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先把我要過去暫時做你的契人。」

蠱婆咬重了暫時兩個字兒，豆豆點頭，「當然，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那麼篤定，我要的話，華容夫人就會把你給我的？」

「因為我可以告訴她，我來你這裡，是做雙面間諜的。她自認有我的把柄，不怕我背叛她。」

「可你還是背叛她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她根本不了解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她懂，她只是固執的以為你會一直想要那些東西，她不關注你，根本沒發現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動物。她以為人會習慣魔族漫長的生命，幾千年如一日的，都做同樣的事。」

「……也可以這麼說。所以，你贏了。」

蠱婆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回去找她領罪，你想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一刻鐘之後，過去要人。」

豆豆嗯了聲，眼看著蠱婆頂著小玉婆婆的皮走出去，鬆了臉色，慢悠悠走了回去。

「紙和筆呢？」

「在這兒。」

妖孽把紙筆遞給豆豆，想到什麼，不由得問，「不是說一刻鐘之後就去嗎？這麼短的時間還要寫？」

「當然了，萬一那個瘋老頭騙我怎麼辦？萬一他說三天其實只有三個時辰怎麼辦？」

妖孽，「……不應該吧。」

如果真是那尊神的話，最起碼的誠信得有吧？

「怎麼不應該？他可是華秀樞的爺爺！他所做的一切，當然都是為了華秀樞了！」

妖孽，「……對！有道理！」

何況神什麼的，也不全是有節操有誠信的，比如龍王，再比如，姬邀月。所以哪怕華秀樞他爺爺疑似是神，估計這麼多年也都墮落了。

華秀樞他爺爺本人阿嚏一聲，扶著樹洞揉了揉鼻子，心想，不對啊，陌菲那小姑娘不應該這麼快就發現他騙她的啊……

額，所以，豆豆個烏鴉嘴，到底還是說准了。

華秀樞他爺爺，到底還是向著華秀樞到底還是騙她了！

她真的只記了三個時辰！真的真記了三個時辰！不過幸好她有先見之明——都記下來了。

流水賬一樣，幾乎全都記下來了。

記下來之後忽然想到她其實可以用手機錄音，頓時恨不得殺了智商下線的自己。

當然了，這都是后話，現在的豆豆，奮筆疾書了半刻鐘，終於還是換了衣服準備準備去華容夫人那邊要人了。

她換衣服的空檔，妖孽終於找到了機會，「其實，媳婦兒，有件事兒，我剛剛想告訴你。」

「什麼事兒？」

豆豆隨意問了句，走到屏風後面，從手環里翻出牛仔褲和羽絨服什麼的，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妖孽跟過去，假裝目不斜視，「你在人界的時候被蠱蟲咬傷繞蘭藤，那個下蠱的蠱婆，就是華容夫人的契人。她也會附身，是個老婆婆，身上叮叮噹噹，掛了不少銀飾。」

豆豆整理襯衫領子的手一頓，咬著牙，一字一句，「她是不是穿的苗族服飾？」

妖孽，「……是。」

「她大爺的！怪不得剛才她聽到我那麼說臉色突然就變的奇怪了！原來她黑過我啊！」

妖孽，「……所以還要去要她做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