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貨
「哇，那是什麼！」
飛船沒過多久，眾人就看到一團明亮的太陽光，開始的時候僅是一個小亮點，飛船的速度很快，那亮點變得愈來愈大，也愈發明亮。Google搜索
人群中，大家有些驚訝。
「那是空間站啊，怎麼會有太陽呢。不對是四個太陽！」周禮好奇的望著前方，在前方的世界裡，隨著臨近，那太陽光般的小亮點並不是一個，它們足足有四個之多。
在這裡，他們都能感受到一絲溫暖，足以見得這種能源的可怖。
「那不是太陽。」楚路笑著解釋道。
「托卡馬克。」關曉廷隨口一說。
「托卡馬克是什麼？」周禮心中尷尬。這話卻不敢問關曉廷。
「小廷，你認得這個。」楚路笑道。
「嗯。」關曉廷點了點頭。「聽說這是可控核聚變技術。能這樣驅動能源的，好像就只有宇航國際了吧，貌似連索比沃與行星防禦都沒有相關的製造權限。」
「小廷懂得不少啊。」楚路笑笑，便有些擔心馮世宇的安危起來，一會他就是開著推進器與那座空間站對接。
飛船不會減速，距離也不會做出客觀的調整。
因為這是官方的航跡，改變航跡就意味著危險。雖說加減速沒什麼...
大家望著那團明亮閃耀的光焰，在漆黑的海洋中劃出絢爛的花火。
曉是如此，從看到那團火光，到飛到它的附近，太空梭也用了將近五分鐘。
楚路心事凝重的對著傳訊器道：「可以出發了。」
卻給他發了一條短訊，你想再待一會也行。
望著手機里的訊息，他感動的不行，臨了，千言萬語化作傳訊器里的一句。
「謝謝，長官。」
圓柱型的反向推力，在馮世宇劃出飛船星門的那一刻，就轟的一聲啟動了。太空寂靜無聲，但反推下的閃光頻率看起來比太空梭快的多。
太空中燃料的補給是很難的，如果沒有傳輸塔，想要到達繞日星環太空城，也會與其擦肩而過，因為根本沒法為其提供上岸補給。
所謂上岸，自然指的是飛船停靠在空間站了。
但即使如此，飛船也不能一直開著燃料，所以發動機無論是持續的加速還是減速，主流的都用到點爆模式。
那推進器一閃一閃的，像是星星的眼睛。
「到岸上記得給我和懐阿姨報聲平安！」
這是楚路發的第二條消息，也是最後一個。他之後便沒再說話。
這中間若是有海盜網，想要逃跑或等待救援的可能性都很渺茫。
即使是宇航國際，這麼浩瀚的空間站外圍，海盜也很猖獗。
這種槍桿子上擦邊的膽肥之人，人民親切的稱其為撿漏團。
撿漏團最喜歡開著小型運輸艦，兩艘船並排，飛速的行駛在星際空間，然後拿網套住落單的小型飛行器。
綁票，贖金，不給錢撕票。一系列成熟而野蠻的過程，跟古代的皮條客和人販子差不多一個性質。
比猶迪海盜是這之中最出名的一批撿漏王。
在撿漏發家這條路上堪稱王中王，不知道激勵了多少大好青年，背刺紋身，頭染黃毛，義無反顧的投身撿漏事業。
這行，風險和收入是真的成正比，不像炒股，還有莊。
那是何等的暴利，所以近年來新建的太空城，尤其是宇航國際，為了防止撿漏軍團的死灰復燃。
都把托卡馬克的人造熱源放在外面，照亮周圍的一切。
「你說它能有多大？」周禮對著田恬微笑道。
恢復過來的田恬將心底對周禮的輕蔑與厭惡掩飾的很好。
她此刻的心情也不在這。隨口答道：「十六啊！」
說著朝太空行了個軍禮。其他兩個小夥伴也跟著這麼做。
周禮問的是那座太空城，但是人家回答的是馮世宇的年齡。他也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只是自己年齡很小，分別不出那種面對人生無奈的悲涼感。
眼前的三人，心中都有些戚戚，連帶著一旁的周禮和關曉廷，都跟著一起做了一個軍禮。
他們望著窗外，陽光隱泛紫氣，照的眾人身軀一片朦朧。
在身後的蒼穹上，周禮的推進器飛快的閃著光。緩慢中連影子都沒有了。
如往宇宙間投射了一片塵埃。
嘆空間於無窮，哀吾生之須臾，渺滄海之一粒。
眾人的神色說不出來的惆悵，自己等人何嘗不是那滄海一粟。
他們又聯想到在宇宙的尺度上，黑洞的世界裡過了一秒，可能整個宇宙都是嶄新的了。
對於空間和時間，大家都是微小到手足無錯。
「你說他能看到嗎？」田恬悵然。
陳浩道：「不知道！但這不妨礙表達我們自己的感受。」
幾個大孩子相互安慰著，留下懵懵懂懂的關曉廷和周禮，面面相覷。
不就是一個太空任務嗎，有這麼傷感...
「瞧把你能耐的，你又懂了，我估計連一個接他的人都沒有。」雷奪在心中給周禮解釋道。「凶多吉少啊！」
「啊？」周禮險些沒驚呼出聲。
兩個高達，一個叫賽麗亞，一個叫塞米爾。
「媽的，一個護送編隊都沒有。」楚路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迪莫人，這個流浪的太空民族。當初流亡了數千年，如今建國了也不安分，地面上搞出來個金融霸權，太空中也來那一套，結果被驅逐出境，然後就背地裡僱傭了大量的海盜，組成僱傭兵噁心別人。」
「別說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懐衛寧好心安慰道。
楚路憤憤不平：「要不是他們這種自私自利的寄生民族，我哪用得著提心弔膽到這個程度。」
這時懐衛寧舉出對講機，道：「賽麗亞，收到請回復。」
「賽麗亞號無人機，元宇宙駕駛員玻爾尋，長官有何指示。」賽麗亞號說話了，裡邊的意識是個女聲。
「護送一下馮世宇，直到對方上岸。」
「真空海洋里向來危險，對方登錄與否不在我們的保護權限之中。無法執行指令。」
對方不出意外一口回絕了，只聽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況且，元宇宙駕駛模式，只有在臨近靠岸時才會沒有時差限制，發揮高達真正的戰力，平時都是無人機的人工智慧代勞。」
「如果我們靠岸，以你們遠離的速度，就很難追上各位了，確保不了諸位的絕對安全，是我的失職。」
「你們是趙璐的人，還是我爸派來的！」懐衛寧一副受大氣的表情，對方顯然無可奉告，不過他們是從塔藍國際飛出來的，單從這一點看就能猜到是誰。她忍了一忍：「那蜂群派出一個總行吧。」
「這個倒無所謂，不過你等一下，我問一下長官，我自己做不了主。」
「回去請你吃飯。」楚路滿懷感激的看了懐衛寧一眼。
「嗨，說什麼呢，份內的事！」
懐衛寧這句話也是真心的，保護太空人的安全是領航員的責任，他們有國家祖訓，必要時可以犧牲自己。
楚路無聲，看向她的目光中多出一絲敬佩。
此時的他們，距離太空城少說也有一萬五千里，按照每秒二十里的速度算，全速都得十幾分鐘才能到，更何況馮世宇一直在減速，三十分鐘到達已經是極理想的狀態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五分鐘過去了，索性因為慣性與太空加減速都很難，飛船與推進器的距離應該不遠，一隻加速球，翻轉著內部空間減速，一個瞬間就在大家的視線里沒了蹤影。
「現在的科技，真發達呀！」楚路不由得感慨道。「你說一個加速球，能有那麼大的威懾嗎？」
「不要小瞧趙博士的研究成果。」機甲里的意識體，聲音中充滿驕傲的說道。
關曉廷暫且不表，望著在自己視線里一點點消失的太空梭，太空船的玻璃從外面感受，只有厚厚的艙石壁，馮世宇的手顫抖著，自嘲的行了個軍禮。想著他們也會這麼做吧！
在太空，總是能讓人更容易覺得孤獨！
在塔藍星，軍禮，同樣代表著人們對孤獨的祭拜！
他坐了下來，飛船在緩緩減速，預計半小時之後，就會抵達預定空間對接。
遙想當年，對接可是很危險的，一個不好船毀人亡，但如今時代進步了，趕上好時候了！
因為他的減速只需要降低到與繞日太空城同步就可以，所以說，儘管他也害怕撿漏海盜，但是卻也真的，沒有一個組織里的人過來接自己。
他很失落。
「哈哈哈哈，今天有貨！」在飛船之間，無線電的喧囂之中，兩艘飛船的中間掛著一張特質的大網，他們現在還很難追上後者，畢竟推進器的初始速度太快。
等他降到第二宇宙速度，哼哼！
兩船之間的無線電信號很熱鬧。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頭接耳。
「一會看看是什麼樣的大寶貝，能從第三宇宙速度落單，這家裡得多有錢！」
「最好是個女的！」
「咳...」
「女的也不能下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馮世宇的推進器窗口太小，也沒有裝備探測設備，他出來的很焦急，心情也不是很好，自然疏忽的更多。
此刻，以馮世宇的心境是萬萬不會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的。
嗖的一下，他只覺得天璇地轉，兩艘飛船中間的大網完全罩住了整個推進器，也不知道那網是什麼材質，連推進器噴吐的高溫都能承受。
此時，距離那段路程只有不到兩千里了，也就是說大概五分鐘。
兩個飛船轉向，兜著大網開往未知的航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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