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功德圓滿，以凡弒仙

  墨居仁聽到徐長生的話，他立刻激動的說道：「那大叔，你見過仙人嗎，是不是和話本中寫的那樣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呀？」

  徐長生聞言只是抿了抿嘴，他看著墨居仁現在活潑天真的模樣，他很難將其和以後的那副陰狠狡詐的江湖梟雄的形象結合在一起，看來一個人的經歷確實對其的改變是巨大的，只是徐長生現在只是來凡間煉心的，他也不想和還在孩童的墨居仁討論修仙方面的事情。

  於是徐長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看你衣食無憂的，做一個富家翁不好嗎，想這麼虛幻的東西作甚？」

  墨居仁聞言只是哼了一聲道：「我喜歡看話本就是因為其中那些大俠們精彩的人生讓我著迷，而且我父親也說了，好男兒應該志在四方，我一定要好好練武成為一代大俠，那些仙人蹤跡我也會去追尋，我可不會像大叔一樣做一條鹹魚！」

  徐長生聽到墨居仁的話不禁被逗樂了，這鹹魚之說還是他教給這小子的，想不到這小子竟然現在用在了自己身上，不過現在的墨居仁還小沒有體會過世界的殘酷，所以才會如此氣盛，他也不好去打擊這小子，沒有靈根的凡人想修仙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未來的墨大俠，我還要看店呢，你這一直在我店裡只看不買，現在又出言嘲諷於我，看來我要找伱爹好好教訓你一頓了！」徐長生揶揄的笑道。

  還是孩童的墨居仁聽到徐長生的話，他不禁小臉露出驚懼之色，他的父親下手可是很狠的，於是墨居仁對著徐長生露了個鬼臉就一溜煙的跑掉了，徐長生見此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果然一個人的童年才是最快樂的，無憂無慮。

  時光荏苒，一轉眼就是二十年過去了，徐長生和紅拂仍然像是一對普通的凡人夫妻般生活著，他們也按照凡人的模樣改不了外形，看上去蒼老了一些，徐長生也在這二十年的時間沉澱下穩定了心神，他的修為也順利突破到了結丹巔峰，即使是紅拂也是突破到了後期，而且徐長生發現這次凡塵煉心對紅拂的幫助最大。

  畢竟紅拂可不像徐長生那樣擁有長生道果可以鎮壓心魔，但紅塵煉心對心境的提升確實是很重要，在修仙界有很多修士修煉了好幾百年，雖然修為很高，卻沒有對應的心境，有的還是如孩童般幼稚，在面對各種危機時無法做到靈活應對，容易滋生心魔，也容易心思浮躁變得極端。

  徐長生之前則是心境不穩，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之人，在修煉過程中總有一種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隔閡感，所以他有時會擔心突然睜開眼就發現這一切其實都是夢境，再加上對這個世界的危險有一些了解，所以顯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如果沒有長生道果鎮壓心神，他早就會滋生心魔了。

  可徐長生通過這二十年的凡塵煉心才算是真正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也在心裡承認這是一個絕對真實的世界，同時他現在也有了一定的保命能力，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特別在這個世界還有了心儀之人，這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心境的圓滿，即使以後修為再如何提升都不會影響到其心境了。

  有意思的是當徐長生想通了很多事情後，他的大衍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第七層，也就是最高層，這也讓徐長生的神識強度竟然一下子就提升到了元嬰後期的程度，如果他一旦突破到元嬰期，那他的神識強度豈不是能堪比化神了。

  其實想將大衍決修煉到高深處確實需要需要入世，去體驗人間疾苦，鍛鍊心境，這也是徐長生來凡間煉心的目的之一，只是他沒有想到效果竟然這麼好，二十年達到心如止水，徐長生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他決定要和紅拂離開了。

  某天午時，徐長生正和紅拂在自己的小院中悠閒的喝著茶，只是這小院的四周此時十分安靜，這如果是在平時是十分詭異的，因為這四周有著不少居民，可徐長生和紅拂只是泰然處之，甚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紅拂給徐長生添了一些茶水，她平淡說道：「大師兄還是太寬仁了些，那墨小子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在這住了二十年，那小子就試探了咱們許久，現在成了這嘉元城的江湖霸主就開始圖窮匕見了。」

  徐長生放下茶杯，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小看了這墨小子了，還是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這小子小時候看上去那麼單純，原來都是演的，只是他當時並沒有猜到咱們是修仙者的身份，也許只是出於好玩而已，可後來怎麼就越來越激烈了？」

  紅拂聞言不禁白了徐長生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這還不是要怪你嗎，咱們二十年前剛來這嘉元城時，這裡的一個小幫派來砸你的門店，結果第二天就全部離奇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且就連他們的駐地都被抹除乾淨了，從頭到尾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呀，不過我沒想到那墨小子那么小就開始懷疑我們了。」

  徐長生聽了紅拂的話輕笑了一聲道：「我看是那墨小子的父親墨雲天影響的，那就不是個善茬，我還記得那傢伙第一天就派人出手打探咱們的虛實呢，雖然是出於對鄰居的探查，但做的有些過分了，竟然直接請了兩個凡間的先天武者，按照凡人的說法就是財大氣粗呀。」

  「可現在那墨小子已經等不及了，他不到三十歲就達到了武道巔峰，看來還是對仙道念念不忘，即使沒有足夠的依據就對我們動手，就有些心狠手辣了，你可是教會了他不少東西呢，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咱們的實力呢，你準備如何做？」紅拂笑著調侃道。

  徐長生聞言皺了皺眉，但很快神情放鬆地說道：「當初咱們剛來這嘉元城時，我的念頭還不夠通達，但現在已經達到了無拘無束的程度，如果換了是其他人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抹除乾淨，但這墨居仁對我來說還有點作用，準確來說是他以後的徒弟對我有用。」

  紅拂聽到徐長生的話感到有些意外，因為以徐長生現在的實力，也只有元嬰期的老怪才能對他產生一點影響了，可一個凡人的徒弟竟然能對徐長生起到作用，這說明其很有可能將來是一位強大的修仙者，所以她有些擔心說道：「我知道你掌握了一門很厲害的神算之術，只是你就不擔心那墨居仁的徒弟以後報復你嗎？」

  徐長生聞言不禁哈哈笑道：「報復？拂兒，你想太多了，你覺得那墨小子即使有了徒弟就能得到善終嗎？」

  紅拂聽此言很快也想通了徐長生的意思，就不再言語。

  「嗖！嗖！嗖！」

  突然在徐長生和紅拂所在的小院四周不斷有黑影正急速奔來，很快就有不下千位武者密密麻麻地將小院包圍的密不透風，一個身穿黑袍的冷峻青年從人群中邁步走就進了小院。

  小院中，徐長生和紅拂仍然在悠閒的喝著茶，他們完全就沒有將這些凡人武者放在眼裡，雖然這些武者中還有好幾位先天境界的江湖巨擘，但在修仙者眼中仍然如螻蟻一般。

  冷峻青年就是長大後的墨居仁了，他已經是越國嵐州梟雄，驚蛟會的掌舵人，凡間武道巔峰的存在，可以說墨居仁在凡間已經是功成名就，做到了一個極致了，但他始終對仙道念念不忘，這其實還是源於他小時候跟著其父在山林間見到修仙者御劍飛行的場景，如果他沒有見識過修仙者的風采，說不定會安心如此當個凡人度過一生。

  而當時那御劍飛行的人便是出來遊玩的徐長生和紅拂，只是他們在高空離這對父子比較遠，也沒有特意去施展神識探查這周圍凡間的情況，但墨家父子那一天都是魂不守舍，徹夜難眠，特別是年幼的墨居仁的心中對那御劍飛仙的仙人念念不忘，他也想修仙，想遨遊天地，長生不老！

  墨居仁徒步走到離徐長生和紅拂所在涼亭的幾米處停下，然後對著徐長生二人躬身行禮，並說道：「弟子墨居仁見過師尊，師娘！」

  徐長生聞言就和紅拂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然後徐長生冷漠的看向墨居仁說道：「我可從來沒有收你為徒，而你帶著這麼多江湖高手圍住我的院子，也不是尊師重道的行為吧。」

  墨居仁聽到徐長生的話並沒有生氣，他仍然恭敬說道：「師尊教導了小子二十年，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也有師徒之實了，所以在我的心中早已將您當做了我的師尊。」

  徐長生聞言嗤笑一聲說道：「好個師徒之實，我不過是出於無聊教了你一點無關緊要的常識而已，而且想當我徐長生的徒弟，你還不夠格！」

  「大膽，你怎麼敢對幫主如此不敬，不識抬舉！」突然墨居仁身邊的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出言怒道。

  「嗯？」

  徐長生聞言冷眼瞥了那個先天武者一眼，眨眼間那個先天武者的腦袋好似西瓜般炸裂開來，紅的白的四處飛濺，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武者都心神巨震，有不少武者嚇得雙腿顫抖起來。

  即使是墨居仁見此也瞳孔一縮，但很快他露出複雜的神情，有著確定了徐長生是真的修仙者的興奮和激動，也有對徐長生實力的忌憚，他連忙低下頭來不敢看徐長生的眼睛，這一刻墨居仁知道自己對徐長生實力的判斷還是嚴重低估了。

  其實早些年墨居仁沒少讓門中弟子在整個越國尋找仙跡，可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修仙者，可他的運氣也不錯，竟然在一座小山村中得到了一本修仙者留下的遊記，裡面有不少關於修仙者的常識，不過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將那小山村直接給抹除了。

  墨居仁雖然沒有在遊記中找到修仙功法，但知道了靈根、大體的修仙境界和越國一些修仙宗門的簡略信息，可他只是一個凡人，即使尋找了多年都沒有接觸到真的修仙者，特別是遊記中記載的修仙坊市布置了隔絕凡人的陣法，所以墨居仁一直無法真正接觸到修仙界。

  可就在墨居仁不甘心時，他又想到了居住在自己家隔壁的那一對神秘夫妻，還有就是幼時見到的那一對御劍飛行的身影，很快這兩者就重迭在了一起，墨居仁雖然無法確定那一對御劍飛行的修仙者就是徐長生夫婦，但為了獲取仙緣，墨居仁還是加大施展手段試探起了徐長生和紅拂的底細，畢竟他小時候就這麼做過，只是當時帶著一些玩鬧的心理，還有就是徐長生特別喜歡看仙俠類話本，讓墨居仁本能感覺到了點什麼。

  這麼多年的試探讓墨居仁覺得徐長生夫婦是修仙者的可能性極高，他原本以為徐長生夫婦即使真是修仙者，他們的實力最強也不會超過練氣後期，畢竟能留在凡間安然度日的修仙者大多只是一些仙途無望的練氣初中期的散修而已，而凡人武者的實力和數量只要夠強夠多，想要滅殺或者捉拿練氣中期以下的修仙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有墨居仁才會花費巨大代價聚集嵐州最強的江湖力量想要以凡弒仙，可徐長生剛剛只是一眼就滅殺了一位先天初期的武者，這實力很有可能是築基以上的大修，墨居仁此時有些騎虎難下了，他的額頭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因為他通過那本修仙遊記知道築基以上的大修不是凡人武者能對付的，即使是先天武者也只是螻蟻而已。

  徐長生看到墨居仁的畏懼神情，他冷笑道：「怎麼，墨小子，你是不是怕了，你作為一個凡人敢以凡弒仙，這份膽量倒是讓我欣賞，可你找錯了目標，我看你之前對我們的試探方式，你應該是得到了一些關於修仙界的常識吧！」

  墨居仁聽到徐長生的話，他只得老實的點了點頭。

  徐長生見此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凡人想修仙就需要有靈根，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沒有靈根，包括你的妻妾和孩子皆是如此。」

  墨居仁聞言立刻握緊了雙拳，他眼中的亮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他知道徐長生沒有必要騙他，他很早就達到了凡人武道巔峰，可和能長生不老，呼風喚雨的仙道比起來就顯得一文不值了，所以他這麼多年來費勁心思尋找仙緣，可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他心裡是極為不甘心的。

  「砰！」

  墨居仁突然向徐長生跪下，然後不甘心的問道：「師尊，難道凡人沒有靈根就真的無法修仙嗎？」

  徐長生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過了良久，他又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一般是這樣的，即使有讓凡人擁有修仙資質的方法，也不是你一個普通凡人能得到的，那代價遠超你的想像，而你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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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