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看著這雙漂亮的眸子,眸里墨色細緩的動,「當真。」
商涼玥頓時笑眯了眼,臉上一副我就知曉的模樣。
商涼玥繼續說:「我聽人說,這是王爺做的,對嗎?」
「嗯。」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就好似兩人在說一件極小的事。
商涼玥小嘴咧開了。
「王爺做了什麼?」
竟引的南伽朝堂動蕩。
她來了好奇心。
帝聿,「不過是試了下藥而已。」
不過是試了下藥而已……
這話如若讓外面的人知曉,定是會一口老血吐出來。
試藥?
說的那般輕鬆。
就好似殺豬一般。
十九皇叔當南伽是什麼?
殺豬場?
然而商涼玥卻是一點驚訝都未有。
她聽見帝聿的話,眼睛一下睜大,就好似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王爺用那葯了?那葯怎樣?效果如何?」
商涼玥眼中都是光,跟星星似的,一閃一閃的。
極亮。
帝聿看著這片亮光,把她因為激動靠過來的小臉,那隨著小臉垂下的鬢髮別到耳後。
「試藥之人食過毒藥后紛紛去了一個地方,做了自己從未做過之事,然後滿足死去。」
商涼玥眼睛已然是睜的很大了,聽完帝聿的這句話后商涼玥眼睛又睜大了一分。
「食過我的毒藥後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何地?做甚的?且他們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不等帝聿回答商涼玥便緊跟著問,「你說他們去了那個地方做了自己從未做過之事便滿足死去,王爺怎知那是他們從未做過之事?」
這是商涼玥第一次連著問這許多問題,且聲音里又是震驚,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她這般模樣,帝聿第一次見。
「他們所去之地不是同一個地方,去的是何地,做甚,不急,本王慢慢與你說。」
「至於本王為何知曉……」
帝聿嗓音突然停頓,商涼玥的心也跟著收緊。
為何知曉?
快說!
可是……
「有些口渴。」
商涼玥,「……」
帝聿起身,去拿茶水。
商涼玥立時站起來,飛快跑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遞給帝聿。
「王爺,喝茶。」
為了知曉自己所制之毒的藥效,她也是很狗腿了。
帝聿看著商涼玥這模樣,眸里濃墨化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至於本王為何知曉他們做的是他們從未做過之事,乃是因為本王清楚他們的一切。」
商涼玥聽完這一句,只想說:牛筆!
對他國的朝臣知曉的這般清楚,且說的這般平常,也就只有王爺能做到了。
「那王爺與我細說這幾人的癥狀,我且仔細聽聽,看看後續如何改良。」
那葯煉出來至今,她還從未找過人當過試驗品。
但她讓王爺把葯拿去,就是等著他那給她結果。
畢竟王爺能更好的用那葯。
現下終於有結果了,她非常期待。139小說www.139xs.com
帝聿拿著茶杯,指腹摩擦杯身,看著她,說:「第一人……」
芙蓉殿。
書房。
南泠楓坐在書案后,手上拿著剛送來的一封信。
這封信不似往常,薄薄的一頁紙,這次這信有好幾張。
而南泠楓手上拿著的正是最後一張,這一張上寫著:禮部侍郎張全忠,三日前死於自己府中,此死前去了吏部尚書府,大罵吏部尚書,言辭激烈,言語粗俗,把吏部尚書氣暈了過去。
工部員外郎龍運年,三日前死於醉仙樓歌姬床上,死前曾與其風流快活一番。
太史令余得之,死於惠祥茶樓,死前毒死其兄長。
長州長守胡予番,死於弟媳床上,死前曾強迫弟媳,弟媳在他死後自縊而亡。
看完這一頁紙,南泠楓把信紙放下,看著前方。
禮部侍郎張全忠與吏部尚書有隔閡,這是朝野上下都知曉的事。
但禮部侍郎為人恭謹,素來行事低調,讓人找不到錯處。
這樣的人怎會突然間跑人府中,對其破口大罵,還言語粗俗,就好似變了個人般。
這樣行為,委實與被人控制,下毒無異。
而工部員外郎龍運年,其人正直,剛正不阿,府中除了一個正妻,一個妾室外便再無別的女子,這般人怎會與歌姬廝混?
太史令余得之更是,他雖是妾室所出,但他嫡出的兄長卻一直帶他如同胞之地,可以說,余得之如若不是因為他這兄長,他絕不會有今日這地位。
尤其,他一直與他兄長關係極好。
至於最後一個,長州長守胡予番,他在長洲極有建樹,很受百姓愛戴。
且他為人有恩必報,不忘家族。
他身邊的人都有被他提攜過,尤其是一母同胞的親弟。
他與家人關係極好,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的。
這樣的人怎會染指自己的親弟媳?
這是決計不可能之事。
可以說,這死的幾人,除了第一個稍微可以解釋的過去,後面幾個沒有一個能解釋的過去的。
顯然,他們都要麼是被控制,要麼是被下毒。
而南泠楓很肯定的是,他們是被下毒。
南泠楓把信紙放一起,摺疊,然後伸到燭台上的火焰里。
很快,火焰把信紙吞噬。
南泠楓看著那燃燒的火焰,眼中亦是兩簇火苗,隨著火焰燃燒而燃燒。
帝臨戰神用兵如神,精於謀算,且,會醫。
聰明的人做什麼都能做到極致,帝臨戰神更是如此。
能練出這般毒的,除了這帝臨戰神,怕是未有別人了。
「來人。」
站在外面的人走進來,「大公主。」
「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傳授帝臨戰神醫術之人。」
「是!」
聿王府,卧房。
爐子里的炭火熄了,花醬放在鍋里,未盛出來,等它自然涼。
罐子已消好毒,傾倒在白色紗布上。
一切似乎都弄好了。
然而,商涼玥沒動。
她看著帝聿,眼睛睜大,眼中是不可思議。
就好似聽見了天方夜譚般。
好一會,她說:「當真是這般?」
帝聿與她說,他會仔細說那幾人的癥狀,情況與她聽。
他說了,且言簡意賅,一聽便明白。
可是……
可是怎會這樣?
她明明記得萬紫千紅的毒是讓人做夢的,在夢裡實現願望,這怎的變成實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