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眼皮子一抖，趕緊乖乖坐下，「坐下了。」

尼瑪，就輕輕拍了一下，玻璃桌子變成粉了啊！要是變成玻璃渣子他也不會這麼怕啊！

這做人跟作妖，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妖孽見二貨眼神黏在玻璃沫兒上，不動聲色挑了挑眉，當著二貨的面兒把碎成渣渣的茶几又還原了。

二貨嘴角一抽——握草！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也不過就是仗著年紀大修為才高的！

哼，如果不是師父誤會小爺不肯教小爺修道，現在就把你從師叔家裡趕走！

一開始的后怕與忌憚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男人應有的不服。

妖孽挑了挑眉看穿他顯而易見的心思，倒是出乎意料高看了他一眼——這小毛孩兒，倒也不是個慫貨嘛。

聯想到他那句『師叔快跑，我掩護你』，妖孽不禁又在心底補充道，就是腦袋不太靈光。

不過，做媳婦兒的腦殘粉倒是夠格了。

這麼想著，妖孽清了清嗓子，「放心，看在你師叔的面子上，我不會傷害你。」

一提起自家師叔，二貨膽子就見長了。

當然了，他本來膽子就不小，不然也不會去作死看花妖。

至於剛才害怕這隻妖？

額，這妖太強了他一年半載打不過……

話說二貨膽子一大，嘴上就不饒人了。

「你別以為欺負我師叔的事兒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小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妖孽不以為然，「不放過我？你怎麼不放過我？別忘了，連你祖師爺都奈何不了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再得等千八百年也沒戲。」

妖孽的話不溫不火，像是繡花針一樣輕輕一戳，二貨剛剛鼓起的勇氣就噗呲一聲泄了氣。

是啊，他這麼弱，怎麼幫師叔報仇？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上一課，讓你好好認識認識人與妖的差距。」

二貨，「……」

讓他認識認識人與妖的差距？

還要給他上一課？

這塊大玻璃已經說明差距了啊好不好！

他不僅認識到了，而且是很清醒很深刻的認識了！

然而二貨只敢在心裡這麼吐槽，面上還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你說。」

妖孽很滿意，從袖口拿了本書出來。

那書厚的跟板磚一樣，封面金光閃閃幾個大字差點閃瞎二貨的狗眼——《論眾生平等與六界和諧的重要性》

二貨忍了又忍，一個沒忍住噗嗤了一聲。

妖孽皺眉一個眼刀飛過去，二貨立馬正襟危坐，比聽課還認真。

開玩笑！能不認真嗎？這可是祖師爺都打不過的大BOSS啊！

「佛語有云，眾生平等。六界之分，無非是物種不同。人分好壞，妖分善惡，歸根結底，只有互相尊重和諧共處，才能做到眾生平等、六界富強。」

妖孽讀到這裡，差點開口罵娘——這個愣頭青，要不要寫的這麼官方？要不要寫的這麼正式啊！

對，這本論是愣頭青寫的。

妖孽做了妖尊之後，蛇獃子就寫了這本書給他治理妖都。

妖孽黑著臉把書一合，「總之，捉妖師只能捉惡妖。這個世上沒人能捉我也沒人有權捉我。拿上書，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