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柳生家族的無情之刀，殺神一刀斬
月朗星稀，柳生道場之中，柳生家族的族長柳生宗嚴走出屋外遙望星空，忽然長長的嘆息一聲。
他在感慨柳生家族的沒落，不要看現在的柳生新陰派在貴族、大名間的名氣很大，但那也只不過是那些權貴間爭鬥的工具而已。柳生家族當年，可也是權貴的一員啊！
柳生家族的祖上，曾傳下來一塊封地，在但馬國，但在傳到他柳生宗嚴這一輩的時候，因為柳生家族沒落加上出了些事情，封地被收走了。
封地就是權貴家族的根基，沒了封地的柳生家族，自然不能再算作是權貴的一員，哪怕他後來投身武林闖出一番聲名，開創柳生新陰派，也只是重振些許威名，並不算讓柳生家族完成復興。
柳生宗嚴一想到家族前途未卜，還有今天找上門來的中原朝廷之人，他的心情便是更為沉重。
「柳生！」
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柳生宗嚴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誰？」
他的手掌按在了腰間，一個合格的劍客，他的武士刀基本是不離身了，除了……繁衍下一代的時候。
「跟我來！」
先前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接著柳生宗嚴的眼前就掠過一道黑影，他的眼神一凝，雙足一動，提縱跟隨而走。
星夜之中的兩人奔走十餘里，來到一處稀疏的竹林之間，月光下的竹林寂靜無人，只有兩道身影在對峙。
「柳生宗嚴，你快死了！」
月光下依舊朦朧難以辨清的那道身影這樣說道。
柳生宗嚴的表情未變，拇指微微一頂，伴隨著鏘的一聲輕響，武士刀雖然還在鞘中，但最里的一截已然亮出閃爍寒光，隨時都可綻放鋒芒。
「你現在還剩多少本事，都用出來，讓我掂量一下，你的價值。」
朦朧模糊的黑影這樣說道，甚至還背過身去懶得去看他出手，似乎根本不將柳生宗嚴放在眼裡。
「得罪了！」
柳生宗嚴一聲輕喝，下一剎那他面前的數根翠竹毫無徵兆的炸裂，破碎的竹片仿佛一條條利刃，紛飛彈射，一片片飛出，與空氣互相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直朝著黑影攢射而去。
這一手功夫雖只試探，但也凌厲霸道，呼嘯的竹刃及至近到身前才釋放出驚天殺機。
「不差！」
黑影似乎只是擺了擺手，那漫天激射的竹刃就倒卷著回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更快的激射向了柳生宗嚴。
「鏘！」
柳生宗嚴的武士刀終於出鞘，那一層層劍光就如同曝於烈日下的冰雪，絢麗而美艷，卻又帶著無盡殺機，剎那間就將倒卷而回的竹刃風暴盡數打滅。
柳生宗嚴的身影瞬間消失原地，再度凝實已是到了黑影的面前，雙手高舉武士刀重劈而落。
「咻！」
柳生宗嚴劈了個空，那道黑影所在的位置留下一道溝壑劍痕，他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到了柳生宗嚴的身後。
柳生宗嚴側頭斜視去看，卻見那個方向的一切光華仿佛都消失了，如水的月華在這個方向上扭曲，一切光輝仿佛都被這道黑影所吞噬，整個人宛似暗夜的君王，雙眸不帶半點波瀾的俯視他。
「伱不用兵器嗎！」
柳生宗嚴的刀鋒向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轉身，蓄勢待發的同時，亦是在和黑影試探性的問話。
「我不是太擅長用兵器！」
黑影這般說道，只是在柳生宗嚴的背後屈指一點，氣勁激發，銳利如刀鋒，嗤的一聲割裂了空氣。
「鐺！」
柳生宗嚴的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準確攔在那點氣勁之前，刀光襲卷，寒意涌動，金鐵交碰之聲不絕不斷。
凌厲清冷的刀氣四溢，他的身影飄移，忽左忽右，沒有絲毫形跡可言，亦無法以肉眼去捕捉，但每一次嘗試進取，都無法砍中那道黑影，倒是黑影點出的指勁，幾次都差點命中他的要害。
「鐺！」
黑影又是出了一指，分明是陽剛霸道的指勁，及身之時卻讓柳生宗嚴感覺如遭芒刺，扎得他肌膚刺疼無比，渾身更好似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凍徹，他體內真氣狂涌爆發，揮刀將其斬碎。
「噗！」
柳生宗嚴落地，他的口中噴出一股隱隱發黑的血跡。
「你的傷勢不輕，誰留下的？」
黑影好奇的問道。
「伊賀流的幾個老傢伙，我重傷，他們死了。不過他們也成功給我留下暗傷，我確實快死了，不打這一場，或許能活的久一些。但是我等武士，戰死才是殊榮。」
柳生宗嚴拭去嘴角的血跡，他的手掌緩緩按下將武士刀歸鞘，又再次握住了刀柄。剎那間，一股沉重的氣機瀰漫全場，殺氣卻是隱而不發，宛如暴風雨降臨前的噩兆。
「你的覺悟和器量不錯，我可以給你一個人機會。」
黑影這般說道，忽然又是一掌拍出，就見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乾一空，虛空仿佛都在塌陷，星月之光匯聚凝霜，冷冽的氣機，令得天地間浮現肉眼可見的冰晶凝結成雪，簌簌飄落。
「鏘！」
漫天飛雪來襲，柳生宗嚴來不及感慨這人的可怕，電光火石之間，也容不得他過多去想，握住刀柄的手猛地一動。
拔刀！揮刀！斬擊！
柳生宗嚴的武士刀從拔出到斬出還不及一瞬，迅如雷霆的斬擊，氣勁圓融一體，所有刀勢匯聚歸一，不見絲毫外泄，一氣呵成。
空間內好似有一道轟雷炸響，一線鋒芒撕裂虛空，綻放出絕美的銀花。
沒有絲毫懸念，柳生宗嚴的武士刀展開了飛雪，刀勢一往無前，欲要討取眼前這道黑影的頭顱。
柳生宗嚴的目光不帶點滴情感，冷漠如萬年不化的堅冰，他仿佛已經將自己的一切感情注入刀勢之中，斬斷了人世間一切的七情六慾，愛恨羈絆。
柳生家族的無情之刀。
刀鋒所向，一切皆斬！
「嗤」的一聲，好似斬開了一張帛卷，武士刀摧枯拉朽。
柳生宗嚴冰冷的面色卻是微微一凝，似乎帶著些許錯愕。剛才的那一刀，他確定是斬到了東西，但無論手感還是刀勢反饋，都讓他覺得有些莫名的詭異。
「你的刀法不錯，還有殺招嗎！」
先前那個聲音再度出現，而應該被他討取的那道身影並沒有倒下，也沒有點滴血肉飛濺，而是迸散出一片虛幻的霧氣，又是逐漸凝實成為一道身影。
這詭異的一幕，讓柳生宗嚴握刀的手更是緊了緊。
「殺神一刀斬！」
柳生宗嚴擺開架勢，準備動用真正的殺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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