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關曉廷
「你確定就是這裡？」太空戰艦上，一艘航空母艦里長官驚愕的望著這位傳訊員，傳訊員藍色的面孔上直冒冷汗。「大，大人。是的。就是這裡，很確定。」
他們得到消息，禮袁文明的傳送陣會在這裡開啟。你以為只有你們想得到這裡的消息。還想從羅森橋里出來，想的美呀。
「大人，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嗎。」
「...」長官一陣無語，你發過來的消息，你反過來問我。「你的計算結果無誤吧。」
「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
「額，沒事啊，自信點。」
五分鐘後，滿天的光焰扭曲了這片虛無。讓遠處的星海看到這裡恍若超新星爆發。空天航母在強光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撤退了。
那些傳送而來的機甲，附身其上的意識體咬牙切齒，強忍著被毀滅的暴怒，保持著無線電靜默。
「本台消息，最近的一處天空中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爆炸，疑似超新星爆發。」
隨著電台的播報，燈塔這邊的消息不斷的進行著分析和匯總，幾位在場的專家也跟著喋喋不休起來。
「這位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外星文明是不存在的，怎麼可能會有外星人呢。我們用望遠鏡探測了這麼久，怎麼樣呢，宇宙間就是一片荒蕪。」
「那是因為凌日法和觀測角度的缺陷，我覺得生命存在的證據是有跡可循的，就算宇宙中生命存在的概率幾乎為零，那乘以一個近乎無窮的大量，那地外文明存在的可能性也是必然的。」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額，前幾位專家的觀點頗有分歧，老夫倒是覺得這次的超新星爆發離我們之所以這麼近，甚至在我們的行星軌道範圍內，完全是因為附近有一個小型黑洞，而這次，是它的壽終正寢，它噴出了自己的宇宙膜。」
「哦，先生，那我請問你，這個黑洞的大小和範圍又是什麼呢。」
「它的範圍只有桌球大小，是宇宙大爆炸之初就存在的真實產物。嗯，對，就是這個樣子。」
「胡說八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之前那個批評眾人的老者坐不住了，再次指著眾人說道。
這時，女主持人站了出來，為大家解圍道：「好了，本台消息，關於最新的類超新星爆發事件的爭議，我們要進行一段的時間的節目調停，一段廣告，馬上回來。」
時間流逝，關曉廷望著身邊的電視，怔怔出神的說不出話來。母親走到他的身邊。「又在看這些無良的電視節目，這些人也真是，為了搏眼球，什麼炒作的事都乾的出來。」
關於這是不是超新星爆發，答案是肯定的。只是這個謎團引發了人們對於系外文明的猜測。而關於系外文明，倒是天文電台報導過一些規律的宇宙射線，只是對於結果隻字不提。
一百多年前，自從電磁學理論隨著數學公式被完備的建立，人們就試圖通過電磁波的方式尋找到系外文明，奈何這種波的傳輸效率實在是太低了。光是手機之間的電訊號就要搭建巨大的功率基站。否則，那些傳輸而來的電訊號就會在茫茫空間中化作最原始的背景輻射，與其他宇宙背景輻射一起，沒有人能將之提取出來。在以光年為計算的宇宙空間，電磁波，毫無意義。
索性，人類研究出了引力波天線，只是還沒有做到大規模使用。
「媽，我想吃水果。」關曉廷躺在溫軟的沙發上，神色和緩。
「以後別寫那麼晚作業了。」
「知道了！」接過一個大蘋果，果盤裡還有好多。
一會，電視節目就又開始了，都是一堆可有可無的話題，這類的電視只是引發人們對未知事物的好奇，是不會把有意義的事物進行對外宣傳的，更多的，也只是一種表演而已。
關曉廷看的膩了，在那玩著果核。
「別玩了，這孩子。」媽媽來了又走，作為天體物理學家的她很少做家務，家裡亂糟糟的，下午保姆就該過來了，母親今天很高興，許是因為天文數字般的研發經費下來了。「對了，曉廷。哎，我把要說什麼給忘了...」，一陣無語的母親再次消失在關曉廷的視線之中。她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關曉廷習慣了。
一會，門鈴響了。是我的快遞到了嗎。關曉廷興高采烈的跑到門口。
開門，是一個六七歲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周禮。
周禮今天梳著七寸，穿著一件吊帶襯衫，那鋥光瓦亮的平頭讓人一陣忍俊不禁。
「小寶貝，你怎麼來了。」關曉廷一副悶騷的樣子，一把將對方拉進門。人影跟著嗖的一聲被拽了進來。
「哎！你別拉我呀。」回了這麼一句，許是因為吃痛。
「來我臥室，咱倆來玩我新買的樂高。可好玩了！」
關曉廷興高采烈的跑著，來到房間的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周禮的父親是一名天體物理學家，母親是一名化學教授，摘得過化學獎最高榮譽。可謂從小就是書香門第。他的父母對他的期望和要求均很高。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一雙很望子成龍的父母了。
與他父母的言傳身教很不一樣，關曉廷的母親是一位著名的物理學家，父親則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助教。對自己的要求也沒那麼高。所以，從小，他得到的關愛也比周禮要多出很多。
嚴厲不代表不好，同樣的寬鬆教育也不是沒有缺陷，一切都需要辯證的去看待。
只是，周禮的父母對他實在是太嚴格了，幾近苛刻的教育方式讓他感受不到同齡人的溫暖。
但在天才面前他只能黯然失色，儘管他很努力，但他每次都是第二，至於第一嗎，嘿嘿...
每次模擬考試關曉廷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憐憫，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對方誤解成，嘲諷！
人才和天才果然是不一樣的，像我這麼聰明的人，關曉廷突然想到這裡，記得有一次，那還是他剛上幼兒園的時候，關曉廷就很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小周，語言學很好搞定的，我現在都掌握兩門外語了，雖然說不出來。」「那你能說說，用的是什麼方法呀。」「很簡單，你只要掌握了語言學規律就可以了。」
「那又是什麼語言學規律呢。」
「告訴你印象不深。」
「啊～」周禮哇的一下就哭了，怎麼哄都止不住怒髮衝冠的淚水，當的是瀟瀟雨歇。
其實是因為關曉廷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這一通胡亂解釋，又被當成了一次自身宣洩情緒的降維碾壓。但願不要記恨自己，所以從小關曉廷對周禮就是很好的。比如說時常給對方補個課。比如給他講解一下他聽不懂的知識。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所以這也就是周禮為什麼朋友不多，但總找他玩。
時間流逝，兩個人玩積木玩的差不多了。
「小周啊！」
「嗯？」
「你現在學幾門外語了。」
「一門還沒學會呢。」
周禮故作略顯輕鬆的說道，語氣和聲音完全變了，只是由於年齡太小，關曉廷一點都沒有察覺，他那陰暗的情緒，滿懷殺意的眼神一閃即逝。
「我說，你就是太用功，把人都學傻了。我現在語言學的研究生就考了兩個了。要不是我跳級了，和你不在一個班，你現在估計還陰鬱著呢。」
「哈哈，哪有，咱們玩積木。」
周禮繼續佯裝玩積木，雙手卻忍不住顫抖，那滿是游離的神色間，生怕露出自己的小心思。
「這人呢，沒事就得多放鬆。你說對吧，小周。後天我生日，有一場派對，你要不要來！」
「還是算了吧，我還要寫作業...」
「又是寫作業，人嘛，總要面對生活，太孤僻可不好，你說對不對。我這是解救你。你呀，得聽勸。」
「是，是！」周禮點頭稱是，就差附身做一個哈伊。
「你說也就是我這樣的朋友，才能直言不諱的道出你的缺點，你說對吧，小周，你得改，你為什麼學習那麼差勁，我走了之後你才能全班第一，就是因為你太死板了，盯著眼前這點蒼頭小利，而失去了整片天空。天空是蔚藍色，大海是寬廣的。人不能只看眼前。要學會高瞻遠矚。」
「是！」
周禮依舊有一聲沒一聲的附和著。時間也在兩人的交談中飛快流逝。
「哎。」關曉廷嘆息一聲，看來有些道理，周禮一時半會是很難懂了。「這次的太空旅行名額也不知道有沒有咱們。」
周禮道：「你擔心什麼，一定是會有你的。」
「不一定哦，父母雖說已經為我努力爭取了，但是這次的名額太有限。這次的太空旅行是商業化的前奏，領航者將由兩名成年領航員帶隊。你的父母都是學術界知名的權威，想必去的機率比我大。」
「你不懂的...」周禮說道，他底著頭，神色更黑暗了。因為後面這句話，是他在心裡默念的。「這次的探索之旅，只有天才能去，只有天才，才可以。就算我去了，大家也能意識到，我走的後門。」
水晶棺槨在一片小行星帶上不斷的撞擊著，沒有人知道他漂浮了多少歲月，在一處全隱形的太空前哨，有一口口徑巨大的射電望遠鏡，它距離那口水晶棺槨半個天文單位，裡面的意識體小聲的嘀咕著。「怎麼回事，我感覺那棺槨里的人，眉毛在動。按理說我不應該看的那麼清晰才對。」
許久，他忽然目視前方，恭敬的俯身。「長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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