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婢女急匆匆的停在商涼玥面前,臉色慌張。
商涼玥見她這模樣,跟出了大事一樣,問,「何事?」
婢女聽她問,卻又不敢說了。
青蓮看著,皺眉,「有什麼便說,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
青蓮這一說,小婢女便不再忍著了,把自己聽到的都說了。
「奴婢聽說皇上下了聖旨,納戚丞相的孫女戚瀾婼為太子妃。」
說完立刻跪到地上,「奴婢也是聽外面的人說的,不知真假,還請小姐恕罪!」
整個人趴在地上,無比害怕。
而她說完這句話后,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代茨看著商涼玥。
粟細和青蓮則是瞪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戚丞相的孫女……
太子妃……
那她們小姐?
青蓮看向商涼玥,傷心的叫,「小姐……」
話音一下止住。
商涼玥拿起細針把碗里浸泡的銀針挑起來,看浸泡的顏色。
似完全沒聽見婢女的話。
青蓮愣住,「小姐?」
商涼玥依舊看著銀針,只喉嚨里溢出一個嗯字。
而這嗯字尾音還挑了起來,完全不受太子要納太子妃的影響。
青蓮見她這般,小心的問,「小姐,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
商涼玥毫不在意的說:「聽到了,皇上要給太子殿下納妃,而這個太子妃是戚丞相的孫女,戚瀾婼。」
她對這女子還是有印象的。
為何?
因為晚宴那日,這女子盯著十九皇叔,看的眼珠子都快跟著人跑了。
青蓮聽商涼玥這平淡的語氣,再看商涼玥莫不在意的神色,眉頭皺了起來,眼裡浮起心疼。
小姐一定是強撐著,不想讓她們擔心。
「小姐,這是皇上賜婚,不是太子殿下求得這門婚事,小姐還是太子殿下心裡的人,小姐莫要傷心。」
「嗯。」
商涼玥看著銀針上的葯色,她這次煉的葯是類似麻醉的葯,不是毒藥,所以浸毒慢。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要有個三五日才有效果。
青蓮見商涼玥看銀針看的認真,心裡更是難受了。
往常小姐難受都會哭出來,今日都不哭了,也沒有任何傷心。
她好擔心。
「小姐,太子殿下定是喜歡你的,你要相信太子殿下。」
粟細也說:「小姐,即便戚丞相的孫女成了太子妃,那也不一定是皇后。」
青蓮,「是啊,太子殿下現下也是沒有辦法違抗聖旨,等太子殿下成為皇上,就一定會讓小姐做皇后!」
粟細,「嗯!」
代茨看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小丫頭,再看商涼玥。
這一臉的不當一回事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強作不在意。
的確,商涼玥不需要在意。
在去浮華台看見皇后一直拉著戚瀾婼,眼裡儘是喜愛之情后,她便知道這女子會是太子妃。
這是早晚的事。
所以今日皇上下聖旨,她不意外。
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這邊商涼玥不在意,有個人卻急了。
這個人便是商琮文。
商琮文正坐在書房裡看書,劉管事急急進來,說:「老爺,奴才聽見了一個消息。」
商琮文放下書,「說。」天涯微小說www.tywxs.com
拿過茶杯喝茶。
劉管事看他一眼,低頭,小聲說:「奴才聽聞皇上下了聖旨,納戚丞相的孫女戚瀾婼為太子妃。」
「噗——」
茶水全噴到了書案上,把書案上的書和紙全打濕了。
劉管事立刻過去,便要拿起袖子擦,被商琮文攔住,「你說什麼?」
劉管事看著他,「皇上下了聖旨,要納丞相大人的孫女戚瀾婼為太子妃。」
哐當一聲,商琮文跌坐在了地上。
臉色煞白。
戚瀾婼為太子妃了,那他的玥兒呢?
劉管事趕緊扶商琮文,「老爺?」
「……」
商琮文整個人像傻了一樣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這可把劉管事嚇壞了,趕緊叫,「來人!」
很快家丁進來。
劉管事說:「趕緊叫郎中!」
老爺這模樣可不好。
「是。」
家丁急急離開,但剛走到門口,商琮文便叫,「給我回來!」
家丁一下停住,劉管事趕緊看向商琮文,「老爺?」
商琮文臉色陰沉,「扶我起來。」
皇上一賜婚,他就請郎中,這要讓同僚知道了,他還不被笑死?
劉管事和家丁趕緊把商琮文扶起來,坐到椅子里。
商琮文看著前方,眼裡神色不斷變化,問,「此事當真?」
劉管事,「奴才讓人去丞相府打聽了下,此事假不了。」
因為知道老爺尤其希望九小姐嫁進太子府,所以他特意去打聽了。
這事兒是真的。
商琮文整張臉頓時烏雲密布。
雖知道玥兒再嫁入太子府已不可能,除非的太子登上那個位置。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他甚至覺得這聖旨一下,他的前途都暗淡了。
劉管事見商琮文陰沉的臉,也不敢說話,就在旁邊候著。
突然,商琮文說:「玉兒那邊回信沒有?」
「老爺,沒那麼快,算上日程,估摸著今日到。」
今日到,今日回信,那再送過來,到老爺手裡,怎麼都要三日。
商琮文擰眉,眼裡已有了算計,「我知道了,五小姐那若有回信,立馬給我拿來。」
「是,老爺。」
「退下吧。」
劉管事和家丁退下,書房裡便剩下商琮文一人。
商琮文手落在椅子扶手,手握緊。
盞茶功夫后,他起身,去了離月軒。
而此刻,秦樓。
碧雲正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膏擦在商雲裳手臂上的疤痕上。
商雲裳手臂上的傷已然癒合,結痂,脫痂,可這疤痕卻像猙獰的蜈蚣一樣貼合在手臂上,看著無比醜陋。
商雲裳臉色很不好,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看向前方。
碧雲知道商雲裳嫌棄自己的傷疤。
她輕聲寬慰,「小姐,這生肌膏很是厲害,不管多深的傷疤都會癒合,你且放寬心,假以時日,這疤痕定會消失,恢復如初。」
商雲裳冷聲,「這生肌膏我已經用了幾日了,一點用都沒有,你莫不是被騙了?」
她手上的疤痕是真的一點都沒淡,就像烙印一樣,刺的她眼疼。
碧雲立刻說:「小姐,這生肌膏……」
「小姐。」
門外,流衣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