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軒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實回答了,「兩次,有。」
楚四叔笑了笑,「挺好的,回去繼續背。」
「還繼續背?」楚明軒驚訝,「四叔,我已經背的很熟練了。」
「所以,你只當那是課文?」
「……沒有。」
「這一次倒著背。」
楚明軒恍然明白過來,四叔教給他的修道方法,似乎還真的與常人所能理解的不同。
倒著背?倒是聞所未聞。
楚連城又交代了他幾句,挽了下袖子站在書桌前面臨摹書法,那字跡行雲流水平和自然,似乎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楚明軒想,四叔一向溫和儒雅,臨摹王羲之的字跡,倒也不算違和。
只是隨著他筆走龍蛇揮毫游弋,手背上那神秘的圖騰便若隱若現。似乎,是一條被圈禁的青龍。
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楚四叔不動聲色收了最後一筆,自然而然挽下袖口,「還有別的事嗎?」
「今天考試,我身邊坐著金豆豆。」
楚四叔知道他那個命定摯愛是金豆豆,不然也不會說出只有他教,他才能夠配得上她的話。
所以楚明軒不遮不掩,直接說了豆豆的名字。
然後頓了頓,繼續,「我看不清她。」
楚四叔笑了,「世人常言女兒心思難測,你年紀尚輕,資歷也淺,倘若看清,那才是怪事。」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遠處的東西依舊很清晰,獨獨她,模糊了。」
「哦?」
楚四叔挑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許久,沖他招了招手,「你且走的近些,我來看看。」
楚明軒依言走近,楚四叔繞著他細細轉了一圈。
然後挽袖畫符,猛地打入他的天靈蓋。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楚明軒下意識閉上眼睛,許久,只聽四叔嘆息,「明軒啊明軒,你便是後悔,四叔也再無他法了。」
「我不會後悔的。」
楚明軒心虛,別開眼睛不與四叔對視,只岔開話題說,「我這是怎麼了?」
「你這是中了障眼法。」
「障眼法?」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道障眼法,師傳道王山。以後四叔會教你。」
道王山?真的,是金豆豆做的?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楚明軒沉默,許久,對四叔做了個揖,「四叔,侄兒告辭了。」
「嗯。」
楚明軒走後,屋內溫度驟降。
白底青龍袍的女人走出來,銀質面具,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狠毒,「本宮決不允許她生下那兩隻孽種!通知花魁,這次再做不好,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
「……是。」
一室靜默,女人對著窗口遙望。
許久,握拳狠狠砸了一下窗框,「若不是本宮身子尚虛……連城,你那侄兒不錯。」
楚連城瞳孔瞬間緊縮,撩了衣擺單膝跪地,「我那侄兒年紀尚幼,且是楚家最後一支血脈,主上仁慈,再等兩年未嘗——」
「放肆!」
女人抬手給楚連城一巴掌打斷,「再等兩年?黃花菜都涼了!」
楚連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了起來。
女人打完,拿手輕撫似乎是心疼,「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何必為了一個小輩忤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