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
她怕別人做不好。
這是極危險的事,只有她自己動手,她才會放心。
帝聿心中動,冷硬的心,早已未有以往的冰冷。
此時,它是溫暖的,柔軟的,帶著溫度的。
「王爺。」
齊遠侯進來,看見那站在窗前的人,躬身。
帝聿眼眸微動,裡面的影子消失。
他轉身,看著齊遠侯,「侯爺不必多禮。」
齊遠侯直起身子,「王爺可還安好?」
齊遠侯視線落在帝聿身上,看他身上可有受傷。
他與覃王殿下在明,王爺在暗。
他知曉,王爺有許多事要做。
而昨夜有黑袍人出現,並且黎洲城內發生極大的爆炸聲。
那聲音極嚇人。
他猜,那聲音是王爺弄出來的。
所以他擔心王爺。
帝聿走過來,「本王無事。」
「昨日到今日,辛苦侯爺了。」
齊遠侯抬手,神色肅然,「此乃臣本分。」
帝聿伸手,「侯爺坐。」
齊遠侯頓了下,坐下。
帝聿亦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先給齊遠侯,另一杯才給自己。
齊遠侯趕忙接過,「多謝王爺!」
「侯爺不必拘禮。」
「是!」
齊遠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帝聿給自己倒了茶,放下茶壺,拿起茶杯,喝茶。
齊遠侯看帝聿喝茶的模樣,始終沉穩,靜斂。
「昨夜果真如王爺所料,遼源帶了帝臨百姓來,就是未想到,遼源會對我帝臨百姓用如此骯髒手段!」
齊遠侯說著,臉上皆是氣憤。
這一點他是如何都未想到的。
真的太讓人痛恨來!
帝聿眸中墨色細微的動了下,「無論他們對百姓做了什麼,只要他們把百姓送上來,我們黎洲都收。」
齊遠侯一頓,臉上的氣憤消退了。
「王爺說的對,他們這般把百姓給我們送來,也如何都比拿著百姓在城門口,用他們的性命威逼我們開城門要來的好。」
「只是……」
齊遠侯聲音停頓,眉頭皺起來。
帝聿放下茶杯,「侯爺有話但說無妨。」
齊遠侯看向帝聿,「王爺,此話老臣倒不是怕說,老臣只是心中在擔心。」
「黎洲百姓幾十萬,從伏山到帝臨百姓,不說多了,幾萬是有的。」
「之前遼源拿百姓威脅覃王殿下,也就幾千人,昨夜兩萬人,這也才兩萬幾千人。」
「他們手中定然還有我帝臨百姓幾萬人。」
「昨夜老臣把百姓引進城,死傷幾千,還有幾千,而覃王殿下那倒是一萬百姓都活了下來。」
「老臣擔心遼源人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再次想出別的手段,不會再如昨夜那般,把百姓給我們送來。」
帝聿拿著茶杯,眼眸看著前方,「見招拆招,我帝臨,不會因為任何威脅而開城門。」
齊遠侯神色一肅,「王爺說的對!」
「無論遼源人使出如何手段,我們帝臨都不會投降!」
帝聿手指在茶杯上動,眼帘微垂,視線落在茶杯里的茶葉上。
茶葉有的沉下,有的浮起。
但不論沉下與浮起,皆在這茶杯里。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