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最後的倔強

轟！！

凜冽的寒氣順着「滲透」架構的通道，朝着幸村的精神海瘋狂反擊。

跡部深知，這樣的反抗只是傷人先傷己。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精神能力、精神控制力的差距，將極寒外放的方式，無法讓幸村感受到任何威脅。

他必須要用「極寒」自殘，衝擊自己的精神世界，才能將這股寒氣傳導到幸村的身上。

另一邊，當跡部醞釀反擊時，幸村敏銳地察覺到違和感。

「嗯？有異常？」

下一刻，洶湧的極寒之力奔襲而來，朝着猝不及防的幸村發起了衝擊。

幸村當機立斷，立刻切斷了與跡部之間的精神通道。

但這是跡部拚命的反撲，饒是幸村反應迅速，身體也被部分極寒的力量盤踞而上。

隨着滲透與屏蔽的輸出中斷，五域封絕終於被解開了！

跡部的雙眸也逐漸恢復了亮彩。

但他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自我冰封的發動，不亞於在自己的身上自捅三刀。

跡部的精氣神已經完全降低到波谷，甚至連站立的狀態都難以維持。

努力偏頭看了看比分牌，依舊是1:3落後。

「呵，才落後兩局而已嘛……」

幸村平靜道：「傷敵八百，自損三千。值得嗎？」

跡部慘笑道：「那你呢？從格里-巴利綜合征中穩定康復，明明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你卻將其縮短到兩個月，哪怕這樣做會損折自己的壽命上限，又值得嗎？」

幸村沉默了幾秒鐘：「說的是呢，你我都是純粹的網球手，我不該問伱這麼無聊的問題。」

「嗬嗬，本大爺只可惜，這拚命的反撲，只來得及凍結你的右臂。」

幸村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被極寒死死盤踞，垂在身側毫無知覺的右手。

「能做到這一步，你足以自傲了！」

這時，裁判提示了跡部，一發超時。

這一局是他的發球局，他已經因超時而0:40落後了。

跡部勉強站直身子，五域封絕雖然被破，但造成的後遺症還未能完全消失。

僅僅是保持站立狀態，跡部就會感受到天旋地轉，彷彿從頭髮絲到腳底板，沒有一處身體組織屬於自己。

「冰之……冰之世界……」

跡部強忍着腦袋爆炸般的劇痛，運用殘餘的精神力，發動「透視」與「極寒」兩種精神特質，觀察幸村的死角。

他已經無法用出如冰之烙印、冰之封印這樣的奧義了，只能回歸本源，重新使用他最為倚仗的眼力，發出不屈的悲鳴。

數根冰柱出現在幸村的右手邊，慣用手被封印的他，破綻自然會集中在這個方位。

「啊啊啊啊啊！！！」

跡部展現出了難以想像的超凡意志力！

即使筋脈肉皮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產生痛徹心扉的感覺。

即使肝心脾肺腎因為強行運動而五內俱焚。

跡部依然不會停止他的腳步！

現在的他，已經虛弱到連唐懷瑟都打不出來了，但這記發球還是堅定地瞄準了冰柱死角。

不到最後的結果出爐，跡部絕對不會停止他的腳步。

幸村輕輕嘆了一口氣，用左手接過右手握著的球拍。

在他左手持拍之時，跡部瞄準的冰柱應聲破碎。

幸村一記簡單的單反，將對面的發球輕鬆回擊。

「Game，幸村精市拿下此局，1:4」

跡部艱難地喘息著：「你……竟然會二刀流？而且能和右手一樣，回擊的毫無偏差？」

在這個世界，會二刀流的選手很多。

大多數二刀流網球手都有一個共性，慣用手作為主攻，另一隻手作為輔助。

慣用手回擊的力量、速度、旋轉都會遠遠超過副手。

但幸村剛才的那記回球，明顯打破了二刀流的範疇。

他用左手打出的回球，比起右手也絲毫不差。

甚至說他是左利手，都有人會深信不疑。

「為了克服格里-巴利綜合征，我可不是一直在醫院裏悠閑地度假。在那段時間，我得到了很多專業人士的指導幫助。你和手冢都是我的假想敵，為了攻破手冢的領域，我特地將左手的熟練度磨鍊到不輸於右手。那麼，就讓你先體驗一下吧，跡部！」

「我獨有的二刀流絕技，蜃景之鏡！！」

幸村左手持拍，網球高拋，大力平發。

他的動作流暢而自然，沒有任何滯澀感。

「0：15」

「0：30」

「0：40」

「Game，幸村精市拿下此局，1:5」

還未徹底恢復行動能力的跡部，如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般，動作遲鈍無比。

幸村並沒有打出那種超規格的高速發球，但就是恰到好處地卡在跡部趕不到的地方。

用力既不浪費一分，也不缺減一毫。

跡部還在咬牙堅持，這種眼睜睜看着自己走向終結，卻無法做出有力反抗的形勢，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恥辱感。

「該死！給我動起來！動起來啊！不管你是什麼五官、五臟、五體，有一個也好，給我恢復過來啊！！」

鮮血從跡部的嘴角緩緩流出。

身中幸村的奧義，極寒能力的自殘，違逆低谷狀態的拚命掙扎。

種種因素，讓跡部的身體愈發的雪上加霜。

但在他不計一切代價的努力下，五體「筋脈肉皮骨」的違和感終於消失。

身體的控制，慢慢找回來了！

「跡部王國！」

最後一局，跡部的發球局。

他背水一戰，拚命壓榨自己的眼力，意圖看破幸村身體上的絕對死角。

透視精神特質發動，跡部的雙眸如X線一樣，看破幸村的身體細節。

「你身體上的絕對死角，我看到了！」

瞄準幸村能看到也無法做出反應的角度，跡部用力打出發球。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你真的這樣想嗎？」

幸村的聲音沒有溫度，冰冷而無情。

他的瞳孔竟然一瞬間失去了焦距，整個人處於一種完全放鬆的狀態。

跡部驚疑不定地睜大了眼睛，因為在他的面前，幸村全身上下充滿了破綻。

原本瞄準死角的發球被悄無聲息的回擊了，從跡部的腳邊一閃而過。

「0:15」

跡部咬牙道：「這究竟是什麼能力？竟然能無視我的眼力？」

「很意外嗎？這還要拜伴田剎那所賜，讓我接觸到零感網球的領域。」

「零感網球？這是什麼？」

「我沒有義務為你多做解釋，跡部景吾！」

幸村將「屏蔽」精神特質內斂，將自身的五感封閉。

同時，運用「感知」精神特質，充分放大第六感。

用直覺來操控身體，只在回擊時，將打球必要的感覺一瞬間提升到極致。

這種狀態與毛利的沉睡狀態有異曲同工之妙，幸村會忘記疲勞的感覺，充分挖掘自身的運動潛力。

同時，他也能在放鬆狀態下隱藏虛實，讓自身的氣息變得更為深不可測！

「你的掙扎，終歸只是徒勞！」

零感狀態下，幸村的五維數據又有了顯著的提升。

再一次以強勢的姿態，完全掌控了場上的局勢。

跡部最後的掙扎，看上去是如此的無助。

「0:30」

「0:40」

「喝啊啊啊！！唐懷瑟發球！！」

最後一記發球，網球緊緊貼着地面極速滑行。

動態視力出色的觀眾可以發現，這記唐懷瑟並沒有完全貼近地面，還留有幾厘米的距離。

很遺憾，從五域封絕中掙脫，直至終局，跡部都沒有徹底恢復身體的掌控力。

面對這記發球，幸村活動了一下右臂，用力一掙，將剩餘的寒氣驅逐於體外。

持續了多局時間，這些寒氣已經消耗殆盡，幸村能夠重新使用他的慣用手了。

球拍從左手迅速轉移到右手，幸村欺身下蹲，球拍精準攔截到稍有瑕疵的唐懷瑟發球。

「蜃景之鏡！！」

如機器般冰冷、精準的回擊打在了跡部場地的死角，將國王的尊嚴徹底打落塵埃。

「Game，幸村精市獲勝，比分1:6。由於總比分為0:3，所以勝者為立海大中學。」

在第二年的全國大會半決賽，幸村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大比分擊敗了冰帝的國王跡部景吾。

就此宣佈神之子，不，神的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