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事繁多,現下才來看望城主,還請城主見諒。」
「無事,讓周將軍費心了。」
雲城南臉色始終不好,說話的語氣都和往常不同。
周虎威看著雲城南這模樣,說:「聽聞昨夜之事,真是未想到,不知城主可有找到兇手?」
雲城南臉上瞬間布滿怒恨,眼裡更是如火在燒,「還未找到兇手,但我定會找到那賊人為我女兒女婿報仇!」
周虎威眼中神色微動,說:「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聽他這話似與昨夜紅葉山莊之事有關,雲城南當即說:「周將軍但說無妨。」
「昨日武林盟主大會我去了。」
雲城南驚愕,「周將軍去了?周將軍為何……」
不等雲城南說完,周虎威便打斷他,「我愛武,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習武,只是近年遇到瓶頸,恰好聽聞紅葉山莊要舉辦武林盟主大會,便親自遞了帖子去,想去觀瞻一番。」
「城主俠義心腸,知曉我的心思后便讓我去了,所以昨日有幸得以看看各大武林門派高手過招,也確實是受益良多。」
「不過我昨日去的時候有看見一年輕夫婦,我還在想他們是哪個門派,不曾想我到了比武現場卻再未看見那年輕夫婦,後來比武結束去了紅葉山莊後院歇息,我竟看見那夫人,在後院出入,而她的夫君卻不再。」
「當時我也未多想,但昨夜也恰恰好,我在一茶樓里喝茶,竟看見這對年輕夫婦回天香酒樓,似乎是才回來。」
「也就是兩人回來后未有多久,紅葉山莊便出事了。」
周虎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雲城南也聽了個清楚。
這兩人可疑。
雲城南當即站起來,說:「我馬上命人去天香酒樓!」
周虎威起身攔住他,「城主,現下也只是猜測,不一定與那對夫婦有關,興許……」
「不!我要親自去問!」
雲城南打斷他,說完便大步走出城主府。
周虎威眯了眯眼。
馬車出了城,走上官道,帝聿如之前,拿著書看。
商凉玥心中有氣,直接閉眼睡覺,不看帝聿。
眼不見為凈!
不過馬車在前面走著,後面的人也跟著。
一直跟著。
只是,在馬車離城越來越遠時,一暗衛出現在那跟著的人身後,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胸口便被刺穿。
那人轉身,看著暗衛,睜大眼,不敢相信。
暗衛利落抽出長劍,那人倒在地上。
不過他倒在地上后暗衛並未把他丟在那,而是抓起來走進密林深處。
很快這裡安靜,好似什麼都未發生,除了滴落在地上的血。
商凉玥雖閉著眼,但她並未睡著。
她腦子裡在想事情,想那孩子的。
看見那孩子就好似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邊不屈。
她想救他,希望他活下去。
只是好端端的,他姐怎麼沒了,他又怎麼會在迎春園?
商凉玥腦子飛快轉動,眉頭皺著,時緊時松。
帝聿低頭看商凉玥,那月眉蹙著,小臉上寫著思考。
她在想事,想的很認真。
而從她面色看,她想的不是他們的事。
帝聿抬眸,眸里墨色覆上了一層涼意。
在那跟著的人被解決后,馬車駛向了另一條路。愛倍多書城www.abdsc.com
這條路不是官道,因為明顯顛簸了。
商凉玥被顛簸的難受,坐起來撩開車簾往外看。
外面是平地,但卻是荒的,長滿了野草。
車軲轆攆在碎石鋪的路上,發出哐哐噹噹的聲音。
商凉玥看這天色,已然是午時了,那孩子還沒送來?
剛想著,商凉玥便聽見一聲駕。
聽見這聲音,商凉玥立時往後面看。
果真,芻巾騎著馬帶著那孩子跑了過來。
馬車很快停下。
芻巾把松子抱下來,跪在地上,「爺,這孩子快沒命了。」
商凉玥聽見這話,趕緊說:「把人送上來!」
商凉玥的話就等同於帝聿的話,芻巾立刻把松子帶上來。
頓時,那滿身的血,沒有一塊好地方的松子出現在商凉玥視線里。
看到這,商凉玥整個人都冷了。
她立刻拿過自己的百寶箱,叫,「紅倪,淡靈,過來幫忙!」
紅倪和淡靈兩人從天香酒樓帝聿回來后就忐忑害怕,直到此刻。
現下聽見商凉玥的話,兩人就如得到了釋罪令一樣,趕忙跑過來。
帝聿未阻止商凉玥,他看著她熟練的從她的小箱子里拿出藥瓶。
她這小箱子里有幾層,每一層東西都放的滿滿的。
而裡面的東西他也知曉。
銀針,紗布,葯,人皮面具,她最看重的東西都在這裡面。
紅倪和淡靈趕忙上馬車,這一上馬車便看見一血人,兩人被嚇到了。
尤其是紅倪,都叫出了聲,但很快她想到什麼,看向帝聿,立時跪在馬車上,幫商凉玥。
「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撿了。」
商凉玥極快的吩咐,拿過藥丸放鬆子嘴裡。
但松子已然無意識了,葯他吞不下去。
如果他不吃藥,商凉玥都沒有把握能救活他。
商凉玥看向帝聿,「他葯吃不下。」
她現下是不樂意跟帝聿說話的,但人命關天,什麼都沒人命大。
商凉玥說完后,又添了句,「幫個忙。」
帝聿已然收回視線,看他的書,聽見商凉玥的話,他眼眸動了下,手微抬,松子嘴裡的葯入喉。
商凉玥鬆了口氣,趕緊把麻醉銀針扎在松子身上。
他身上太多傷了,尤其肩上那一塊,她不給他用麻醉,他會疼的很。
紅倪和淡靈給松子把衣服剪了,商凉玥便快速吩咐,「紗布,細線,問暗衛要一身衣服,去看看外面有沒有水。」
幾人忙碌起來,商凉玥額頭也逐漸冒出汗,細細密密的,濕了她的鬢髮。
但她未有感覺般,一點都未去擦,任由那細汗沿著她的鬢髮落下。
帝聿看著她,額頭濕了,鬢角濕了,月眉濕了,看著便似如水裡撈出來一般。
她給松子倒酒消毒,擦掉他傷口四周的血,給他塗上藥粉,用紗布裹上。
她手不停,可以說很快,好似很著急一般,但快卻不慌亂,每一步都清晰,緊湊。
她很認真,眼睛極為有神,裡面的光也好似要滲透出來。
帝聿看著這樣的商凉玥,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