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舟去了趟宮裡,這會兒還沒下早朝,他直接御劍衝進了議事殿。
一些大臣被他嚇了一跳,差點就要開口叫護駕了,結果就聽到他們的皇上叫了一聲:「北舟,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北舟?那不是端王的名字嗎?那沒事兒了。
「皇兄。」晏北舟衝著上首之人拱手便算是行禮了:「小師妹那邊出了點意外。」
他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完這事兒,在場之人面色都白了。
「這魔族還真是狠毒啊!」
「我就說咱們不該修煉吧?不修煉魔族哪能注意到咱們……」
「你可拉倒吧,不修煉到時候真打起來,最先死的就是你,赤鷹那倒霉的被屠了一座城你不知道?」
底下大臣們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上面的皇帝面色黑如鍋底。
魔族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這些小動作,不是打他的臉是什麼?
「敢問端王,那咒可有分辨之法?」
「自然。」晏北舟道:「需要燒了之後和水一起喝下的基本上都不是正經符篆,你們儘量避開便可。」
只要能避開,其他的也不用擔心。
畢竟下咒還需要另外一個條件,那就是被下咒之人心甘情願喝下符水。
這也是為什麼那人將符篆給周大娘,而不是將符水倒進井水或是溪水中。
「朕馬上便擬旨,以後不是你們給的東西,南國百姓都不許碰。」
皇帝頭有些大,想來想去,能信賴的也只有面前的皇弟和他背後的宗門了。
晏北舟點點頭。
「皇兄,不知道最近其他地方有沒有人中咒,建議皇兄嚴查,若有中咒之人,我可以去幫忙壓制。」
若出事的是其他國家,晏北舟說不定還不會這麼上心,偏偏出事的是難過,他的皇兄和母妃都在南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南國遭此劫難。
下咒不成功的好找,可成功的就不好找。
他們平日裡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卻很有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受下咒之人控制,在背後捅刀子。
晏北舟想了又想,最終也只想到一個辦法:用符篆將那些中咒的一個一個揪出來,外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開。
他手裡的古籍是陳書錦給他的,裡面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多,只能希望那上面有解決的方法了。
南國百姓好幾十萬人,晏北舟開始了沒日沒夜畫符的生活。
當然,靠他自己肯定是畫不完的,因此他又找了些信得過的符師幫他一起畫。
關係到人族,那些符師二話不說就一口答應下來。
其實符篆畫的多,對他們修煉也是有好處的,識海是越用越大,精神力也是越用越強,雖說累了點,但修行之路誰又能一直安逸呢?
南國上上下下都開始篩查。
百姓們對皇帝很是信任,皇帝說要查,那肯定就是誰有問題。
即便是有反對和不服氣的聲音,也很快就會被淹沒下去。
南國一座城池的酒樓之中,男子坐在沿街的床邊,看著一隊隊官兵從底下經過,他冷哼一聲。
即使是全都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那些魔族有的,可不止是咒啊……
人影一閃而過,桌上只剩下些銀錢,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姝珏這幾日就在周大娘家裡住了下來,其他幾個弟子各自去了一些城池協助篩查。
小翊消沉了幾日,又振作起來。
雖然他現在的狀況沒法修煉,但鍛鍊身體還是可以的。
白天他就鍛鍊鍛鍊,看看書,姝珏就在旁邊修煉。
晏北舟讓她盯著點,她就真的幾乎一步不離地盯著。
「仙人!」
姝珏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村長?」
村長是跑著過來的,上氣不接下氣:「仙人,出事了,那寡婦家裡鬧鬼了!」
「鬧鬼?」姝珏不解,跟著去寡婦屋裡看了。
因為已經沒有人住寡婦屋子裡還是之前的樣子。
她死得有些慘,雖然屋裡已經沒人了,但也沒人敢進屋去她屋裡拿東西。
可昨天夜裡竟然有人跑到她屋裡去偷東西!
寡婦有一面陪嫁的銅鏡,照出來的東西很是清晰。
村里楊大他家媳婦兒饞那銅鏡很久了。
雖說現在村里大伙兒的生活條件都不錯,可銅鏡是個遺憾玩意兒啊!
楊大媳婦兒以前和寡婦關係還不錯,經常去她家裡跟她聊天說話。
那會兒她就很想要那個銅鏡。
等寡婦一死,猶豫了好幾天,最終她還是想偷偷把銅鏡帶回家裡。
只要家裡那位不說,誰知道她拿了寡婦家裡的銅鏡。
夜裡等人都睡了,她偷偷溜到寡婦家裡,找到銅鏡就準備帶走。
哪知她抱著銅鏡跑出去,無意間往那銅鏡上瞥了一眼,就這一眼,差點讓她魂都嚇飛了!
借著月色,她清清楚楚看到銅鏡里映出一張臉來,一雙眼睛狠狠盯著她。
不是已經死去的寡婦還有誰?
楊大媳婦兒尖叫一聲,銅鏡也不要了,扔了東西就跑。
結果跑急了腳一崴,整個人都翻溝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就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裡,一問當家的她怎麼回來的,當家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什麼昨天怎麼回來的?睡糊塗了你?你昨兒夜裡處都沒出去啊!」
楊大媳婦兒愣住了。
她沒出去?她明明出去了啊……還抱走了銅鏡。
昨天夜裡翻溝里身上的疼痛都好像是真的,她現在身上還疼呢。
可她丈夫信誓旦旦她夜裡絕對沒出去:「我就睡你外頭的,你出沒出去我能不知道?還翻溝里了,你怕是真睡糊塗了吧?」
楊大媳婦兒被他說得也不太確定了,說不定只是做夢呢?
興許是因為她太想要銅鏡了。
她也就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後,但卻是不敢再打那銅鏡的主意了。
說不定真的是因為寡婦死得慘,連帶著銅鏡都晦氣了。
可過了沒兩天,楊大媳婦兒才剛睡下,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坐了起來。
她從楊大身上輕輕鬆鬆跨過去,楊大還睡得跟死豬一樣打著呼嚕。
她驚恐地想要叫出聲,卻發現自己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沒法發出任何聲音。
一瞬間恐懼蔓延到了她全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看到自己竟然走到了寡婦家裡,她直接白眼一翻,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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