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安靜的雅閣此時無比的熱鬧。
青蓮使喚著丫鬟小廝們收拾東西,忙的不行。
當然,這個時候還很早,商涼玥還沒醒,所以青蓮不斷的說:「小聲些,小聲些,千萬不要吵醒了小姐。」
昨夜老爺走後她們便開始收拾東西,但那時已然不早,怕吵到小姐便收拾沒多久就停下了。
今日她早早的起來讓大家收拾。
她知道,小姐很想去別院,所以早點收拾好,早點去別院。
她想要小姐開心。
突然,哐當一聲,兩小廝抬箱子沒抓穩,箱子磕在了地上,發出了極大的聲音。
青蓮聽見,只覺整個院子都跟著震了震。
趕緊跑過去,「你們小聲些,不知道小姐還睡著了嗎?要吵醒小姐了怎麼辦?」
剛說完,便聽見吱呀一聲,卧房門打開。
商涼玥看著那在院子里說教小廝的人,叫,「青蓮。」
青蓮一僵,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轉身,「小姐,吵醒你了?」
急急過來,臉上滿滿的自責。
「無事,進來給我梳發。」
她不會輸這古人的髮型。
必須得青蓮來。
青蓮立刻說:「是!」
趕緊跟著商涼玥進了卧房,眼裡滿滿的自責。
商涼玥坐到梳妝台前,青蓮拿過木梳,邊給她梳發邊看她臉色。
只是商涼玥這臉不笑,不說話,便看著面無表情,似生氣。
小聲說:「小姐,奴婢定是吵到你了,你責罰青蓮吧。」
小姐每日都差不多巳時才起身,今日還不到辰時便起身了。
小姐被她吵醒了,她好愧疚……
商涼玥正看著銅鏡里的臉,皮膚又幹了點,她明顯感覺到和昨日有些不同了。
聽見青蓮的話,她挑眉。
「責罰你做什麼?」
青蓮大聲說:「奴婢吵到小姐了,該受責罰!」
「那還不是你想早點讓我們搬去別院。」
商涼玥笑著說。
青蓮說不出話了,小臉憋著,好一會說:「奴婢就是吵醒小姐了!」
聽她這孩子氣的話,商涼玥說:「那我罰你待會少吃一碗飯。」
青蓮。「……」
這算什麼懲罰?
「小姐……」
「好了,去看看收拾的怎麼樣了,我也很想早點去別院。」
去別院才能好做自己的事。
青蓮沒辦法,只得說:「好吧。」
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商涼玥把卧房裡自己的東西收拾了。
她的東西她自己收拾便好。
青蓮走出去,趕緊吩咐粟細去看看早膳做的怎麼樣了。
早膳每日都很早的做。
但小姐今日醒的早,不知道做好沒有。
粟細驚訝,「小姐醒了?」
青蓮嘟嘴,「被我吵醒了。」
粟細皺眉,不知道該說什麼,須彌憋出一句話,「我現在去廚房。」
轉身離開。
青蓮去看小廝丫鬟們收拾的怎麼樣了。
小姐搬來雅閣后,後續添了許多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用習慣了的,所以一定得帶走。
晨起破曉,陽光破出雲層,照亮整個皇城。
早膳送到桌上,商涼玥吃了,問青蓮,「收拾的怎麼樣?」80小說網www.80xiaoshuo.com
「好了!」
可以出發了。
商涼玥點頭,「那好,你們把卧房收拾了,收拾好我們便出發!」
「嗯!」
青蓮和粟細命人把餐桌收拾了便收拾卧房裡的東西,兩小丫頭動作很快,無比麻利。
商涼玥便坐在椅子上喝茶,非常愜意。
來到這個地方,她也就這個時候最愜意。
但她相信,搬去了別院,她的日子才真的瀟洒。
「小姐,小夫人來了。」
一小丫鬟快步進來。
商涼玥喝茶的動作一頓,隨之說:「領小夫人去旁廳,我稍後便來。」
「是,小姐。」
青蓮說:「小姐,奴婢給你面紗來。」
小夫人是不錯的人,昨日還特意來看了小姐,還送了許多大補的東西。
「嗯。」
商涼玥戴上面紗,去了旁廳。
秦玉柔已經坐下,看見商涼玥來,微微屈身,「九小姐。」
商涼玥也福身,「小夫人。」
兩人坐下,秦玉柔視線落在商涼玥額頭上。
那額頭上的皮膚跟老婦人的皮膚一樣,蒼黃,落滿褶皺,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張臉曾經是天仙一樣的臉。
秦玉柔很快收回視線,落到商涼玥通透的琉璃眼上,「九小姐,今晨老爺告訴我你要搬去別院,我已經打點妥當。」
商涼玥低頭,細聲細氣的,「謝小夫人。」
秦玉柔歉意的笑,「就是老爺說的晚,布置的比較倉促,所以許多東西可能布置的不是那麼好,還請九小姐莫要見怪。」
商涼玥抬頭,感激的看著秦玉柔,「小夫人做事向來妥帖,玥兒放心。」
她的眼神充滿善意,就像對一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而報以感謝。
秦玉柔一怔,眼睛微動,然後說:「九小姐現下搬去了別院,許多事怕是不知道該如何,如九小姐有不懂的,可讓人傳話給我的丫鬟蘭煙,蘭煙會告訴我,我再告訴九小姐該怎麼做。」
商涼玥眼底劃過一道光。
「好的,小夫人,玥兒現下便在這謝過小夫人了。」
起身,盈盈下拜。
秦玉柔趕緊扶起她,語重心長的說:「冀兒很喜歡九小姐,我也看得出九小姐喜歡冀兒,你們是姐弟,如有時間,我會帶冀兒去看望九小姐的。」
「好。」
秦玉柔離開。
商涼玥看著這柔弱的背影,勾唇。
能在南戚苓這個惡毒的大夫人統管下能平安生下兒子。
這秦玉柔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喜歡。
秦玉柔走出雅閣,蘭煙問,「夫人,剛剛你說讓九小姐以後有不懂的差人來告訴你,可是有什麼深意?」
她聽出這話的不對。
像是話裡有話。
但她又不懂具體的意思。
秦玉柔拿著手帕,看前方,一雙美眸微眯。
「這九小姐憑一己之力從皇宮活著回來,你以為她是個善茬?」
蘭煙皺眉,「不是毀容了嗎?」
她覺得容貌對一個女子來說是相當重要的。
比死都還要重要。
「呵,毀容?你當真以為她毀容了?」
蘭煙驚詫,「難道不是?」
「不是。」
秦玉柔肯定的說。
「啊?那……」
秦玉柔臉上浮起笑,「蘭煙,很多事不能看表面。」
然後停下,看著對面走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