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戰堯無語看天。

  不管多美好多正經的事情，只要經過風洛璃的嘴巴說出來，最後那味道總是不一樣。

  莫無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東方戰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絕殺。

  「你這種人，連輪迴都不配。」東方戰堯說罷，一個符咒打在莫無邪的頭頂，莫無邪掙扎了幾下，就變成碎片消散於風中。

  「你……」老怪物沒想到，東方戰堯居然這麼輕易就殺了莫無邪。

  東方戰堯冷然看向那堵牆。

  而後，回頭對風洛璃說:「你先回家等我，我有點事處理一下。」

  「我不能在麼？」風洛璃直覺，東方戰堯要跟那老怪物干點什麼，不讓她知道的那種。

  東方戰堯柔聲哄她:「這個過程會很血腥，不適合我們的孩子看，所以委屈你一下。」

  風洛璃:「……」

  好吧！

  她知道，東方戰堯不讓自己看，或許是有些事真不願被她知道，於是她捏碎瞬移丹離開了修煉塔。

  可是，一轉眼，她又悄然出現在地下層，偷偷看。

  她去而復返根本沒瞞住東方戰堯，不過他也沒有打算揭穿她，只揮手就進了那牆壁之內。

  見東方戰堯進入其中，風洛璃更是好奇不已，急急忙忙趕來趴在那個洞口偷看。

  可是，東方戰堯進去後，就用陣法屏蔽了所有，風洛璃能看見的，就只有一堵牆。

  石洞內。

  東方戰堯優雅的尋了塊石頭坐下。

  「你要殺我？」老怪物一直是自信的，他覺得東方戰堯不敢動他。

  可是，東方戰堯那樣坐在石頭上，不僅讓他想起了幾千年前的那場殺戮。

  寒意從腳底直接升到頭頂。

  「原本，我無意殺你，想著只要你改過自新，我就許你重返故地，繁衍後代，把我族延續下去，可是我還是高估你了。」東方戰堯仿佛對他很失望。

  老怪物厲聲道:「殺了我，你休想在繁衍我族，你親手滅掉的這個族，就真的從世間消失了。」

  「這就是你敢有恃無恐挑釁我的理由，是麼？」東方戰堯優雅的坐著，看著對面狼狽的老怪物。

  老怪物:「……」

  『「我與你說過，我的軟肋，不要輕易去觸碰，可你非但要觸，還兩根都要動。」東方戰堯的潛台詞就是，你找死。

  老怪物:「你關我幾千年，難道還不許我反抗？」

  「沒說不許，可是我許你反抗，你卻沒把握贏我，所以我不殺你，留著你作甚？」東方戰堯說話間，忽然伸手從背後將自己的脊骨抽了出來。

  看到東方戰堯那節脊骨，老怪物終於害怕了，他厲聲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龍族就再也沒人了，你犯得錯，老天都不會原諒你的。」

  「那就叫你死得明白些。」東方戰堯一揮手，兩人之間出現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中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生活中一群人，他們與世無爭，活的肆意瀟灑。

  這麼看著，好像沒什麼奇怪，但是老怪物知道，那裡面全是龍族。

  是他們以為已經被滅族的龍族。

  「你……」此刻的老怪物有千言萬語，但一句都說不出來。

  東方戰堯繼續好心的道:「我從不降罪給無辜之人，那些孩童沒犯錯，我為何藥滅？之所以讓你們以為全族俱滅，是為了斷你們的壞念頭，可即便如此，你們還是這麼愚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怪物忽然仰天大笑，難怪他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依舊沒死，難怪他還能豢養小龍。

  原來，他做的是一件好事。

  「可滅了這麼多同族，你可有愧疚過？」老怪物問。

  東方戰堯手裡的桃花灼灼其華，在一瞬間直接打在老怪物的天靈蓋上。

  噗。

  老怪物吐出一口血，目光冷厲的看向東方戰堯:「這幾千年，你可曾食不安寢，你可曾想起過他們？你……你孤獨的活了幾千年，你可寂寞過……」

  寞字剛出口，老怪物便支撐不住自己，腦袋重重的磕下去。

  沒一會兒，一聲悲愴的龍吟聲響起，接著一條青龍騰空掙脫鐵鏈，而他未能飛出這方寸之間，便消散於風中。

  「我受過罰，也贖過罪，這才換來今日的一個風洛璃，我隨有悔，可若是還有機會選擇，我還是選擇這麼做，龍族……日後只是傳說，這世間再無龍族一說。」

  東方戰堯環視了這山洞一周，而後離開修煉塔。

  風洛璃聽不見任何消息，便悄然回到茅廬。

  許是因為懷著東方戰堯的孩子，風洛璃在那老怪物化龍死亡的瞬間，感應到了。

  待東方戰堯一回來，她馬上迎上去問:「方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有那麼悲壯的龍吟聲。」

  「山洞裡那老怪物，已經被我誅殺。」東方戰堯道。

  風洛璃:『「他是龍？」

  「是。」東方戰堯並未否認。

  風洛璃:「所以，他說的那個比他還要年老的老怪物，是你麼？」

  東方戰堯回頭很慎重的看著風洛璃。

  「是。」其實東方戰堯並沒有想要隱瞞他龍族的身份，只是不想讓他的孩子親眼看見他屠殺龍族。

  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東方戰堯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自己在他孩子心裡的地位。

  風洛璃嘶嘶嘶只抽氣。

  「瞞你不是不信任或是怎樣，只是不希望他看到那一切。」東方戰堯把手放在風洛璃肚子上。

  肚子裡面的寶寶瞬間就感應到了，伸出腿腿跟東方戰堯互動。

  東方戰堯嚇得手一下子縮回去，不解的看著風洛璃。

  風洛璃兀自笑得開心。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我居然睡了一條龍。」風洛璃笑得一臉奸邪，那小模樣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

  東方戰堯:「……」

  「七千年前，龍族肆意繁衍，因棲身地不夠，便開始殘殺人族，為此上面大發雷霆，下令剿滅，作為龍族皇子的我，主動站出來殺了絕大多數龍族，之後幾千年，又陸續殺了許多野心不死的……最後，龍族幾乎滅族。」

  「你若不出手，那才是真的亡族，就因為你出手，才會有暴暴龍存活於世吧？」風洛璃說。

  東方戰堯會心一笑，看，懂他的人，根本不用多說，她自然就懂。

  「我沒殺那些孩子，上面見我意誠，允我給他們留了棲身地。」這是他守了幾千年的秘密。

  風洛璃:「可是你怎麼會以孩童模樣出現在雲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