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頓時變色一邊,指著胡堂祿喝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再詆毀我,小心我告你誹謗!」
胡堂祿實在沒轍了,便對眾人道:「三十萬,三十萬啊,這段時間,我們治病花了三十萬,當初周大夫跟我拍胸脯保證,只要用了什麼進口葯,我兒子一定會好起來,可是……可是你們看看,我兒子現在哪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啊!」
病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面色慘白,渾身浮腫,不時的咳嗽著,看起來十分虛弱。
周大夫頓時炸了毛一樣,叱道:「你別在這兒妖言惑眾,我什麼時候跟你保證過,誰都知道,任何病都沒有絕對的能治好的,就算是一個個小小的感冒,搞不好也會死人的!」
「可是……可是我們每天花好幾萬的醫藥費,這總不會有假吧?」
周大夫指著胡韜床邊的液體道:「你仔仔細細看清了,這種進口葯一分錢一分貨!」
那吊瓶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英文,常人也看不懂那是什麼。
胡堂祿很無助,哀求的看著周圍的人,可大家都一言不發,沒人願意去得罪周大夫。
胡堂祿道:「周大夫,我……我是真沒辦法了,求求你,求求你通融一下。」
周大夫冷聲道:「沒錢就趁早回家,別占著床尾,醫院的病人很多,我沒工夫跟你閑扯!」
楚夜實在看不下去了,當即上前道:「要錢是吧,多少?」
周大夫看了眼楚夜,嗤鼻道:「你是什麼人?」
「你別管我是什麼人,總之他的醫藥費我來出!」
周大夫冷笑一聲:「你來出?好啊,交三萬,我立馬給他拿葯!」
「三萬?什麼樣的液體需要三萬?」
周大夫冷冷道:「給不起是嗎,給不起就別在這兒充大頭!」
胡堂祿看著楚夜,只覺他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他是誰。
楚夜嘴角勾起冷笑,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靈丹妙藥,需要這麼高的價格?」
「我犯得著跟你說嗎?」周大夫道,「沒錢就別在這兒裝大爺,一看你就不像是能拿出三萬塊錢的主!」
主人穿著普通,周大夫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這時,胡堂祿終於記憶起來,忙道:「小夥子,你,你不是……」
楚夜笑道:「大叔,認出我來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記得當初那幅畫嗎,我賣了,當初說好要分你一半的,我這不給你送錢來了嗎。」
「賣了?賣了……多少錢?」
楚夜淡淡道:「不多,就一千二百萬而已,對了,你之前那張銀行卡還在用嗎,我這就給你轉六百萬。」
聽楚夜張口就是百萬千萬,眾人皆驚詫不已,還以為他是哪個低調的富二代。
周大夫卻是嗤鼻:「連三萬都拿不出來,還跟我這兒吹牛逼呢!」
楚夜沒理他。
胡堂祿忙道:「在用,一直在用!」
楚夜當即拿出手機,鼓搗一番道:「好了,大叔,錢已經轉到你卡里了,你拿著這錢去幫你兒子治病吧。」
周大夫一直看著,此時也是驚詫不已,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楚夜存款的數字!
旋即,周大夫頓時改換面容,對胡堂祿客氣的說道:「胡伯,您現在去交費,我馬上就安排給你兒子治療!」
胡堂祿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此時也不在意周大夫之前的態度,忙道:「好好,我這就去交費。」
周大夫見胡堂祿有了錢,屁顛屁顛的,還親自帶著胡堂祿去,說他帶著,胡堂祿不用排隊。
趁著他們離開,楚夜來到胡韜的病床前,靈氣運集於眼部,觀察著胡韜的身體狀況。
很快,他眉間升起一道怒意,攥著拳頭道:「簡簡單單的軟肋骨炎,竟然讓人花了三十多萬治療!老子倒要看看,你這添加液體,到底是何物!」
不到十五分鐘,一切手續就都搞定了,周大夫親自拿了三瓶液體來,幫胡韜掛好。
楚夜靈識掃過,頓即冷冷的盯著周大夫:「這就是你所謂的進口葯?」
周大夫理直氣壯道:「當然,你大可以去查查,這種葯,一萬一瓶!」
楚夜立馬對胡堂祿道:「大叔,馬上打電話給縣衛生局,再通知警察,來抓了這個黑心醫生!」
周大夫面色一變,頓時指著楚夜道:「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楚夜冷冷一哼,「周大夫,你確定你這吊瓶里裝的是進口葯而不是普通的葡萄糖?」
周大夫雙腿一軟,差點沒栽倒,然後定了定神,叱道:「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楚夜不急不緩道:「是不是胡說八道,等衛生局的人來調查取證,到時候自有公論!」
「你……」
周大夫慌了神,忙上前道:「這葯……好像護士拿錯了,我馬上換!」
楚夜一把推開他,怒道:「哼,想要把你的假藥拿走,銷毀證據是嗎?」
周大夫狗急跳牆道:「你給我讓開,你……你這是阻撓我們正常醫療秩序!」
「我呸!」楚夜不恥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黑心醫生的醜惡,床上這位病人,明明只是普通的軟肋骨炎,很容易治療的病,卻花了大叔三十多萬,而且他所謂的進口葯,根本就是廉價的葡萄糖液體,以次充好來坑老實百姓的錢,你還要臉嗎。」
眾人頓時嘩然。
「真的是這樣嗎?」
「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周大夫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我當時也奇怪呢,那麼貴的葯,用了那麼久一點也沒見好轉!」
……
面多人眾人的質疑,周大夫勃然大怒道:「保安,保安,立刻叫保安來,把這個鬧事的人轟出去!」
楚夜冷笑:「惱羞成怒了嗎?」
這時,胡堂祿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夜,問道:「小兄弟,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楚夜道:「大叔,我敢百分百肯定,這個周大夫,一直都在以次充好坑騙你的錢!」
胡堂祿的眼中頓時充血,咬牙切齒道:「周大夫,三十萬……三十萬啊,你良心何在啊!」
楚夜道:「大叔,你放心,那些錢,我會讓他一分不少的都吐出來!」
聽到周大夫的咆哮,兩個小護士忙跑了進來,見房內的氣氛劍拔弩張,弱弱的問道:「周醫生,怎……怎麼了?」
周大夫指著那吊瓶,吼道:「把他的葯收回去,咱們醫院治不了他的病,讓他滾蛋!」
兩個小護士愣在原地,這也太不符合規矩了吧,病人已經給了錢,都掛好點滴了,怎麼還能收回去?
周大夫怒吼:「你們兩個聾子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哦……好。」
兩個護士也不敢得罪周大夫,只好上前準備取走吊瓶。
楚夜卻橫在前方,道:「兩位護士,不好意思,這吊瓶,我不能讓你們取走。」
護士無助的看了眼周大夫。
「他不讓你們就不取,我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楚夜道:「你別在那亂吠,有種的就自己過來,別讓人家護士給你當炮灰!」
「你當老子不敢是吧?」
周大夫當即袖子一擼,便朝著楚夜而去,他推攘了一把楚夜,伸手就要去搶吊瓶。
「滾!」
楚夜喝了一聲,直接反身一個過肩摔。
嘭!
周大夫被摔得七葷八素,哎喲喲的叫著。
眾人一見這都打起來了,驚呼不已。
「你……你怎麼能打人呢?」小護士還不明白事情的緣由,當即指責楚夜。
周大夫回過神來,又是吼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叫保安。」
楚夜把周大夫制服在地,所有人都敬而遠之,門口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人。
這時,楚夜問胡堂祿:「大叔,你給衛生局打電話了嗎?」
胡堂祿道:「我……我不知道衛生局的電話。」
楚夜一愣,他當即掏出電話,想了想,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平日里哪會關心這些部門的事兒啊!
無奈之下,楚夜只好打電話給江成求助。
電話接通,江成問道:「小楚,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想問一下射水縣衛生局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江成道:「平白無故的,你問射水縣衛生局的電話幹什麼?」
楚夜道:「我在這邊有點事,碰見了一個黑心醫生,用普通的葡萄糖液體充當進口葯,十來天時間,騙了一個大叔三十多萬。」
江成當即震怒:「竟有這種事。」
「恩,所以我想跟您問問,這邊衛生局的電話號碼。」
江成問道:「你在什麼醫院?」
「射水縣縣醫院。」
「我知道了,我馬上派人處理!」
江成應下了,自然也不用楚夜再打電話。
便在此時,一個中年禿頂醫生走了進來,胸牌寫著:荀德,主任醫師。
「發生什麼事了?」荀德走進來,聲音低沉的問道。
楚夜一見管事兒的來了,也就放開了周大夫,他對荀德說道:「荀主任,你手下的醫生用葡萄糖液體冒充進口葯,坑騙這位大叔三十多萬,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