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看著夜繆的眼睛，裡面的清澈如水一般。

這樣的一雙眼睛，誰能想到她曾經遇到的傷害。

夜繆見帝聿不說話，以為他還不明白，便說：「我之前在懷幽谷聽師兄說過，他曾在諸國遊歷，我猜想師兄和嫂子可能就是在遊歷中相識。」

「而嫂子可能在之前遇到過傷害，那時便不會說話了。」

帝聿說：「嫂子是師父帶回來的。」

「啊？」

這答案，夜繆是未想到的。

「師父在外遊歷，有一次師父遊歷回來，帶回了嫂子。」

「那時嫂子，不過十二。」

十二歲，那確然年紀小。

「那嫂子當時……」

「嫂子當時不似如今，人極為孤僻，戒備，不與我和師兄在一起。」

「那時，她整日跟著師父，害怕我們。」

夜繆點頭，「我懂了，嫂子在被師父帶回來前，定然經歷了什麼事。」

「那你知曉嗎？」

「不知。」

夜繆一下笑了，「也是，以王爺您這性子，定然不會去問一個女子曾經經歷了什麼。」

連她，他都不用，更遑論旁人。

帝聿看著夜繆笑，這樣的笑顏，比御花園裡的花都還要奪目。

「那師兄知曉嗎？」

廉止可是一個暖男，這樣的暖男，最是能治癒人。

芳苓和廉止在一起，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應是知曉，應是不知曉。」

夜繆想了下，說：「那我找個時間問一問師兄，看能不能讓嫂子說話。」

「嗯。」

兩人說的差不多，夜繆看外面，說：「我們起來吧，陪母後用了晚膳再回去。」

太后就像她的親媽一樣，她想多陪陪她。

帝聿說：「去一趟皇兄那。」

「啊？皇上？」

夜繆洗漱好，收拾好，帝聿帶著她去明華宮。

一路上，夜繆有許多問題，在她腦子裡盤旋。

她一直不曾問過王爺帝臨的情況，王爺也未與她說。

而今日，她們去見皇帝，那皇帝是醒了？

那麼，帝華儒呢？

「可以問本王。」

帝聿出聲，夜繆看他，臉上浮起笑。

「皇上醒了？身子可還安好？」

「尚好。」

「即皇上醒了，帝華儒是不是退下去了？」

「嗯。」

夜繆看著這始終瞧著冷漠的容顏，嘴角勾了起來，「好了，我問完了。」

帝聿轉眸看夜繆，夜繆看著前方，臉上帶笑，一副我沒有問題了的模樣。

帝聿攬著夜繆的手，在她肚腹，微動了下。

「皇上，王爺和王妃來了。」林公公來到皇帝床前，躬身說。

皇帝靠在床頭，眼睛閉著，聽見林公公的話，睜開了眼睛。

「讓他們進來。」

「是。」

很快，帝聿和夜繆進了來，帝聿抬手，「皇兄。」

夜繆低頭屈膝，「皇兄。」

皇帝看著夜繆，「抬起頭來。」

夜繆抬頭，眼帘垂著。

皇帝看著她，好一會，說：「賜座。」

林公公立刻讓人抬了兩把椅子進來，帝聿扶著夜繆坐下。

皇帝看著夜繆，他的視線轉過，落在帝聿扶著夜繆的手上。

這樣的動作，看著簡單，卻充滿了在乎，細緻，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