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舐犢之情
「老爺子，我走了。」
伴老笑眯眯地：「怎麼沒跟隊伍一起走，還特地回來住一天？」
「因為有人要見，有事要辦。」
「哦呵呵，那爺爺就不多問了，早去早回吧。」
「嗯，爺爺再見。」
看着剎那走遠的身影，伴老眼中的憂慮愈發的濃重。
…………
「打擾了，南次郎先生。」
「哦，是你小子來了。」
南次郎懶洋洋地側卧在寺廟後院住宅的前庭，頭也不抬，翻著一本不知名的成人雜誌，看的興緻勃勃。
「啊！是恩人來了！」
越前菜菜子見伴田剎那來訪，趕緊請座奉茶。
剎那客氣謝過，坐在南次郎的對面。
「你小子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有一件很危險的事想要請南次郎先生出手相助。」
「危險？有多危險？」
剎那平靜道：「關乎生命。」
「噗！生命……怎麼？不幫你伱就有生命危險？」
「不只是我，幫我的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哦……這麼嚴重啊！這個，最近我沒什麼時間，改天再說吧！」
越前菜菜子在一旁不滿道：「叔叔啊！」
南次郎不耐煩地擺擺手：「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
伴田剎那起身，微微躬身致意：「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了，前輩。」
南次郎還沉浸在雜誌之中，頭也不抬道：「嗯嗯，不送了。」
剎那謝絕菜菜子的好言挽留，頭也不回地離開。
似乎剛才說的關乎性命的請求只是一句玩笑話。
菜菜子走到南次郎身邊，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滿地看向他。
「叔叔！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哎呀！你很煩啊！我好歹是享譽全球的武士吧！請我出場，不說給點出場費，至少也要放低姿態，恭恭敬敬地說些軟話，給我個台階下是吧？」
「人家還不夠恭敬嗎？」
南次郎摳了摳耳朵：「不夠不夠，至少也得來個土下座！」
隨後，南次郎一臉壞笑：「我又不要他錢，就是看這個小鬼像大人一樣成熟，太不爽了。真想看看他一臉無助地求人幫忙是個什麼樣子啊！」
菜菜子看着性格惡劣的南次郎，眼中滿是鄙夷！
「伴田君是我的救命恩人，叔叔你自己看着辦吧！」
「哎呀！我又不是不幫！晾他個十天半個月而已，急什麼？」
「人家不是說了有性命之危嗎？」
「那應該去找警察，找醫院，找我作甚？對了，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啊？」
「不吃了！叔叔你自己下麵條吧！」
「哈？？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會下廚！」
吵吵嚷嚷間，沒過多久，寺院大門再度被敲響。
南次郎撓撓頭：「往年十天半個月也沒人來，今兒怎麼這麼熱鬧？」
開門的菜菜子呀了一聲，似是很意外這次來訪的人。
「叔叔！你看誰來了？」
「又是誰啊？」
南次郎不耐煩地抬頭，看到眼前的老人，跟受到應激反應一樣瞬間手腳繃緊、瞳孔收縮。
「怎麼是你，老爺子？」
伴老呵呵笑道：「好久不見了，南次郎。」
…………
寺院的會客廳，南次郎正式接待了伴老。
這位可是他的長輩，不能像對待伴田剎那那樣弔兒郎當。
不過，大概是年輕時那些不美好的記憶作祟，面對伴老，南次郎的表情依舊是有些不待見。
「老爺子，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
伴老沒有理會南次郎話里的陰陽怪氣，輕聲道：「我孫子伴田剎那，剛剛來過了吧？」
「啊，來過了，前腳剛走，您老後腳就到了！不對，他是你孫子，他去哪你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你還不知道？」
伴老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做什麼事都沒有瞞着我，唯獨這一件，他諱莫如深、隻字不談。雖然他的表情能隱藏的滴水不漏，但我從小將他養到大，有什麼不對勁，我還是能察覺到的。所以，這次我特地跟蹤剎那，是想看看他想要來見誰？」
「跟蹤？」
南次郎狐疑道：「那個小鬼的感知力很敏銳的，您老竟然能不被察覺？」
伴老微笑道：「我當然知道剎那的感知力很厲害，可他是打車來到寺廟的。我有幾個學生在計程車這個行當里工作，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南次郎豎起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
「那麼，我孫子來找你，是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
南次郎糾結道：「我倒是想說，關鍵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啊？」
菜菜子插話道：「好像是很嚴重的事，因為他說關乎到生命之危，想要找我叔叔幫忙。」
隨後，菜菜子又不滿地看了眼南次郎，告狀道：「然後我叔叔還在這裏擺架子，說什麼要讓伴田君土下座才肯出手幫忙！哼！連侄女的救命恩人的忙都不幫，叔叔真差勁！」
南次郎有點慌：「我的大小姐，你少說兩句吧。」
然後又對伴老尬笑道：「老爺子你別多心，小孩子說話總是會誇大的，哪能有生命危機這麼誇張。」
伴老凝重地起身：「是嗎？但我了解剎那，他是從海難中撿了一條命，真正經歷過生死的孩子，從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難怪，他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我。難怪，這些天他反常地在家裏住了這麼多天。」
隨後，伴老用鄭重的目光看向南次郎。
「南次郎先生！」
越前南次郎渾身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您，您叫我什麼？？」
「南次郎先生，如果你需要一個土下座才肯出手的話……如果我這張老臉還值點錢的話……」
伴老起身，在南次郎面前雙膝下彎。
咚！乒鈴乓啷！！
南次郎驚駭欲死，一頭栽倒。
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動作已經超出了意識反應。
在伴老雙膝還沒落地之前，南次郎就撞開眼前的小方桌，整個人撲了上去，將兩隻手掌墊在了下面，硬是把伴老給托住了。
「您老要幹嘛？您老要幹嘛？」
「別搞我啊！會折壽的！會被天打雷劈的！」
另一邊，菜菜子已經被這一幕嚇癱了，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伴老微微抬起頭，老眼中滿是淚花。
「我的孫子有傲骨，他從來不會求人，既然求到了你，就證明只有你才能救他。就當我舍掉這張老臉不要……」
「行行行！！您別衝動！我什麼都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你，你可不要騙我……」
「呼……呼……老爺子，咱們也算是相識多年了，我南次郎是什麼性格，你應該是了解的吧。這麼多年，我承諾的事從來沒有失信過。」
「是啊，那老朽孫子的性命，就託付給你了。」
旁邊的菜菜子聞言，忍不住低聲道：「其實，剛才伴田君……」
「閉嘴！！」
南次郎瞪了菜菜子一眼，表情少見地嚴肅起來，打斷了菜菜子接下來想說的話。
隨後，他又好言好語勸慰伴老。
「您老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保證幫人幫到底，把那個小鬼完完整整交到您老的手上。」
…………
終於讓老爺子安定了心，離開了寺院。
一邊的菜菜子委屈道：「叔叔啊，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啊。」
「你是不是想說，伴田君剛才說的是，幫他的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是啊！這件事不該讓伴老知道嗎？」
「當然不能！我太了解這位老爺子的性格了！如果他知道我插手這件事，也會有性命之危，他保證扭頭就走，不讓我為難！唉，這對爺孫的性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隨後，南次郎忍不住抱怨道：「這個小鬼，不僅實力是個怪物，招惹的禍端也不得了嗎？他究竟捅了什麼簍子？連我南次郎出手都扛不住？」
「那，叔叔，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總要先知道幫什麼忙吧？我看我這輩子都要讓這對爺孫吃的死死的了！菜菜子，先給我訂一張去瑞士的機票吧！」
「啊？去瑞士的機票？」
「是啊，霓虹的下一輪積分預選賽區就在中歐，我親自去找那個小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
小日本的跪禮我是不太了解啊，不過常規的跪坐和土下座應該不太一樣吧。話說，我得給南次郎想個什麼精神特質比較合適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