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葯未有效果,今日不知如何。
商涼玥神色很快認真,仔細感受指尖的脈。
未有之前亂,並且,更穩了。
商涼玥笑了。
「有效果了。」
她看向帝聿,「你的話,未有錯。」
帝聿收回手,看著她面上的笑,「莫擔憂。」
「現下我不擔憂了。」
她的葯有效,那便是好的。
商涼玥從懷裡掏出瓷瓶,倒了一顆給帝聿,「晚上一顆。」
帝聿吃了。
「好了,時辰不早,該歇息了,那兩個丫頭不知……」
商涼玥看向外面,而她話未完,止住。
因為兩個丫頭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了。
兩人亦看見了她,臉上皆是喜色。
不過,這喜色在看見背對著她們的帝聿后,立馬消失。
低頭,「王爺。」
帝聿起身,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免禮。」
「謝王爺。」
兩人低著頭,走進來,恭恭敬敬把手中的東西放好,後面的暗衛亦把熱水送進來。
商涼玥見她們這恭敬小心的模樣,忍不住笑。
這兩個丫頭,看見王爺跟兔子似的。
商涼玥對兩人說:「你們下去歇息吧。」
紅倪聽商涼玥這話,下意識張唇,想說伺候完小姐再回去歇息。
但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拉了拉她。
紅倪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有王爺在,她們還是先退下的好。
「是。」
兩人屈膝退下,卧房門關上。
商涼玥看向帝聿,「王爺你先洗。」
她把東西收拾下。
帝聿看著她,「一起。」
「……」
最終,商涼玥先洗,帝聿后洗。
待兩人躺到床上,時間已然是快丑時。
商涼玥終於困了。
帝聿抱著她,手微動,卧房裡一片漆黑。
商涼玥視線里儘是黑暗,不過,身前的人卻是穩穩在她身邊。
極讓人安心。
商涼玥手落在帝聿腰上,說:「現下戰事如何?」
她是困的,但她想到了這件事,她也就不那麼困了。
「不必擔憂。」
聽見這穩穩的話,商涼玥無奈,「我知曉你心中有謀算,但這幾日我覺得不大對。」
她是未在管戰事,但她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那種。
她覺得這幾日過於平靜了。
當然,不是說這平靜不好,而是,這個時候,越是平靜就越是有大風暴在醞釀。
她很擔心。
「我心中有數。」
「……」
商涼玥未有話了,他這是一點都不想與她說。
既如此,好吧。
她就當一切都太平著,安穩著。
「我睡了。」
「嗯。」
商涼玥閉上眼睛,很快,她輕細的呼吸落進帝聿耳里。
帝聿眼眸合上。
國事,戰事,有他在便好,她只需在他身後,安心的在他身邊,便好。
帝聿指腹落在她手腕脈搏。
很快,內力進商涼玥的身子。
隔壁卧房。
紅倪和淡靈洗漱歇息。
不過,之前原本無比困頓的紅倪,此時精神的很。
她一進卧房便拉住淡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之前想著小姐,我也就忘了,剛看見王爺,我才想起來。」
「齊大人不是說小姐和王爺鬧矛盾了嗎?兩人現下是……」
「好了。」
「啊?」
「小姐與王爺和好了。」
有再多的疑問,都在看見小姐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兩人和好了,未再有矛盾。
「這……這就好了?」
「嗯,紅倪姐姐,我們也早些洗漱歇息吧。」
淡靈去洗漱,紅倪站在那,撓頭。
她擔心了一路,小姐和王爺不知現下如何。
結果,小姐就這般與王爺好了,看來之前鬧的矛盾也不大嘛。
很快,兩人歇下,卧房裡的燈熄滅。
院子安靜。
夜,跟著沉寂了……
一日後。
皇城。
皇帝下早朝,侍衛跪在他面前,與他彙報嶼南關,黎洲的戰事。
「嶼南關自前幾日黎洲逼緊,跟著被遼源強攻后,這幾日安穩下來。」
「而這幾日遼源兵士多以試探為主,並未有過激的進攻。」
「嶼南關戰事平穩。」
「黎洲這幾日在齊遠侯到后的兩日猛攻幾次后,消停下來。」
「這兩日未再有動靜。」
皇帝負手,聽著侍衛的彙報。
聽到此,他看向暗衛,「嶼南關,黎洲都消停了?」
「是的,皇上。」
皇帝抬眸,看著前方。
看來大戰要來了。
「覃兒現下傷勢如何?」
這是他極為擔心的。
此次黎洲能等到齊遠侯,覃兒功不可沒。
他一直都知曉,他這個兒子是個聰明的,甚至比覃兒,晉兒更優秀。
此番,他能這般沉穩的應對戰事,更是為了黎洲百姓,不顧己身,誓死守衛。
他是帝臨的好王爺。
是他的好兒子。
「覃王殿下傷勢在一點點恢復,如今已然未有危險。」
皇帝點頭,心中沉穩了。
此事多虧了十九。
否則,覃兒怕是……
皇帝不敢想下去,他看向侍衛,「南伽現下可有異動?」
「回皇上的話,未有。」
「藍月呢?」
「亦未有。」
「好,仔細盯著,孤倒是要看看,他們是當真未動,還是等著時機動。」
「是。」
暗衛退下,皇帝在御書房走動。
步子不快不慢。
十九在黎洲,他放心,嶼南關十九不在,他亦放心。
他相信十九會安排好。
但現下南伽與藍月是個不穩妥的。
如若兩國相幫遼源,那帝臨定被夾擊,到那時,帝臨極難。
當然,這一切是他猜測,不一定成真。
可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曉到底如何?
皇帝步子停下,看著前方龍案后的祥龍騰雲屏風,神色極其凝重。
這場戰事,比十一年前,更難。
而他擔心,十九……
後宮。
常慧宮。
成妃站在院子里,望著城外的方向,整個人無比憔悴。
自從得知遼源突襲黎洲,黎洲危在旦夕以來,她便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直至得知齊遠侯到黎洲,她才放下心,睡了一個好覺。
但緊跟著,她便暈厥。
因為她聽到一個消息,覃兒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覃兒是她的命,她哪裡能承受得住?
這一暈厥,成妃病倒了。
直至得知帝久覃終於醒來,她也才下得床,來到這院子里望著。
她出不去,只能在此望著。
望她的覃兒,安好。
突然,外面一小宮女急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