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棗棗倒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她神色莊重道：「師父，玄學就是當代科學水平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閔大師給的平安符和鎮邪符，跟生病喝符水，完全是兩碼事。

  這些符只需要貼身帶著，師父，你就當我是為了求個心安吧。咱生病還是要上醫院，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陳寶刀好笑又好氣道：「我咋聽著你在指桑罵槐呢？咋的，你師母又給你打小報告了嗎？」

  池棗棗沒反駁，有事說事：「師父，我認識省醫院的華老，他被省醫院返聘回去繼續當醫生，與此同時還做著世界一流水準的研究。師父，我們去省城走一趟，請華老給您做個全身檢查吧？」

  陳寶刀輕嘆一聲道：「我之前就是在省醫院做的檢查，醫生說我運氣好還能多活兩三年。棗棗，人終究是難逃一死，我能活到這把年紀，還能在臨死前收了你這個關門弟子。老天爺待我不薄……」

  池棗棗懇求道：「師父，你就當是為了安我的心，再跟我去一趟省醫院做檢查好嗎？」

  陳寶刀沉默半晌：「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再去做一次檢查吧。如果結果不變，你不要哭鼻子。」

  池棗棗自然不會哭鼻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沒人可以超凡脫俗。

  末世的時候，池棗棗曾送走過那麼多摯友，早已看破生死。

  陳寶刀面上沒什麼情緒波動，實則心裡熨帖極了。

  他果真沒看錯人，關門弟子比他的書呆子親閨女更為細心體貼，更會照顧人。

  「棗棗，你繼續訓練。我給你慧嫻姐打個電話，提前跟她說一聲。她不一定有空出來見我們，但我們去了省城不跟她說，她知道了要鬧脾氣的。」

  池棗棗對陳慧嫻並不了解，只知道陳慧嫻是那種傳說中的「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

  陳寶刀走了之後，陳玉美進來：「棗棗，你剛剛跟你師父說啥了？他咋說要給你慧嫻姐打電話？」

  池棗棗坦然相告：「師父答應我去省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

  陳玉美十分訝異：「啥？你師父居然肯同意去做檢查？棗棗，你跟他說啥了啊？」

  池棗棗：「我把平安符和鎮邪符給師父，勸了幾句，他就答應了。」

  陳玉美樂得不行：「你師父表面看著兇巴巴的，實際上他是女兒奴。棗棗，你曉得啥是女兒奴吧？你慧嫻姐癟癟嘴，你師父都能急得滿屋子打轉。你說的話，他肯定能聽得進去。」

  笑著笑著，陳玉美的眼眶濕濕的：「棗棗，你師父半隻腳埋進棺材裡還能遇到你，老天爺待他不薄！」

  池棗棗不擅長用言語安慰別人，乾脆用她粗壯有力的雙手抱住陳玉美：「師母，有幸成為師父的關門弟子，是老天垂憐我。」

  陳玉美的情緒冷靜下來，細細端詳著池棗棗，驚喜發現：「棗棗，你的臉好像變好了一些。」

  池棗棗怔住：「啊？」

  陳玉美興沖沖地拽著池棗棗來到院子裡，搬出她的大鏡子，一一指給池棗棗看：「喏，你的臉真的有在變好！你的額頭，靠近眉毛這裡有幾顆特別大的痘痘，紅腫流膿，現在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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