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國家受辱，外敵入侵，那我就是大將……君王死社稷，天經地義！
西北草原，狼頭大纛飄揚，這是屬於蒙古小王子達延汗的中軍大營。
龐大的營帳之內燃燒著火焰，蒙古諸部的首領達延汗端坐首位上，聽著手下匯報來自南邊大明的情報。
小王子達延汗，統一蒙古諸部的一代雄主，在草原上享有赫赫威名，但他卻一直不敢南下侵擾大明，只因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戰。
二十多年前，初掌大權的小王子達延汗率領蒙古騎兵南下河套，名為納貢實則侵擾，然而也就是那一次，他被大明的那一位太師擊敗生擒，送到大明的京師為大明皇帝獻舞。
這件事是達延汗一生的恥辱，但他被大明放回來之後卻不敢動念報復，甚至配合大明在草原上掀起紛亂，讓大明的邊境多了幾個塞國。
昔年那一戰，徐信打掉了達延汗的心氣，後續幾次草原移藩建國，更是讓達延汗意識到大明如今國力昌盛，哪怕他整合統一蒙古諸部，也是毫無勝算。
原本達延汗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報仇了。畢竟那一位大明太師的年紀和他差不多，而身處草原的他，才不過中年就已失去了身體管理，頭上已經有了白髮，大概率是熬不過對方。
但就在剛剛，他得到了消息，大明的小皇帝居然和那位太師內訌，那位太師被自己的弟子氣的離開了中原，率領大軍去海外開國，現在的大明內部空虛，或許是他的機會。
此時已經完成統一蒙古草原大業的達延汗，在草原已經沒有發展上限了，他也是有雄心之人，再三確定了這個消息不假之後，召集麾下蒙古諸部，最終決定再來一次「南下河套納貢」。
正德七年，小王子達延汗親率十萬部眾進寇河套，同時派遣使者前往北京，請大明皇帝允許他率眾納貢。
達延汗入寇河套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大明，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很快就送入了紫禁城。
紫禁城乾清宮，正德皇帝朱厚照正在和楊廷和、楊一清等學士商量最近的一些奏摺事務，他準備等徐信那邊在東瀛建國登基之後，再將一些人封為大學士，重組內閣。
「緊急軍情！」
忽然間有厲聲呼喊自外傳來，朱厚照和幾名朝臣學士皆是驚疑的看向殿外，不過數息時間，東廠督主曹正淳和護龍山莊鐵膽神侯朱無視竟同時到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名傳令兵。
朱厚照分辨出，這名傳令兵乃是八百里加急的那種，看樣子邊關是出了大事，但自從太師二十多年前橫掃北邊之後，大明的邊關已經許多年沒有出過亂子了，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陛下，緊急軍情，蒙古諸部十萬大軍入侵河套，派出使者說要納貢！」
「納貢？哪有十萬大軍前來納貢的，是哪帶兵？」
朱厚照眉頭一皺，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帶兵的是小王子達延汗！昔年那一戰失敗之後，他蟄伏二十多年，統一蒙古諸部，實力大漲……」
鐵膽神侯朱無視開口，同時向著小皇帝行禮，主動請纓道：「陛下，不若讓臣統兵禦敵。昔年那一戰，我就是先鋒，小王子，不過是手下敗將。」
朱無視從達延汗入侵這事，看到了自己再次統兵的希望。他曾為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軍中擁護者不少，只要再讓他插手進入軍隊，就能再度發展膨脹，那麼日後謀朝篡位，就會小很多阻力。
「皇叔，您是我大明的定海神針，豈可輕動，區區一個達延汗……詔令，讓遼東仁王回京。」
朱厚照看了眼朱無視，搖了搖頭，並沒有同意讓他帶兵。
這位未入宗譜的皇叔，在太師離開之後，隱約成為了大明朝堂上最強的一股勢力，這對小皇帝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現在還辦不到乾綱獨斷，那麼就需要平衡，皇叔朱無視手上的勢力夠強了，再讓他重新染指軍隊……就失控了。
京城距離遼東不算太遠，加上徐信在遼東仁王就藩之後不斷休整關內與關外的道路，京師這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遼東，獲得消息的仁王第一時間奉詔回京，掀起了一股新的風暴。
遼東仁王回京的這段時間裡，京城這邊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糧草輜重和京師禁軍已經整備完畢，西北邊軍那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與草原大軍開戰打硬仗。
徐信秉政的這二十多年裡，大明國勢蒸蒸日上，府庫充盈，能夠滿糧滿餉的調集大軍，哪怕東邊在和瀛洲大戰，西北再開闢戰場，也是毫無壓力，只是統帥方面，一直定不下來。
乾清宮中群臣議事，老臣持重者都覺得讓鐵膽神侯朱無視去最好，畢竟他算是達延汗的老對手，是當年掃北大軍的先鋒。
然而也有人提議讓孤身入京的遼東仁王試試，這位封藩建國期間在遼東鎮壓亂兵無數，雖然現如今已是一國之主，但能在得詔第一時間就孤身返京，可見他對大明的忠心，能力也不差。
「河套這一仗，朕去！」
乾清宮內，小皇帝朱厚照一直閉眼養神，等群臣議論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說話，霍然站起身，朗聲道：「這是新朝的第一仗，是朕立足的根本。」
「國家受辱，外敵入侵，那我就是大將。」
「君王死社稷，天經地義！」
朱厚照一番話，所有臣子都是目目相覷，皇帝這是要建立武略樹立威望，但御駕親征這種事……上一個御駕親征的是他的曾祖父朱祁鎮，叫門天子，那叫一個丟臉，後來還砍了于謙……
「皇上，你可是社稷根本，不能輕動啊！」
當下便有臣子勸誡，想要皇帝打消主意，可惜朱厚照已經鐵了心要藉助這一仗建立威望，當下就用絕對的皇權任性了一回。
「十五皇叔，遼東仁王，受命監國，若朕出事，由他效仿景泰年間舊事，登基繼位……」
朱厚照召回自己的小皇叔時就已經有了決定，滿朝文武看似忠臣不少，但他能夠相信的根本沒幾個，絕對信任的一個都沒有。
到現在他最相信的，還是七年未見的小皇叔，所以在小皇叔毫不猶豫奉詔回京力挺他的時候，他也決定賭上一把，御駕親征，會一會這小王子。
朱厚照有一種預感，這小王子達延汗，是他的宿敵，必定敗在他手上的那種，此戰若勝，他便能建立屬於自己的威望，以後做事就能少許多掣肘。
所以這一戰，他非打不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