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屠龍者終將變成惡龍
大門內，張太林不斷偷看張太初，忍了許久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再次詢問。●𝑮𝒐𝒐𝒈𝒍𝒆搜索●
「當然是了，難不成我還能是宗師？」張太初玩笑一般的說道。
張太林一下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覺得先天不應該這麼強。
他認出了那黑榜十四的莫無言，對方自己也介紹過了自己的身份。
黑榜十四，與白榜並稱為黑白上榜，與天驕榜不同，不限制年齡，只看實力。
雙榜排列黑白兩道最強的三十位強者。
能上前十者都是毫無疑問的宗師境強者，十名之後也都有宗師，能以先天境位列其中，甚至需要與宗師戰平的戰績。
莫無言有過，所以才能上榜。
可以說，莫無言乃是堪比宗師的先天。
張太初能夠將其打殺，表示他自然也有宗師戰力，但要說現在就是宗師，張太林也還是覺得不可能。
「太初哥沒理由騙我，他說是先天那就一定是先天，只是實力強大了一些。」
張太林心中暗道，隨即又追著走遠的張太初，好奇而疑惑的問道：「太初哥，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張太初被他問的愣住。
「就是這麼強的實力啊。」張太林沒了以往的穩重，連聲問道。
在張太初顯露了實力，震懾四方之後，他頓時變的輕鬆了起來，所有的壓力都被張太初這次現身給粉碎的乾乾淨淨。
他再次回到了以往的放鬆，甚至放鬆過了頭，有了以往不曾見過的活潑，靈動。
「大家都是先天，怎麼感覺在你面前，其他先天就像是假的一般。」
張太林又是興奮，又是好奇，更是震撼。
「可能是因為我這個先天比較強吧，我內力質量足夠高，意境悟的比較透，招式入心，這些基礎打的比較紮實，所以才有這般表現。」
張太初歪頭想了想，說道。
他這可不算是說謊，因為動手的時候，他確實是沒有動用先天之上的力量。
真的就只是動用了先天境該有的力量。
「內力質量？意境？招式？」
張太林低聲呢喃，感覺不明覺厲，似乎明白又似乎沒那麼明白。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個內力質量是什麼說法？」張太林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不覺腳步慢了下來，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見到張太初已經走遠，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張太初看著追上來的張太林，運轉紙山神功，體內凝聚重力，伸出手指，指見一點光浮現。
「吶，就是這個…這就是我的內力了。」
張太林看著，眼睛逐漸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出現在世間的東西一般。
他伸手去碰了一下那點光，頓時感覺到了猶如冰水一般的實質性感覺：「這是內力！」
內力不該是氣嗎？
肉眼都不可見，更別說是凝聚到這般程度，若是把它和水放在一起，都分不清誰是誰！
張太林也運轉了自己的內功，逼著自己的內力從指間冒出，但怎麼都無法辦到。
別說是如張太初一般，如冰水一般的質感，就算是如煙氣一般的縹緲，也都遠無法做到。
如此，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自己與堂哥的差距，內心生出深深的挫敗感。
「我這個先天，是不是假的？」張太林忽然就有些懷疑自己了。
「好好修煉，當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可以如我現在一樣。」張太初看出張太林的心境有些動搖，連忙安慰道。
「可是，我…這…你…」張太林挫敗的看著張太初指間的內力再看看自己指間的空擋，內心的搖動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劇烈。
他真的能做到嗎？
不可能吧？
完全看不到一點希望啊！
「其實，你也不用一定要像我一樣。」
張太初繼續安慰，可不能讓這個張家後一代的佼佼者就這麼消沉下去。
張太林看著張太初，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神光搖動，帶著迷茫。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如我一般，你是肯定做不到的。」
張太林：「……」
你確定你是在安慰我嗎？
「不過，你也有你自己的長處，若是做的好了，不會比我差。」張太初話頭一轉，張太林眼睛一亮，隨即轉為疑惑。
「什麼長處？」
他狐疑的盯著張太初，懷疑他是在忽悠自己。
他自己也在同時將自己上上下下，反反覆覆的查看數遍，怎麼都尋不到堂哥口中所言的長處。
「你的劍意，很有潛力。」
張太初認真的說道：「承載過去的一段歲月，初步具備了一絲時間的效用，雖然目前來看，只能讓人沉淪，迷惑。」
「但若是長久發展下去，也許可以觸及時間之妙。」
他沒有說假話，這是真的。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張太林能夠在古桑劍中領悟出如此劍意。
在他看來，劍意本身其實乏善可陳，但是其中存在的那一段過去的歲月，卻著實驚艷了他。
那可是時間啊！
別說是在武俠世界，就算是在玄幻世界，仙俠世界，時間也是一個至高的詞彙，能夠掌控者，無不是絕頂的大能！
當然，想要靠這一點劍意，這一點過去的歲月就觸及時間，那肯定是在開玩笑的。
就像是每個人都在歲月之中前行，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段過去的歲月。
可是，能從這過去歲月中領悟出一些時間玄奧的，卻寥寥無幾，甚至根本尋不到。
張太初其實也很震驚，張太林這個堂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能夠從其中領悟出時間之妙。
雖然還不是真正的時間，距離也很遠，可確實有那麼一點味道了。
「時間！」張太林眼中的疑惑更甚，逐漸轉為肯定，咧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能確定張太初是在忽悠他的話，那麼現在，他可以確定了。
開玩笑，那可是時間！
那玩意是他所能觸碰的？
那是一點小小的劍意就能碰瓷的？
這就像是一個人指著太陽對另一個人說：看，那就是太陽，你現在被太陽所散出的光芒籠罩，早晚有一日，你就可以參悟太陽的玄妙，掌握太陽的力量。
就扯！
誰信誰傻！
張太林覺得自己可能不算聰明，但也不至於傻到這般程度。
「太初哥！」張太林幽幽的看著張太初喊了一句。
「咳咳。」張太初咳嗽一聲，也覺得自己可能想的太遠了。
說時間確實太扯淡了！
就連他自己都不信，如果是他，有系統幫助還有可能。
張太林嘛，還是算了！
「時間是目標，你可以為之努力。」張太初絲毫不打算承認自己思維跑遠了，認真說道：「不過，時間之前的速度，你還是有希望的。」
「速度？」張太林疑惑。
「俗話說，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張太初看著前方，道路曲折，樹影婆娑：「古桑劍意之中蘊含過去的一段歲月，這你已經有所領悟。」
「這一段歲月固然不能讓你悟出時間之密，可若是將這一段歲月加持在劍意之中，應該可以讓你增強自己的速度。」
「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張太林呢喃重複，感覺這一句話很有味道，似乎蘊含武道至理。
「以後，你可以針對性的強化自己的速度，也不需要方方面面，只要你的劍夠快就行了。」
「那什麼劍意，花里花俏的，不用去管它，主要就是快。」
張太初繼續說了一句，他原本是對於劍意有很深的情節，可是在親身見過之後才發現，劍意這個東西其實就像是一個標誌，一個頭銜一般。
修出來了只是證明你達到了那個境界，像是一個證明。
這東西也確實能增長自身的實力，但如果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那就是本末倒置了，未來必定不會長遠。
就像是道家學說之中的道術，道為根，術為末。
劍意就是道術之中的術，是戰鬥護身之用，卻不是根本所在。
「只要快就行了嗎？」張太林若有所思，感覺堂哥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對，只要速度夠快，就成了。」
張太初點頭，再次肯定這句話，看張太林停了下來，在那兒似乎有所領悟，也不在意，繼續前行。
「慢下來的速度是速度，快起來的速度，或許就是時間！」
「嗯！」
張太林猛的打了個激靈，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抬頭看去，想要尋找說話人的身影，卻連一個背影都看不到了。
……
「老周。」
房間中，老周恭敬站著，就聽到前面的張太初說道：「將第二層開了吧。」
「第二層！」老周一愣，就要勸說。
「開。」張太初語氣不容置疑。
老周吞下了自己的話，默然點頭：「是。」
目送老周遠去，張太初走到窗前，窗外風吹樹動，綠葉翻飛，碧藍的蒼穹上，忽然有一行白鳥，沖天而起。
「實力已經展示，想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不開眼的再來找張家的麻煩。」
「黑榜十四，不到宗師應該不敢來了。」
張太初幽幽自語。
他需要時間，更需要靈物！
五嶽神功已經突破了第三重，距離第四重也都不遠了。
等到第二層的靈物送來，想來也就足夠他突破第四重，就算是不夠，應該也差的不多了。
「四千七百六十七道內力…經脈中已經出現了十二道關卡，可以逐一突破。」
「按照之前的經驗，第四重應該也只有二十道關卡，只是沖關所需要的內力更多一些…五嶽神功很強，奈何是我與黃鐵衣師傅所一起設定的，開了後門。」
現在的他無比的慶幸自己當初想到了這一點，半引動黃鐵衣師傅弄出了吞服靈物可提升五嶽神功以及內力沖關的後門。
否則，以他的情況，哪怕是在和平盛世，想要將五嶽神功修煉到如今的層次，至少也需要以十年為單位的時間來修煉。
而現在，有了後門，他甚至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圓滿！
「果然，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張太初勾起嘴角，感受到了身為開掛玩家的幸福。
忽然念頭一動，是宗師界有人找。
……
宗師界，滄瀾疆域。
白雲宗師，松濤宗師等人都在，一個個愁眉不展。
被他們拱衛在中央的滄瀾真人也是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散不開的愁緒。
「大家這是怎麼了？看上去似乎不太開心。」
聽到聲音，眾人齊齊看去，看到張太初，頓時一個個眼中都亮了起來，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軒轅真人，你可來了。」
「這次事情危急，非軒轅真人不可解決啊！」
「軒轅真人…」
眾人快速迎了上來，七嘴八舌間吵的張太初頭疼，無奈的壓了壓手，道：「一個個來，怎麼了？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眾人對視一眼，最後齊齊將目光落在滄瀾真人身上，意思很明顯，你老大，你說。
「……」
滄瀾真人無語一瞬，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在眾人目光下，對著張太初說了起來：「魔教是真的要出現了，四大法王，左右護法，於天下布刀，已經造就了八位魔刀之主。」
「魔刀之主每一次出世都是以一方大郡城為代價，造就無邊殺戮。」
「等等…」聽到這裡，張太初面色一沉，連忙出聲打斷：「他們敢屠城！」
屠城，就如字面意義上所言，一方城池，無論男女老幼，全部屠殺，雞犬不留，是為屠城！
這是極度喪心病狂之事，以往哪怕是兩國交戰，也基本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敢於做出屠城之事的，天人共憤！
已經毫無人性，江湖有言，若遇屠城者，無論黑白兩道，所有生靈，必須共同誅殺！
魔教要出世，魔刀要尋主，江湖要大亂，洗牌，這些張太初管不著，也不想管！
可若是魔教敢屠城，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坐視不理，哪怕是暴露身份，也要盡全力，將所有魔教之人，誅殺乾淨！
無他，只因為，他還是一個人！
「不是屠城，是將城中的豪門世家，一蓋屠殺。」聽到屠城二字，滄瀾真人也是頓了一下，然後才解釋道。
聞言，張太初放鬆了下來，眼中的凶戾一瞬壓下。
也是在同時，松濤宗師等人方才感覺活了過來一般，心中升起死裡逃生之念，感覺自己仿佛剛才從陰間趟過了一遭。
「軒轅真人的實力又變強了！」
松濤宗師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其間看到不少人面色慘白，就跟化了個死人狀一般。
半天都沒恢復過來！
剛才那一下，雖然張太初沒有動手，也不是針對他們，但他們感覺自己仿佛真的要死了一樣！
不，是已經死了！
那種感覺，絕對的死亡讓他恢復過來之後都感覺渾身不自在，哪怕明知道這裡是宗師界，不存在真正的死亡，卻也第一次有了不安全的感覺。
坐立難安！
「抱歉，一時情難自控。」張太初也發現了眾人的變化，連忙道歉。
「沒有，沒有，是我等承受能力差，無法承受真人的雷霆之怒，哪怕只是一絲。」松濤宗師連忙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
是啊，只是一道怒意的一絲餘波，都讓他們感覺置身死亡之地！
相比起來，他們真的是太弱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有什麼？」
張太初放鬆了下來，隨手打出一道五嶽內力落入松濤真人幾人體內，消除他們被自己精神所壓迫產生的種種負面影響。
有了這一道五嶽內力，松濤宗師幾人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慘白的面容上也多了血色，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在化為夢境遠離。
不到呼吸的功夫，就已經被他們所忘卻，想記都記不起來了。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幾人更是震驚不已，對張太初驚為天人！
「只是這樣！」滄瀾真人眼角餘光掃過眾人，心中也是驚奇不已，聽到張太初所言，不由苦笑：「難道說，這還不夠嗎？」
「高門大戶，凡是魔刀出世之地，全部被屠殺的乾淨，府上連一個下人都沒放過。」
「自古以來，成者王侯敗者寇。」
「魔教隱匿那麼多年，這次捲土重來，那動靜必然不可小，讓各大勢力重新洗牌，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些高門大戶已經占據上層太久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是時候該讓位了。」
「再說了，難道真人不知道，那些高門大戶，表面光鮮亮麗，可有多少暗地裡滿手血腥，做出的骯髒事，未必就比魔教少多少。」
「自身都不乾淨，他們曾經可以這樣對待別人，就不允許別人對待他們？」
張太初不是有仇富情節，只是他很清楚這一點，上層的，哪怕曾經是乾淨的，在上層待久了，也不可避免的被污染，變得骯髒。
屠龍者終將自己變成惡龍！
他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在那些上層人眼中，普通人的性命不過是一串串數字罷了。
很普通也很冰冷的一句話，細思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可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一點都不管？」
「那些被屠殺的，也未必就沒有無辜之人啊！」滄瀾真人澀聲道。
「那管我什麼事？」張太初撇嘴，無所謂道：「這天下無辜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皇帝，還能都去管了？」
「再說了，曾經他們作威作福的時候，沒有人去為被他們作威作福的人做主，現在憑什麼讓人去為他們做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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