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的回答明顯讓狄秋玲愣了一下。
定定的看了墨衡許久,狄秋玲轉身離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塊浸濕的布。
狄秋玲坐在石台附近,俯下身,為墨衡擦拭起了嘴邊的黑色血痂。
「謝謝。」
「哼,裝模作樣。」
狄秋玲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墨衡側頭看著狄秋玲離開,閉目開始調息體內的真氣運轉。
他體內的內力被狄秋玲的寒氣侵染,雖然壓制了他摻雜在身體裡的毒素,但同時也禁錮了他的內力,讓其無法動用。
勉力爬起身,墨衡盤腿打坐,強忍著身體不適,開始艱難運轉無名心法。
墨衡的內力因為面板,具備了火神訣的火勁,是以在主動運轉下,快速的突破了寒氣的桎梏,運行起來。
不過墨衡如此做,並不是為了逃跑或是其他什麼目的。
而且在突破寒氣桎梏後,墨衡便迅速將火勁撤離,而後用綿厚的內力包裹住寒氣,開始將其煉化。
墨衡自從煉化火神訣內力之後,便明白面板加持下,自己體內內力的神奇功效。
是以對這次煉化寒氣的做法,墨衡是抱有不小信心的。
畢竟寒氣也桎梏著毒素,墨衡並不想自尋死路。
不知過了多久,狄秋玲沒有再進入洞穴,墨衡終於將體內寒氣盡數吸納,讓內力有了一絲冰冷的特質。
墨衡臉上露出喜色,這可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火勁和寒氣互不干擾的相互並行,並且還同屬同一股內力,並不是其他一些墨衡聽聞中,修煉出相反屬性的兩股內力可比的。
這意味著墨衡體內的火勁和寒氣,將永遠不會發生衝突,造成走火入魔的可怕後果。
寒氣被煉化後的瞬間,毒素便開始迅速蔓延,不過墨衡立刻便演化出具備寒冷屬性的內力將其遏制。
睜開眼,墨衡不禁感嘆道:「成功了。」
雖然用火勁也可以直接焚毀摻雜在內力的毒素,不過這樣會大量損耗體內內力,並且會嚴重傷及根本。
所以非到萬不得已,墨衡並不想這麼做。
而這一煉化寒氣,墨衡根本不知道外界到底過去了多久,只是估摸著至少也有三個時辰之久,他的肚子咕咕嚕的叫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狄秋玲沒有掩飾的腳步聲通過封閉的洞穴遠遠傳來。
墨衡立刻躺倒在石床上,維持原來模樣。
狄秋玲走入洞穴,手裡提著一個食盒,看了墨衡一眼後,便走到石床邊,伸出手掌按在了墨衡的胸口,向其體內輸送寒氣。
狄秋玲眉頭微挑。
「你在看什麼?」
墨衡目光閃爍的偏過了頭,狄秋玲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之色,並在心中為墨衡打上了「好色之徒」的稱號。
不過墨衡卻不是像狄秋玲想像的那樣是在偷看她的美貌,而是在思考著該不該出手偷襲,將狄秋玲制服,然後帶著徐洪逃離。
他的內力已經具備寒冰屬性,可以釋放寒氣,那意味著徐洪身上的毒素也可以由他來遏制。
畢竟光復會被怒無赦那麼厭惡,墨衡覺得這其中肯定存在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和道理。
只不過思考了一會兒,墨衡想起狄秋玲之前的善意舉動,加上摸不清楚對方的具體實力,還是選擇了放棄,打算靜觀其變。
因為對墨衡行為有所誤會,狄秋玲原本因為墨衡之前強忍毒素侵蝕痛苦,而對其不錯的印象,頓時下降不少。
是以狄秋玲面如冰霜,將食盒往墨衡身旁一放,丟下一句「這些是給你吃的」後,便起身離開。
墨衡雖然敏銳感覺到狄秋玲對他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但此刻的他肯定不會想到,自己因為沉思而停滯住的目光,讓狄秋玲給其打上了「好色之徒」的稱號。
「謝謝。」
一聲有氣無力的感謝聲飄蕩在洞穴內,也不知道狄秋玲聽沒聽到。
墨衡隨即閉上眼睛,開始煉化體內的寒氣。
半晌,墨衡張開雙眼,輕吐出一口冰冷的白氣,緩緩起身。
打開食盒,裡面是一碗早已涼透了的玉米粥和兩個粗面饅頭。
狄秋玲不可能在食物中下毒,墨衡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
玉米粥和粗面饅頭被最快的速度吃完,墨衡摸了摸稍微墊了個底的肚子,眨巴了一下眼睛。
沒吃飽。
不過有了食物的補充,墨衡體力好歹是恢復了一些,隨即墨衡重新躺下,查看起了面板。
果然在無名心法中,發現二十六的數字變成了二十七,這是煉化狄秋玲的寒氣所增加的。
之後墨衡便開始嘗試用寒氣對內力中摻雜的毒素進行祛除。
但讓墨衡失望的是,寒氣雖然能遏制毒素,卻對祛除一點都起不到作用,為此墨衡也只能放棄。
而在這段時間裡,狄秋玲似乎忘記了墨衡的存在,一直不見人影。
直到入夜時分,狄秋玲才再次出現,不過她只是一言不發的為墨衡再次灌輸了寒氣後,便拎著食盒離開。
墨衡一言不發,待狄秋玲離開後,不動聲色的將體內的寒氣煉化。
隨後一直思考到後半夜,才想出一個祛除毒素的方法,那就是嘗試著將毒素也當成一種異常的內力,將其煉化。
然而在經過了一夜的折騰後,墨衡除了吐出幾口黑血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現實給了墨衡當頭一棒。
「還是高估了我自己,這毒素雖然摻雜在內力中,卻不是內力,根本算不是內力或者說內力的演化物,根本煉化不了。」
鬱悶之下,墨衡停止了作死行為,靜靜的在石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精神略微萎靡的墨衡,等到了狄秋玲的到來。
再一次面無表情的輸送完寒氣後,墨衡叫住了轉身就走的狄秋玲,問道:「你說的麒麟什麼時候來?」
狄秋玲眉頭微皺,轉過身冷冷的注視墨衡,嘲諷道:「怎麼,怕我哪天保不住你的命?」
墨衡不明白狄秋玲的敵意從何而來,不過此時也只能暗自強忍下來,沉聲道:「我只是想知道我還要在這裡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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