖鼠濫殺妖族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花間語也只能這麼威脅一番，畢竟她也是楚夜的妖侍，她殺不了吞妖鼠。

楚夜道：「好，我可以保證，但有一點你需要記住，之前你說過會幫我保守石塔的秘密，吞妖鼠一直在石塔中，也算一部分，你不能輕易把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憑什麼？」

「憑咱們三個的關係！」楚夜道，「你們都是我的妖侍，妖侍吞妖鼠的消息外露，那麼不少妖族大能，肯定都想滅了吞妖鼠，而我作為吞妖鼠的主人，自然不能幸免於難，我死，也就意味著你死，所以現在，咱們是三位一體，誰也不要想著讓誰死。」

花間語深深的吸了口氣，楚夜說得沒錯，她現在給楚夜找麻煩，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記住，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你也休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

楚夜笑道：「那是自然。」

吞妖鼠當時就不幹了，嚷道：「喂，什麼情況啊，同樣作為妖侍，為什麼待遇會有這麼大的差距，憑什麼她就能跟你談條件，而我就要被你呼來喝去！」

霎時間，兩道不善的目光同時落在吞妖鼠身上，吞妖鼠汗毛炸立，立刻悻悻道：「我剛才開玩笑呢，你們繼續！」

同樣作為大妖，花間語背後有妖神宮撐腰，所以有跟楚夜談條件的資本，但吞妖鼠不一樣，孤家寡人一個，在妖族還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自然只能被楚夜呼來喝去，沒有楚夜的庇佑，他很難成長起來。

花間語這才打量起石塔空間來，站在高高的祭壇上，放眼望去，看不到邊，周圍茫茫一片。

「這個空間竟然這麼大！」

她驚奇不已，沒想到那拇指大小的石塔，其內竟然蘊含這麼大的空間，她之前還以為只是一個能容身之地，沒想到……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小世界！」

在上古時代，那些大能先賢們，有大神通，可自行開闢一個小世界出來，佛家常說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任何一個不起眼的東西，都可能蘊含著一個小世界！

「這石塔，難道是一件仙寶！」

寶物分為法寶，靈寶，聖寶（亦稱聖物，聖兵），仙寶（仙器），至寶……修真界中，以靈寶為多，聖寶都只有一些厲害的人才有，至於仙寶，那幾乎可以作為一個一流宗門的鎮派之寶了，而傳說中的至寶，也僅在傳說中，幾乎無人見過。

能夠蘊含空間的寶物很大，辟如最常見的儲物袋，可一個儲物袋的空間，一般也就幾立方而已，可石塔內，卻是一望無垠。

而且，類似於儲物袋的空間寶物，裡面是真空的，沒有空氣，不能呼吸，更別說什麼靈氣了。

可石塔之中，花間語發現，這裡的靈氣之濃郁，不亞於任何一個門派所在地，她妖神宮所在的鳳梧山的靈氣，也不過如此了。

她當即盤坐下來，吐納靈氣，在這樣濃郁的靈氣之下，自己的實力可以更快的恢復。

這會兒，吞妖鼠跳到楚夜肩膀道，小聲問道：「我看她的實力很強，你是怎麼讓她成為你的妖侍的？」

楚夜一副高深的模樣：「機緣巧合。」

「呸，依我看啊，又是威逼利誘吧？」

楚夜直接把吞妖鼠扔了出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其實吞妖鼠沒有說錯，但楚夜也沒有說錯，能讓花間語成為自己的妖侍，是機緣巧合加威逼利誘，沒辦法，不這麼做，哪有什麼大妖願意成為人類的妖侍啊！

三天過後，花間語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她打算離開石塔空間了。

於是，花間語起身道：「差不多該走了。」

「走，走哪兒去？」楚夜睜眼問道。

「當然是出去啊！」

「你瘋了嗎，才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說不定三眼蟾蜍還在河流附近守株待兔呢！」

石塔內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這裡過去了三天，外界才過去了一個多時辰，所以楚夜打算多呆一段時間，等外面過去兩三天，那三眼蟾蜍，肯定就會計劃著跑路，不會一直守在河流之外的。

三眼蟾蜍想要殺了花間語，可更加惜命，他行蹤暴露，一定會在花玲瓏來之前逃離靈泉山脈。

」一個多時辰？可我明明感覺已經三天了啊！」

楚夜道：「這裡的確已經過去了三天，可外面卻是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而已，你就不怕三眼蟾蜍還守著？」

「你……你什麼意思？」

吞妖鼠嚷嚷道：「你咋這麼笨呢，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差二十倍呢！」

「什……什麼？」

花間語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二十倍的時間流速，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