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修羅神道起源，相互交織的道路
「泰造」
看著季樂泰造這副完全否定了自我的模樣，馬谷戶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七年前，季樂泰造正值頂峰時期，打遍國內無敵手，初至世界也未嘗一敗。
他當時雖然還未在世界公開賽正式露面，可憑藉自身強大實力，不少大型職業俱樂部早早就拋出了橄欖枝。
他們評估季樂泰造的潛力後，公認他有著競爭當代世界第一的資格，並提前對他冠以「櫻花國度的陰陽師」的稱號。
一時間，季樂泰造在國內風光無兩。
如果說越前南次郎象徵著霓虹網球開始崛起，那麼當時的季樂泰造便是霓虹人眼中的武士第二！
然而，心高氣傲的季樂泰造怎麼會甘心成為別人的影子？
世界公開賽前，他獨自一人背著網球包前往東京某座寺廟。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那天之後，季樂泰造沒有前往世界公開賽，並消失匿跡了整整三個月。
而再出現的時候，他便當著國內外媒體的面，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宣布了退役。
馬谷戶眼眸低垂，凌厲的氣息悄然散去。
自己這把老骨頭活得夠久了，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但是越前南次郎
他這近百年所見中，仍無一人能與其並肩。
泰造輸給他並不稀奇，只是那場比賽究竟發生了什麼？
能讓一個近乎世界頂尖的選手選擇放棄網球？
甚至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不僅沒有恢復過來，反而連自己一直所堅持的道路都被他懷疑，否決。
見到徒孫這般模樣，馬谷戶老爹的身形一下子顯得佝僂了許多。
「我心一切皆成空，空即無我。」
他雙手置於小腹，拇指指尖碰合，掌心朝上結本尊印。
帶著些許禪意的聲音落入季樂泰造和結城悟的耳中。
「這是無我的境界。」
結城悟目光微凝，他具有前世記憶，這段關於無我境界的描述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於是連忙正襟端坐，神情肅穆。
修羅神道開闢者對無我境界做出闡述，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遇到的。
季樂泰造也抬眸看向馬谷戶，他想知道為什麼連老爹也會選擇探索天衣無縫。
然而。
馬谷戶緩緩開口，吐出的話語卻令兩人一震。
「我所走的道路本就是無我。」
結城悟心中錯愕，修羅神道的開闢者走無我的道路？這未免過於荒誕了吧！
「人們皆傳修羅神道與無我的道路是兩種完全相反的道路。
品嘗慘敗，懷抱著不甘與執著的信念，使自己觸及地獄的磨練方能掌握修羅的力量。」
老爹並未在意兩人的目光，說完後，朝季樂泰造問道。
「泰造，在你看來修羅神道是什麼？」
「是明白自己的弱小，但那仍然不想輸的心所帶來的力量；是除了肉體與技巧之外，屬於心靈和精神的力量。」
季樂泰造沉默片刻，才說出這曾經由三船師傅教導的話語。
「讓自身保持強大精神力與弱小精神力的均衡，而為了維持這種風平浪靜，猶如在洞窟中穿行的狀態，就是我們所走的阿修羅的神道。」
「你說的不錯。」馬谷戶老爹聲音平和。
「所謂敗北，不過是為了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同時掌握強大與弱小的力量才是修羅神道真正的奧義。」
聽到兩人的問答，結城悟確認了自己先前對修羅神道的猜想。
「那當初為了走進精神世界的洞窟，你又做了什麼？」老爹繼續問道。
「在寺院掃地靜心。
爾後冥想和打坐，心無雜念，旁人在耳猶不能擾，我心」
他還未說完，便被馬谷戶微笑著打斷道。
「我心一切皆成空。
想要領悟修羅神道，便要跨入無我的境界。」
說者淡然，而聽者心中卻激起了千層浪。
別說不曾踏上修羅神道的結城悟，就連已經領悟了修羅神道的季樂泰造也從沒想過無我和修羅神道的關係。
「何為無我？一切法無我，一切法是我。
法就是我，我本為法。」
結城悟目光閃動，他大概能聽出來，這說的是無我境界可以使出曾見過的招數。
而後，馬谷戶看向結城悟微微笑了笑。
「人們又說，在無我的道路上有著三扇大門，千錘百鍊之極限，才氣煥發之極限，天衣無縫之極限。
孩子，伱覺得它們是什麼？」
「無我境界再向深層領悟，能將無我力量匯聚在身體某一處強化，便是千錘百鍊之極限；
若使用無我力量活化腦部，增強計算力，便是才氣煥發之極限。
而天衣無縫」
結城悟思索片刻道：「是真心享受網球的快樂麼？」
「呵呵，你說的對，也不對。」馬谷戶輕笑幾聲，搖了搖頭。
隨後他目光微變，稍顯認真。
「如果說慘敗能夠使本就強大的選手領悟到自己的弱小；那麼千錘百鍊和才氣煥發，便可以讓不夠強大的人體驗到何為強大。」
「所謂的無我三扇門，從來就只有一道而已，天衣無縫之極限！」
這？！
聞言，結城悟目光中滿是驚訝，可馬谷戶話未說完。
「而在世界上，天衣無縫還有另外一種稱呼，矜持之光。」
「它有著三種不同的光輝。
由衷體驗到網球快樂的【愛的光輝】；體會到了強大的原點，明白其極限的短暫之人的【落寞的光輝】，
還有」
說到這裡，馬谷戶稍稍停頓了一會，然後加重了語氣道。
「還有打破自身極限，當選手逐漸對自身的強大，以及軟弱有了更清晰的認知的時候。
那因為某人而變得更強大的【剛毅的光輝】！」
「我所開闢的修羅神道，正是基於天衣無縫之剛毅的光輝！」
他的話語如一道驚雷劈在結城悟和季樂泰造的大腦。
「強大、弱小」
「阿修羅神道和天衣無縫之剛毅的光輝！？」
結城悟眼中突然綻放光亮，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為什麼在和平等院鳳凰一戰中自行領悟了修羅神道的鬼十次郎，卻又在後來閃耀出剛毅的光輝？
如果無我的境界和修羅神道是兩條相反的道路。
那麼鬼十次郎以及越前龍馬同時掌握兩種相反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根據老爹所言，這一切就變得合理起來了。
「佛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相，即為離於愛者；
須菩提，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如來說名真是菩薩。」
兩句不同出處的經文被馬谷戶誦出。
結城悟雖然不是很理解佛經含義，卻不自覺地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意味。
「我未放棄過修羅神道，而是這世間一切道路本就交織，我在天衣無縫的岔路上開闢出了修羅神道。
而修羅神道上的岔路未來又究竟會走向何方？
毀滅之後，到底是虛無，還是走向新生？
我也不知曉，但我為此期待著。」
「亦如我不知曉你和南次郎的比賽里發生了什麼，讓你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我仍期待著你重新站起。」
這張有點難寫。
明後兩天三更，今天一更吧，我怕熬夜補明天白天起不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