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姝珏將時間差異的原因說出來，元雪櫻再次沉默。

  所以說，面前的這幾個人來自於很多年以後，而她當初投胎的那個地方其實只能算作一片時間流速不一樣的空間。

  甚至現在來到這個空間，其實也是他們從未來過來的。

  「那你們現在生活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很久之後，元雪櫻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姝珏也沒隱瞞，照實回答：「我們所在的世界，沒有聽說過鬼族。」

  如果不是她重生後誤打誤撞喚醒了引月劍，也許她也不會知道鬼族。

  可能前世的戰爭結局是魔族勝利，最後魔族就成了世上最後一個種族。

  「現在人族和魔族有一場躲不開的戰爭，我來這裡是為了給人族爭取一線生機。」

  對於實力強大的前輩，有些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當姝珏說出此行的目的，元雪櫻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有野心，你就不怕你將目的說出來，我直接殺了你？」

  姝珏搖搖頭：「我相信元前輩不是那樣的人，我幫鬼族打開對外的通道，鬼族幫助人族抵禦魔族，這樁交易很划算，不是嗎？」

  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

  這話姝珏不說元雪櫻也懂。

  她點頭，手腕翻轉，一枚令牌碎片出現在她手心。

  「甭說什麼交易不交易的了，便是為了鬼族我也願意將這碎片給你，更何況你還是我兒的救命恩人。」

  姝珏哭笑不得，什麼救命恩人，她也不過就是順手將塗雪從那片空間裡帶出來了而已。

  在她的認知里，世上的生物只分好的和壞的，塗雪不在壞人行列，他沒有傷害過人族，也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接過碎片，姝珏鄭重地道了謝。

  「哎喲，都說了，不要跟我來這套。」元雪櫻擺擺手：「我這令牌可不是給你的，是交給咱們鬼族的未來。」

  「哎？對了，我聽說，你們想將這小丫頭扶上鬼帝的位子？」元雪櫻看了蘇燕一眼：「她的鬼齡應該不足百歲吧？」瞧著還是個孩子呢。

  蘇燕點點頭，在元雪櫻打量她的時候她甚至有些緊張。

  想登上那個位置，元雪櫻幾人的認可還是挺重要的。

  「要不將她留下來吧，我可以教她一些東西。」元雪櫻思考過後說出了這樣的決定。

  看面前這小丫頭，眼裡清澈的愚蠢，她就知道這還是個沒有什麼經驗的小鬼。

  原本她是想繼續擺爛的，可誰讓塗雪來了呢？

  雖說母子情分也沒那麼深，但到底也是她兒子，她當了帝師，兒子就算是半人半魔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而蘇燕在聽她說這話的時候都驚訝了。

  這段時間她跟著引月學了不少東西，可引月再是見多識廣，到底跟真正的鬼族也有區別。

  若是跟著元雪櫻學習，她肯定能長進不小，可引月呢……

  蘇燕低著腦袋沒說話，好半天才吶吶：「我、我有師父了。」

  元雪櫻沒想到她會拒絕，面上的笑意一僵。

  她是千櫻殿的城主，若說自己要收徒，不知道有多少天賦異稟的少年少女搶著拜她為師，可現在卻被拒絕了？

  「你師父是何人？」

  蘇燕支支吾吾。

  她總不能說她師父是劍靈吧？

  白光一閃，引月出現在幾人面前。

  她看了一眼蘇燕，冰冷的面容因為她那番話多了些暖意。

  「我不過是教了你一些最普通的東西，稱不上是你師父，小蘇燕，你需要一個師父教你，我已經將我知道的東西都教與你，但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鬼族。」

  「引月……」因為引月的一番話，蘇燕直接紅了眼眶。

  她總覺得引月的話是在故意跟自己拉開距離。

  「傻孩子。」引月在她頭頂揉了揉：「我可沒有要跟你劃清關係，只是我能教你的東西實在已經不多，你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鬼帝，就應該學更多的知識。」

  「小蘇燕，引月劍的空間不該是你成長的地方。」

  在她出來的時候，元雪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她的劍靈？」

  「是。」面對元雪櫻，引月面色平靜，「以後小蘇燕就麻煩你看顧了。」

  「她是個好孩子，聰明又肯努力，日後定然成就不斐。」

  「這是自然。」元雪櫻抬了抬下巴，有些驕傲。

  別的不說，前任鬼帝的修煉可是她教的，那進步速度自然不用說。

  蘇燕不到百歲的鬼齡就已經是鬼王修為，雖說其中有引月的引導，但跟她本身的天賦也脫不開關係。

  「要不這樣吧。」看著似乎不是很開心的蘇燕，元雪櫻開口：「那引月當你大師父，我當你二師父好不好？」

  看得出來引月劍本身不簡單，元雪櫻覺得排在她後面也沒什麼。

  若是換個人她說不定就不願意了。

  蘇燕聞言眼神一亮：「可以嗎？」

  「當然可以。」元雪櫻沖她眨眨眼，「但是你以後不能叫我二師父，只能叫我師父，聽到沒有？二師父這種叫法太難聽了。」

  蘇燕咧開嘴笑了：「好！」

  令牌的碎片都已經湊齊，姝珏將自己手裡的碎片都拿了出來，擺放在一起。

  然而這些碎片都沒有要融合的跡象。

  這是什麼情況？

  姝珏托著下巴看著幾塊碎片有些發愁。

  「這碎片要用鬼族之力拼湊吧？」元雪櫻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在心裡把前前任鬼帝，也就是她那個沒腦子的主子，罵了上百遍。

  真不知道他當初怎麼想的，關閉鬼族和外界的通道竟然把這碎片分成了這麼多塊。

  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我試試？」元雪櫻說著，將自己的鬼氣覆蓋在碎片上，碎片依舊沒什麼反應。

  就像是死了一樣。

  「這個老禿驢。」元雪櫻沒忍住罵了一遍。

  這次沒在心裡罵，她是真罵出來了。

  姝珏聽著她的話，心裡暗暗想：你說的老禿驢人還怪好嘞。

  搗鼓半天也沒能將令牌合上，元雪櫻放棄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沒忍住，又罵了一遍。

  「對了，你們怎麼從柳清風手裡拿到碎片的？」她很好奇。

  現存的幾個城主里，就柳清風那人模狗樣的東西最小氣，從他手裡拿碎片那幾乎是不可能。

  姝珏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言難盡幾個大字。

  元雪櫻：「你們……不會是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