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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宮鬥系統也能修仙 - 第124章 地宮爆改洞府字體大小: A+
     
      第124章 地宮爆改洞府

      應蒼帝不想影響到別人。

      但在他情緒極度低落的時候,外泄的靈力還是無可避免地,隨機擠壓到一些雜物……

      哐當!

      滄衡子最愛用的那套茶具碎了。

      轟!

      融羽真人送給滄衡子的花盆被擠壓成了花瓶。

      所有人毫髮無傷,參水興致勃勃地扒開一根香蕉皮準備一邊吃蕉一邊看熱鬧。下一秒,香蕉肉變成了香蕉糊糊:「啊!……不過也不錯。」

      他直接用嘴巴接住,香蕉糊糊甜甜軟軟的,別有一番風味。

      滄衡子就沒這麼樂觀了。

      他質問:「真的是隨機的嗎?」

      「真的。」

      應蒼帝話音剛落,滄衡子盤了五年的包漿核桃,在頃刻間變成核桃碎。

      滄衡子閒時沒別的愛好,就愛種種花,盤盤文玩。

      主流的核桃、鳳眼菩提和小金剛等等都是他的心頭好,還有小眾一些的,他甚至有一手串的文玩玉米,玲瓏剔透,有如同血絲般的紅色花紋,他購入後愛不釋手,被盤得油光澄亮。

      他懷疑再拖下去,他的玉米串也要爆了!

      好在,渡星河終於開口:「原諒晚輩把醜話說在先頭,陛下的交朋友是什麼意思呢?」

      除非是自己搶回來的,不然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當整件事看上去好得不像真的,且全無壞處,往往有巨大暗雷在前方等著。

      渡星河把應蒼帝所說的交朋友,當作一個試探的符號。

      而她想讓他把話說得明白點。

      「是我誠意不夠麼?」他聲音清冷,像不近人間煙火的神明:「我不知道現在的人要怎麼交朋友,可是要備好重禮?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私庫里什麼都有,你們儘管去挑,若是還有別的,我這兒缺少的,跟我說,我去搶回來。」

      一個強者的底色,永遠不會是謙讓的。

      應蒼帝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得搶,他很強,別人不同意也無用,畢竟在他活躍的那個年代,殺人奪寶的風氣要更加猖獗……但朋友不一樣,朋友不能用搶的,他只能用他所擁有的,巴巴地央求她多留下來陪他一會。

      聽完這一通剖白,渡星河蹙眉,先拷打系統:

      【你是不是因為他是皇帝,就背地裡影響人家啊?我勸你別,這位惹不起,等下他反應過來自己心神被操縱了是要殺了我的。】

      系統矢口否認。

      要是系統能讓當皇帝的直接愛上宿主,那這攻略就毫無意義了!

      得到系統的再三保證後,渡星河才道:「那用不著給我承諾好處,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

      她又不是什麼花魁大明星,要充值付費才能買到好友位。

      要是當初他再主動一點,他現在都是她的義父了。

      渡星河不知自己隨意的一句話,讓應蒼帝有多高興。

      白緞遮擋了眼眸,除了耳尖淺淺泛紅外,他的心事無人得知……

      哦,滄衡子還是知道的。

      畢竟他才剛鬆一口氣,心道陛下這回該消停了吧!他一低頭,就看見自己寶貝得不行又包了漿的文玩玉米它開花了。

      滄衡子:「……」

      以後真要少交情緒不穩定的朋友。

      ……

      改變主意要留下來長住後,渡星河便想改善一下居住環境。

      說到改善居住環境,她本來想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重操她那靈植師的副業,利用多子多福的效果供應靈米,可這地宮在深海之中,氧氣都得小心著消耗,怕是種不了東西了。

      聽她說完,應蒼帝問:「種水稻?」

      用海水種水稻,渡星河很久沒聽見過這麼何不食肉糜的話了。

      因為應蒼帝問得特別真誠,她便把後半句挖苦的話隱去,只跟他解釋了為何海中無法種植水稻。他聽罷後若有所思的走了,兩日後,滄衡子緊趕慢趕出一個能過濾海水的法器,供她在地宮裡種田。

      有濾水法器相助,解決了最大的水源問題,渡星河就將目光放到地宮最大的一片空地上。

      地宮要比她之前住的洞府大出去多,能種的田地也翻倍,自是不可能由她親自打理。

      渡星河有想過鮫宮那六個女孩。

      她們農戶出身,雖說因為年紀小,力氣不夠沒下地,鍊氣入體後體魄大大加強,干農活沒問題。

      但,也只有六個,遠遠不夠用。

      這要是沒有能用的人手便將就用著了,可渡星河緩緩將目光放到了長生殿裡每日懶大覺的殭屍們。

      她去主墓室向應蒼帝進言:「陛下,宮人們受你靈力影響死後化作殭屍,它們一身的力氣不使出去,憋著憋著難保哪天不會溜出去為禍人奸,不如讓它們將一把子力氣都用在地里,何況耕種靈田本身就是一種修行,對它們亦有裨益。」

      應蒼帝都沒考慮,聽完他就答應了,直接把話吩咐下去。

      殭屍們聽罷都懵了。

      生前它們是很忙碌的,宮人沒個閒著的時候,他們又不是得臉的大宮女大太監,啥時候都有活兒,用得差不多了被派去守陵,伺候先帝,壽終時沒用裹屍布一裹扔到亂葬崗,而是整整齊齊地入棺同葬地宮,他們都自覺遇了聖主……

      不料這一閉眼一睜眼,人又活過來,當起了殭屍。

      這一當,就是無數個休閒寫意的日夜。

      太爽了啊!

      殭屍腦子都有點遲鈍,心緒灰濛濛的,沒有娛樂需求,生前缺少的覺在死後全補回來了,躺出一身懶骨頭。

      原以為要一直躺到第二條命也玩完。

      不成想,還沒見到閻王,女魔頭先來了。

      她大搖大擺的來到長生殿,都不用說話,身後就跟著它們的陛下。

      談正經事時,應蒼帝就不結巴了,他說的內容也很好理解:「地宮裡原本用來放陶俑的地,我準備改為靈田,日後打理靈田的事就交給你們來辦。」

      殭屍們聽完陛下的吩咐,只盼自己耳背聽錯,甚至有殭屍把自己耳朵摘下來用小木棍戳了戳,把裡面結的蜘蛛網清理乾淨,再重新戴上,盼能聽到陛下說一句「方才我受奸人蒙蔽,叫你們種田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應蒼帝有說話嗎?

      他倒是說了。

      只不過他說的是:「你們聽星河的話,不得陽奉陰違,偷奸耍滑。」

      殭屍們空落落的心又死了一遍。

      陛下金尊玉貴的出身,從不關心糧食從地里出的事,肯定是聽信了女魔頭的讒言!

      偏偏女魔頭還在旁邊假惺惺地說:「都是陛下用慣了的宮人,肯定特別能幹,怎會偷奸耍滑呢?殭屍在白日裡需要休息,一天只能幹六個時辰的活……」

      它們心中大恨,卻又拿她毫無辦法。

      「好在地宮裡風水至陰,太陽照不到海里,白日也用不著入棺,可以干滿十二時辰。」

      渡星河三言兩語間,把它們前幾千年沒幹過的活都安排滿了。

      系統通知:【宿主,有很多人覺得你是紅顏禍水!妖言惑上!宮斗積分+100】

      應蒼帝一頓,問:「十二個時辰,豈不是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對啊對啊!

      還是陛下心裡有它們,宮人殭屍們精神一振,豈料女魔頭卻道:「陛下此言差矣,它們在地宮中疏於修煉,光靠風水屍變存活至今,空有修為沒有修行,非長久之計也,就該跟著我學耕靈田,成為一名優秀的靈植師。我這是為它們想出路,絕對不是把它們當作免費勞動力,明鑑啊陛下!」

      像她這種給殭屍創造二次就業機會的好地主不多了。

      它們該珍惜才是。

      殭屍們聽得臉都綠了。

      但由於它們的臉本來就又白又綠的,偶爾摻雜幾隻發紫的殭屍,所以綠得不太明顯,並沒有引起陛下的憐惜。

      「你說的也有道理,」應蒼帝動容:「你這麼為它們著想,倒讓我有些羨慕了。」

      羨慕嗎?羨慕就別閒著,去犁兩里地。

      還有要利用到陛下的地方,所以渡星河沒把這話說出口。

      她跟劍靈不一樣,她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把靈田和免費勞動力安排好之後,渡星河就出發去慈悲海將六個小女孩接回來。

      再次抵達慈悲海,原本殘破的鮫城在北溟鮫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恢復了到處有燈籠魚和夜綴的繁榮光亮,珊瑚叢中穿行時,還能聽到鮫人歌聲和笑聲,遠遠看去,屹立在鮫城中央的水晶宮依然煥發著繁榮華美的亮光,鮫紗四處飄揚,美不勝收。

      這一回,不用再偷偷走後門,守門的鮫兵一眼就認出來鮫城的恩人:「渡仙長,你來啦!」

      「快快快,送渡仙長進去。」

      「渡仙長這次要去哪兒玩呀?我這有壺新酒,嘗嘗嗎?」

      守城的鮫兵也長得極美,沒了黑齒城的威脅,他們守城時放鬆又隨和,把渡星河認出來之後,更是前呼後擁地向她投懷送抱,既有男鮫也有女鮫,甚至還有帶小鮫崽來上崗的,那吹著泡泡的魚崽也啪嘰一下抱住了她的腿,沒學會講人話,就奶聲奶氣地「呼嚕嚕」,向她表示親近。

      「渡仙長這次來鮫城多玩幾天啊!我們好多仰慕你的小鮫就等著你發話再選當男鮫還是女鮫呢。」

      這鮫人說完,旁邊的鮫人瞪他一眼,呸他:「讓宮主聽到這話,要跟你急了。」

      「謝謝,來接人的,不待了我還有事要忙,」

      渡星河一頓:「不要因為仰慕我而選擇當某個性別,要真正喜歡才好。」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扒開抱著自己腿的人魚崽崽。

      好不容易從鮫人的簇擁中逃脫開來,雙手接滿了他們送來的瓜果和鮫紗製品,她還不能收進儲物戒里。只要她雙手一空,立刻就有新的禮品送上來,她只好讓兩手保持滿滿當當的狀態,鮫人們才罷休。

      走入水晶宮後,渡星河才敢將雙手的東西都放入儲物戒里。

      只是一抬頭,卻愣住了。

      前台的鮫人頂著一張她頗為熟悉的臉龐。

      見渡星河面露詫色,女鮫迎上來要跪:「我是貝貝的姐姐,謝謝恩人為她報仇。」

      只是她還沒跪下去,一陣力量便將她扶了起來。

      女鮫抬頭,她當時在水晶宮裡只遠遠見過渡星河兩面,每次都擠不進內圍的有利位置,這次才算真的看清了鮫城的恩人。她的身影如冷月寒枝,眉梢眼角透著淡漠,和她靠得再近,好像也有一段永遠觸碰不到的距離:「不必多禮,我是來接走那六個孩子的。」

      「好的,我先去通知宮主。」

      「用不著。」

      渡星河猜他忙得很,卻不知他日日在第九層等著她,也不給旁人唱歌彈琴了。

      水晶宮裡的鮫人當樂姬,更多是天生喜歡,本就愛唱愛彈,有觀眾誇獎且願意付費更是認可他們的魅力,更賺錢的盈生是千金難求的鮫紗製品。

      宮主不缺這錢,只是他不想唱給別人聽了。

      「那……我帶渡仙長去見她們。」

      女鮫答應道,卻還是忍不住用鮫人才聽得見的波長,暗暗吟唱了兩嗓子,希望宮主能注意得到。

      那六個小女孩就住在二層的房間,擺滿了其他鮫人捐獻出來,適合小孩子玩的玩具。鮫人對這六個被恩人救回來的人類孩子都很友善,處處照顧:「她們在這住得習慣麼?」

      「待遇上是沒虧待她們的,只是她們總想著幫我們幹活,不讓干就絞著衣袖局促不安,讓她們干,沒一會就要呼吸困難了,」女鮫嘆息:「到底是岸上的孩子,我們鮫城承了恩人你這麼大的情,便是養她們一輩子我們也沒有怨言。」

      渡星河明白:「只是她們不敢。」

      被苛刻地使喚長大的孩子,總是希望用勞動來換取生存的安全感。

      女鮫拉開門,屋裡的孩子們就蹦起來:「姐姐姐姐,是不是有活幹了?讓我來!我力氣大!」

      「我也一起來。」

      「誒?」

      當她們乒桌球乓地跑到女鮫面前時,才發現她身旁站了個她們朝思暮想的人:「……師父!!!」

      渡星河對這套流程已經非常熟悉了。

      果然,不到三秒,她的兩條腿就掛滿了女娃,腰間還抱著一隻大號的,儼然一輛印度小汽車,承受了它不該乘載的人數。女孩們對她敬愛裡帶著怕,不敢跟她撒嬌,就悶頭抱著,唯獨膽子最大的那一個小小聲地問:「師父是來帶我們走的嗎?」

      「對,」

      渡星河把試圖掛在她手臂上的女娃先卸下來:「你們要是想拜入其他宗門,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帶你們走一趟,很快的。」

      下一秒,六個女孩齊刷刷地搖頭:「我們只要師父。」

      話都說到這兒了,渡星河總不能硬趕她們走。

      她一個個地抬起她們的臉,讓她們認真聽:「入了我宗門,就不能喊苦叫累回頭放棄了。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修煉,揮劍會把手磨出水泡起繭,還得下地干農活。」

      豈料這一番恐嚇說出來,女孩們卻快喜極而泣。

      渡星河正打算接著嚇唬嚇唬,門就再次被打開了——宮主潮生連升降梯都等不及,他直接從窗戶游到二層破窗而入的,生怕來晚一步,人就見不著了。

      還沒來得及問他急什麼,他盯著她看了兩刻,便有水珠淌過臉頰。

      在海里,人類的眼淚見不到摸不著,唯獨鮫人的眼淚會在落下時化作珍珠,藏也藏不住,裝不成風沙迷了眼。岸上凡人以為鮫珠珍貴萬分,其實不也是珍珠?它就珍貴在,鮫珠只會存在一日,翌日太陽一曬便化作泡沫,重新融入海水之中。

      「噯,怎麼還哭起來了。」

      渡星河失笑,上前虛攏住他纖瘦的肩,他身量還像個少年,雪白肌理單薄:「是誰欺負你了?難得我來到,跟我講,我給你出氣去。」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朋友,而她向來護短。

      豈料她這一說,潮生那小珍珠更是跟不要錢似的往地上砸。

      劍靈沒忍住:「他可能恨你像塊木頭吧。」

      聽到有異響,潮生才忍住淚意:「是誰在說話?」

      「我的劍話多聒噪,不必理會。」

      劍靈本想反駁,但又覺得這瓜吃起來有點意思,便暫時閉嘴。

      「渡仙長的劍果然和旁人不同些,」潮生仰著張眼尾通紅的秀面,目光貪戀地流連在她身上:「沒人欺負我,只是想到渡仙長難得來水晶宮,卻不叫我一聲,一時有些傷感。」

      ……鮫人多愁善感的點好難懂啊!

      「竟是我的不是,下回我會記得來看你的。」

      渡星河說。

      多半沒有下回了,她之前來慈悲海本就是為了探查羅剎棍和黑齒城的事,下次再來,恐怕也是直奔萬法廟。不過怕他又掉小珍珠,深諳人情世故的渡星河便只畫了個餅,沒說餅里藏的刀。

      「好,那渡仙長千萬要記得。」

      潮生看她來得趕,深知不會在這待多久,不免有些憂傷:「渡仙長還有事要忙,我也不攔著你,只是上回你走之後,我親手織了腰帶和髮帶,希望你能收下。」

      他雙手將兩者奉上。

      鮫人以手為機杼,將月光和海水織成綃紗,深海中的一瞬流光被永久捕捉下來,織出來的製品似是將天上星河裁下一截占為己有,美得如夢似幻。

      渡星河接過腰帶收進儲物戒,卻是立刻解開馬尾,換上由潮生所織的髮帶:「謝啦。」

      潮生沒想到她會立刻用上。

      還有什麼比自己親手織的綃帶,能日夜戴在心上人頭上更幸福的事?

      「果然戴在姐姐頭上最漂亮。」

      他忍了又忍,才沒再掉眼淚,而是擠出個笑來。

      聽他沒再生份地尊稱她,像初見一般喚她姐姐,渡星河雖有一些詫異,亦沒往心上去,揮手作別。

      六個小孩跟一串葫蘆一樣,由她在前頭牽著,帶上水面。

      渡星河感嘆:「這要是換作以前,你變回一個爐子,將她們全放進去,就省得我牽著了。」

      劍靈呵呵冷笑兩聲。

      小女孩拽了拽她,她回頭,便見她們怯生生地看住自己:「我們會很聽話的,師父不要拿爐子把我們燉了。」

      劍靈笑得更大聲了。

      渡星河拍了拍她的頭:「不會吃掉你們的。」

      好在她有兩把劍,她自己腳踏輕劍,手裡抱一隻,背上趴一隻,身後再站一隻,重劍上再放三隻,總算是把小不點們都安排妥當。她們相互抱得緊緊的,就怕掉下去,可這還是太嚇人了,有崽崽忍不住低聲哭起來,膽子大些的立刻安慰她。

      「吐劍上賠兩百,尿劍上我就把你們扔下去。」

      劍靈把醜話說在前頭。

      渡星河:「不會扔你們下去的,別聽這把劍亂說。」

      在誰也看不到的荒漠上空,一名劍修正艱難地用她的雙劍帶崽,飛入另一片海子裡。

      好不容易飛回另一個海子,深入地宮後,渡星河才將兩把劍都收入鞘中,長吁一口氣。

      一想到能把娃都甩給心月和參水帶,她的臉上不禁出現了笑容。

      「心月,心月。」

      聽到師父的呼喚,心月忙不迭從地宮洞府中走出來,一眼就看見自己師父身後跟著的六個小不點,面上的笑色登時淡了許多:「這些就是師父帶回來的師妹嗎?都很可愛。」

      在地宮裡,心月便不再浪費師父的易容符,用回她的本來面貌。

      出現在六個小不點面前的,是姿容如月宮仙娥的漂亮姐姐。

      她們躲在渡星河身後,乖巧地打招呼:「師姐好。」

      「心月,你知道的,你師弟他不靠譜……」

      參水抗議:「師父,我怎麼不靠譜了?」

      「我怕你帶壞孩子。」

      「咱們三個之中,不是我最有帶娃經驗嗎?」

      小雲山上為了養活猿崽出賣美色的參水如是說。

      他這麼一說,渡星河好像還真尋摸不出反駁的理由。

      好在參水接了下半句:「我不僅帶過猿崽,凡人的孩子我也帶過呢,陸老爺原配的娃就給我帶的,整天跟我說他是嫡子,我說那你可真地道啊,他就不理我了。」

      聽完下半句,渡星河再無猶豫,握起心月的手:「我還是最信任你,你是師父的心腹,她們就交給你了。」

      師父全然的信賴,讓心月跟喝了一壇美酒似的醺醺然:「定不負師父所託。」

      潑猴還在吵吵嚷嚷:「師姐是心腹,那我算什麼?」

      劍靈:「你算大患。」

      ……

      六個孩子交託給心月之前,渡星河不忘把她們全部登記為自己的宮女。

      既收穫了宮斗積分,又能提升她們修煉的效率。

      登記完後,她溜之大吉,尋找新的受害者將自己【隨從升級】的功能刷出來。

      渡星河一走,周圍就驟然安靜了下來。

      原本笑得像花開的心月師姐,臉上笑意亦是蕩然無存,她緩緩回過身來,讓她們一排站好:「拜入師父門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是什麼?」

      「……好好修煉,不能幹壞事?」

      小女孩怯聲回答。

      弟弟上私塾時她去偷聽過,第一堂教的都是要做好人。

      「事無對錯,我們師門最重要的,是聽師父的話,一切以師父的利益愛惡為先。一件事如果損害到師父,那它對也錯,一件事如果對師父有益,那它錯也對。」

      這一直是心月的行為準則。

      她會憐惜被綁架的兒童,也會做好事,但真正貫穿她所有價值觀的,還是對師父的利害。

      六個女娃不怕吃苦受累,就怕沒人要她們辦事。

      心月師姐的言辭越嚴厲,她們越覺得自己被重視,有人管。

      旁邊把自己倒掛在樹上看心月小學堂的參水一邊聽,一邊吃香蕉:「劍靈,師姐這麼教小孩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我很會帶娃啊!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經我都會背呢。」但也僅止於此了。

      劍靈:「一個文盲跟半個文盲還論起高低來了,笑死。」

      「話說你不待在師父身邊嗎?」

      劍靈:「雪名跟著她了。」

      輕劍由渡星河隨身攜帶,重劍有它自己的想法。

      沒啥正經事的時候,劍靈就自己在地宮到處溜達,是一把有較強自我管理意識的劍。

      赤霄身上鑄著龍吟髓,地宮妖物都要讓它三分。

      有一回,在地道里遇上公主陶俑,一人一劍還傾談起來,公主陶俑好奇:「你不跟著渡姑娘沒關係嗎?」

      「她要打坐修煉,我又不需要,跟著她我就只能整日待在劍鞘里,待得要發霉了!終日待在一個封閉的地兒里,哪也不去,也不跟人接觸講話,人還有什麼活頭?」

      公主陶俑保留了生前的溫潤性子,即使理念相反,也不會駁斥別人的話:「你說的也有道理。」

      只是劍靈話里描述的那個人,好像它的皇兄哦!

      待在主墓室棺材裡修煉的應蒼帝膝蓋仿佛中了一箭。

      滄衡子倒是問過他:「好不容易把渡星河留下來了,你不是要跟人做朋友嗎?去跟她搭話,跟她聊天啊!」

      陛下的回答,便是他得緩一緩。

      那一天的勇敢發言,已經把他這半個月主動聊天的額度用光了。

      當他再次恢復勇氣,曾經幽靜的地宮已然變了面貌。

      不僅有田有洞府,還有心月幼兒園。

      六十個宮人殭屍日出而作,日落也作,只恨不能立刻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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