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指了條明路
一直在旁邊安靜旁聽的李光復，這才鬆了口氣。
這婁振華，差點壞了他的事。
婁振華聽了姜辰的話，倒也沒有太多的激動。只是淡淡的道：「願聞其詳。」
大勢難違，他並不覺得姜辰有辦法扭轉乾坤。
如果他們輕易就能破局，他也不會想到給女兒找一個出身好的人嫁了這等下策。
姜辰問道：「不知道婁股東可曾想過，將半城家財，拿出一部分捐給國家？」
果然不是什麼好辦法啊。
婁振華默默嘆了口氣：「這個方式我也想過，但捐獻家財給國家，或許能夠帶來短暫的安寧，卻無法改變小娥的出身。」
「等到將來有人翻舊帳，沒了家財的我們，將完全喪失說話的資本，只能任人宰割，情況將會更加糟糕。」
姜辰擺擺手：「我所說的捐獻，不是直接把錢捐給上面，而是有計劃，有策略，有深度的，持續進行有意義的捐獻。」
一連串的定語，將婁振華搞不會了：「你這是幾個意思？」
姜辰道：「所謂捐獻，捐錢是最直接，但也是最低端的，最沒價值的。」
「所以，我們要捐，就捐國家最需要的東西，缺什麼捐什麼，什麼東西難搞捐什麼。」
「當你展現出足夠價值的時候，你的家人就會得到保護，而你也有應對危機的資本。」
婁振華皺眉道：「姜處長的想法是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國家缺的東西我們也缺，國家搞不到的東西我們也搞不到。」
「所以你是說的方案，很難實現。」
姜辰笑道：「你呆在四九城，當然無法達成目標。但如果你換一個貿易更加發達，更加開放的城市呢？」
婁振華皺眉道：「有這樣的城市嗎？」
姜辰指了指南邊：「有」
婁振華順著姜辰指的方向，在腦海中自四九城開始往南搜索，片刻之後問道：「伱說的是香江？」
姜辰一拍大腿：「對咯，就是那裡。」
「哪裡限制較少，機會很多，以你婁半城的能力，加上之前積攢的本錢，定然能夠在那邊混得風生水起。」
「然後，找機會搞一些國家需要的器械、技術，並運送回國，事情就成了。」
婁振華道：「可是那裡和我們高度隔絕，毫無往來，就算搞到東西也沒辦法上交？」
他是一個聰明人，姜辰簡單說，他就能將所有事情都聯繫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在考慮退路問題，自然也考慮過香江。
所以對於這一塊，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綜合考慮下來，覺得這倒是一條真正可行的路子。
不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洗白婁小娥的出身，還能保住家財，自己也有東山再起大展拳腳的機會，一舉數得。
姜辰搖搖頭：「只要真心想要捐贈，總能想到辦法的。」
「貨輪在海上行使，多了點東西少了點東西，應該沒人注意吧？一不小心走錯航線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姜辰提出的這個方案，是具有很強的可行性的。
包家、霍家都這麼幹過。
婁振華點點頭：「嗯，要這麼說，好像也行得通。」
「不過現在有兩個問題，一是財物可能無法帶離四九城，二是怎麼進入香江。」
「之前也聽說過，不少人想要偷渡進入香江，結果大多淹死在海里。」
姜辰道：「這兩點，我可以找人幫你們解決。但前提是，你們得證明你們過去是蟄伏香江伺機回報祖國，而不是攜帶錢財逃離。」
「不然萬一你們到了香江，直接切斷聯繫，事情就麻煩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婁小娥或許是善良的，但對於婁半城他是一點都不了解。
萬一對方一到香江，來招過河拆橋，作為介紹人的姜辰，就要進入抗壓模式。
雖然也有辦法收拾他們，但總歸是麻煩。
所以，醜話說在前面，能夠提前做好預案那是最好的。
婁振華想了想：「如果我們真要這麼做的話，我們的資產可以分批轉往香江。」
「第一批只需要一定量的啟動資金即可，後續等我們建立起足夠的信任度之後，再行商討。」
姜辰搖搖頭：「還是欠妥當，婁股東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但凡有一定的啟動資金，很可能就能在香江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只是財產，就連我都不覺得他能成為你的牽掛，上面更不會信了。」
婁振華皺眉道：「那你說怎麼辦？」
一直沒有說話的婁小娥忽然開口：「我留在四九城。」
她留下，就相當於是古時的質子。
從性質上來說，倒好像也可以。
姜辰還沒來得及表態，婁振華就一口拒絕：「不行。」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婁小娥。
怎麼可能自己去香江，而把婁小娥留在這個風險之地。
婁小娥道：「爸，只有我留下，他們才會放心的讓你去香江。」
「只要你們在那邊好好發展，把有用的東西運回來，我在這邊會過得很好的。」
姜辰插嘴道：「如果你真的準備走這條路子，那么小娥留下確實是最好的，也可能是唯一的選擇。」
「只要你那邊能出結果，有上面護著，小娥這邊自然能夠平安無事。」
「現在三鋼集團勢頭正盛，你又是他的老主人。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就借三鋼集團宣傳一下你的事跡，就沒人會動小娥。」
「當然真走到這一步的話，事情傳到香江，可能會給你帶來些許的麻煩。」
婁振華正在思考，聞言擺擺手：「這倒是無妨，如果兩種這點風浪都擋不住，我就白混了。」
姜辰點點頭：「成，那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婁振華道：「這事我得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有結果了我去找你。」
姜辰點點頭，站起身來：「也好！謝謝婁股東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不然小月要等急了。」
「婁股東，李廠長、小娥，再見！」
說完，起身離開。
看著姜辰的背影，婁振華嘆息一聲：「多好的孩子啊，可惜」
李光復笑道：「老哥，你可真不夠意思。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事先給我通個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配合你。」
婁振華笑道：「這種事情啊，自然一點好，太刻意很容易別人的反感。」
李光復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早知道你要撮合姜辰和小娥，可能我早就勸你放棄了。」
「柳月當初是孤兒院的孤兒，是姜辰把她從裡面撈出來，並一路培養成了現在的業內精英，三鋼集團實驗室的實際二把手。」
「柳月對姜辰死心塌地，姜辰對柳月寵愛有加，兩人的關係好著呢，不是一般人能夠分開的。」
他並沒有說出姜辰柳月洛雪三者的關係，不然可能又要增加變數。
婁振華搖搖頭：「這樣的好孩子，不多了呀！是我家小娥和他沒緣分。也怪我，沒能在他進廠的第一時間發現他。」
李光復道：「你真的想去香江？」
婁振華點點頭：「仔細思慮起來，姜辰提出的這個方案，確實是應對目前狀況的最佳方案。」
「唯一的問題，就是把小娥留在這邊，我不放心。」
李光復點點頭：「能理解，小娥就是你的心頭肉，你是一點委屈都捨不得讓她受。」
「你們一走，少了人照拂，總是有些不保險。可惜我家那口子長期臥病在床，我也沒有多少閒暇，不然倒是可以讓小娥和我們住一起，讓他嬸嬸照顧她。」
婁振華道：「嫂子現在情況如何啦？」
李光復神色一暗：「不太樂觀，醫生說她活著也是一種煎熬，並且最多也就還有兩三年時光。」
婁振華一愣，隨即道：「如果家裡缺錢，給我說一聲。」
李光復搖搖頭：「錢倒是不缺，缺的是藥品和技術。」
婁振華眉頭一皺：「不知道通過香江，能不能把弟妹送到西邊去治療？」
李光複眼前一亮，隨即又搖搖頭：「太麻煩了，至少老哥你在那邊站穩腳跟之前，不現實。」
婁振華沒有過多表示，只是舉起酒杯：「這些年，苦了你了。來，咱哥兩走一個。」
必須去香江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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