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筋疲力盡，這回是真困了……
就連當初連拔十一座山寨的尉遲恭，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好狠。
尉遲恭之所以強大，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強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時候的地方軍隊的裝備還不如現在的軍隊。
可是，江塵是怎麽回事？
這可是對方最精銳的戰士，鎧甲雖然比不上明光鎧，但防禦力卻比布甲還要強上一籌
別的不說，光是突破這層防禦，就需要不少的力量。
白袍將軍在戰陣中橫衝直撞。
毫無章法，毫無目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鮮血飛濺，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除了這些，還有刀劍與鎧甲的摩擦，火星四濺。
李世民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驚，這一幕，怎麽看都像是趙子龍在戰鬥！
午時三刻，日落西山！
鮮血染紅了戰場。
一望無際的沙地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而且，這還不算完，在沙地上形成了一條又一條的血河。
呼。
夜風吹過，塵土不起。
沙地上有一大塊沙子，被鮮血染紅了，被風一吹，就停了下來。
那一面孤著的旗幟，上面繡著一匹馬和一頭鹿，在風中獵獵作響。
慕容尊能聽得清清楚楚，是因為周圍一片寂靜。
城牆下的戰鬥依舊在進行著，只是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將那獵獵的風聲給掩蓋下去。
在他身前數百米處，那個血袍青年身上的鬥篷已經被鮮血染紅，再也無法飄動。
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只有那面孤零零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還有他粗重的喘息。
“這怎麽可能？”
“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抓住手邊這面大旗，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入目之處，盡是殘肢斷臂。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倒下了。
三千玄甲軍，全軍覆沒！
江塵率領的二百鐵騎，也全部覆滅。
剩下的馬匹，則是四散奔逃。
江塵的那匹白色的駿馬，已經是筋疲力盡，癱軟在地。
江塵依舊站立著，他的腳踩著鮮卑的屍首。
一杆染血的長槍，插在他的背上，插在一具鮮卑的屍體上。
如果不是慕容尊發現江塵的雙眼還在發光，他都要認為江塵已經死去。
定睛一看，江塵居然還有一口氣。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江塵身上的明光鎧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
他的肩甲上，到處都是刀痕，他的護臂上，也布滿了刀痕。
他身上的鱗甲，少說也有上千塊。
從破損的皮質內襯來看，至少有十多道傷口。
唯一完好的，就是他的頭盔，還有他胸前的兩面圓鏡。
在陽光的照射下，只有胸甲上的刻字還清晰可見。
左邊的護心鏡上，赫然刻著一行大字：見日之光！
右邊的護心鏡上，刻著四個大字：天下大明！
嗖！嗖！嗖！
江塵閉上了眼睛，恨不得用牙簽撐住自己的眼睛。
累！
穿越一年多，乾的活還沒今天一天多。
“媽的，還真是瞌睡來了。”
這麽一想，他也就自嘲般的笑了一聲。
他現在的處境，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呵呵！
呵呵呵
慕容尊看著江塵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來。
現在，他麾下的三千精銳，已經全軍覆沒。
現在，這九萬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要面臨的，將是四面受敵的局面。
於是，他狂笑起來。
“江塵……”
“我活不了，你也得死。”
“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中，那麽大唐將會失去一名人才。”
“殺了你，毀了伱的小理想，為你要殺的三胡做一個人情。”
“說到底，我們就是你們中原人口中，所謂的‘胡人’而已！”
說完，慕容尊取下頭盔，對著馬鹿天旗單膝跪地。
“鮮卑列祖列宗，是慕容尊害死了我的族人！”
“但是，我一定會把江塵拖下去給我們陪葬。”
說完，他便毅然決然的轉過身來，提著斬馬大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西平縣，一位大娘的家中。
呼！
一陣風般的風，忽然把門吹開了。
李麗質一驚，猛的轉過身來。
她今天穿的很樸素。
一身白色的衣服，沒有任何的裝飾。
一頭長發，隻用一支木簪，扎了起來。
她的面容，已經被洗去了所有的色彩，不施粉黛。
她連鞋襪都沒穿，就站在地上，僅一雙白暫潔的玉足。
皇族女子如此打扮，只能說明兩件事！
第一，就是罪己！
犯了大錯，公主會被處死，妃子會被關在冷宮裡，甚至被吊死之類的，都是這幅裝扮。
講究的，做了錯事之後，就會變得很髒，然後離開的時候乾淨一些。
第二個，就是祭奠！
就像是皇族的公主，在向神靈祈禱時，也是如此的裝扮。
因為在上天眼裡，金銀珠寶和脂粉都是汙穢。要想感動上蒼，就必須要純淨的心靈和身體。
點燃長明燈，就是向天借命，借氣運，這也是一種祭奠儀式。
不得不說，李麗質現在的模樣，比大娘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漂亮。
狂風吹拂著她的白袍，讓她的雙眼都有些睜不開。
“燈，燈！”
她回頭一看，只見那七個北鬥七星排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著，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其中一盞燈的火焰越來越小。
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她的臉皺了起來
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疼！
作為一個被寵貫了的大公主，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摔門板的感覺。
還好，她及時地跳了起來，七盞搖搖晃晃的但還亮著。
風，終於停止了！
七盞燈，都停止了搖晃，依舊在燃燒。
呼呼！
她就這麽躺在那裡，望著那七個燈籠，抹去了因為疼痛而流出的淚水。
“滅不了的，我答應過你，不會讓它熄滅的，你也得答應我，平安回來……”
……
……
戰場上。
慕容尊走向江塵，在他身前十米處停下。
他遲疑起來。
想要殺了這個只剩下一口氣的殘廢，就得從那些已經死掉的同伴屍體上踏過去。
他咬著牙，顧不得其他。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