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轉身走出幾步,突然回頭道:「掌柜,你不會偷偷報信吧?」
掌柜渾身一哆嗦,手中油燈差點掉落,慌忙道:「自然不會,客官放心,我是個老實的本分人。」
「那就好。」
墨衡嘴角微翹,轉身向房間走去,向後擺手。
「掌柜也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走。」
掌柜這下心中徹底大石頭落下,墨衡這話就是在告訴他,他只是休息一晚,沒有別的意思。
而明天就走,則是告知他不會將後續什麼麻煩帶給客棧。
對此掌柜感激的對著墨衡的背影行了個禮,這才端著油燈,返回自己的房間。
經歷這個小小的插曲後,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墨衡得以又睡了個好覺。
準時的生物鐘讓墨衡在辰時剛至,便醒了過來。
下樓簡單吃了個早飯,再買了幾個粗糧餅和一葫蘆酒,墨衡跟掌柜結清了房錢,遂離開了客棧。
而天下之事,諸多巧合妙不可言。
剛走出客棧還沒出這條街,墨衡便看到了浩浩蕩蕩的一群攜帶刀劍的江湖人士出現在街頭。
墨衡微愣,臉上出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而對面的這群人也都看見了墨衡,一時間雙方都原地站定。
墨衡輕笑道:「好巧啊。」
面上看似輕鬆,實則墨衡已經做好了街頭武鬥的準備,真氣暗自調動。
另一邊的王季同最快從愕然中回神,伸手攔住了有些躁動的眾弟子,上前幾步,拱手道:「的確好巧,小兄弟,昨夜多有誤會,我們回去回想,小兄弟不是那賊人同夥,是我們弄錯了。」
「老夫在這裡給小兄弟賠個不是,還望小兄弟不要掛在心上。」
墨衡眉頭微挑,也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沒有誤會了,在下告辭。」
說罷,墨衡轉身欲離去。
哪知道王季同卻再次喊住了他。
「小兄弟且慢。」
「還有事?」
墨衡眉頭微皺,轉身問道。
王季同拱手道:「小兄弟身手不凡,年紀輕輕已經是後天真氣境武者,老夫一向喜結交如小兄弟這般的少年英才,還望給個面子。」
墨衡皺眉,抱拳道:「實在抱歉,在下還是不叨擾了。」
說罷,墨衡直接轉身離去。
王季同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墨衡離去的背影。
他身後的弟子對墨衡此舉都感到十分不岔。
「掌門,他太狂了。」
「是啊,根本就沒把我們無量門放在眼裡。」
王季同擺手道:「少年得意,狂一些又怎麼樣,你們能在這個歲數成就後天真氣境,比他更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話一出,先前還在叫囂的弟子都不說話了,全都羞憤的低下了頭。
王季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帶出來的弟子,哼道:「走吧。」
但讓人尷尬的是,墨衡和王季同出城的方向是相同的。
於是在詭異的氣氛中,墨衡走在前面,後面十米外,王季同、中年婦人等掌門帶著各自弟子,緊緊跟隨。
墨衡越走越彆扭,不禁加快腳步。
身後王季同和中年婦人以及旁兩名中年男子走在最前方。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低聲道:「王兄,你為何執意結交這名少年?」
王季同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低聲道:「我們此次響應峨眉派的號召,討伐崑崙教。」
「雖然眾志成城,勢破崑崙,但崑崙教屹立西域多年,教中高手無數,此戰非同小可。」
「這少年如此年紀便是後天真氣境武者,且造詣不俗……」
王季同說到這,中年婦人不禁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
「他的師父很可能是煉神境高人,如果能將其拉到我們陣營中,不僅我們四派話語權大增,討論崑崙教這件事上,也能有更大的建樹。」
中年婦人和另外兩名掌門聞言,都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
片刻後,三人也都是相繼附和。
「王兄說的在理。」
「王兄受委屈了,這少年年紀輕輕登臨鍊氣,難免心高氣傲,幾番拒絕,王兄都忍受下來,以禮相待,著實不容易。」
面對恭維,王季同輕撫鬍子笑道:「哪裡,哪裡,都是老夫應該做的。」
幾人交談著,帶著一眾弟子出了城門,墨衡沒錢買馬,是徒步行走。
而王季同他們也同樣是徒步行走,只有四、五輛馬車拉著一些行李。
墨衡還是與王季同他們同路。
不過出城後,墨衡也想明白了,同路就同路吧,這有什麼好躲的。
但不尷尬不代表能忍受王季同再次上前攀談。
墨衡站定,看著靠近的王季同,很不客氣道:「王掌門,你究竟有什麼事?」
王季同察覺墨衡話語中的不耐煩,無視掉其語氣,抱拳道:「小兄弟,實不相瞞,我無量門和飛燕門、黎山宗、隱拳宗這次出行,是要去陽昌府討伐崑崙教。」
墨衡皺眉道:「這與我何干?」
王季同笑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已是後天真氣境,此番下山,難道不想揚名江湖,光耀師門?」
「不想。」
墨衡冷冷的回答道。
王季同絲毫不覺尷尬,只當墨衡推脫之語。
實際上墨衡心中是有揚名江湖,讓師父雷震和師兄雷洪之名廣為人知的渴望。
只不過他目前還在青衣樓紅榜之上,而青衣樓武道金丹境界的青衫客巨大陰影隨時籠罩在頭頂,讓他還不能肆意江湖。
王季同見墨衡沉默,輕笑道:「小兄弟你可能還不清楚這次行動意味著什麼,容老夫給你講解如何?」
墨衡沉吟,心道聽聽也行,便說道:「行。」
「此次討伐崑崙教,是峨眉派牽頭,隨後萬佛寺、龍虎山天師教、藥王谷、古月派等多個大宗門響應,隨後各大派廣發英雄帖,召集我等前往。」
「崑崙教盤踞陽昌府、福泰府以及據馬府多年,荼毒當地百姓,作惡多端,此次如能一舉剷除崑崙教,當為武林一大壯舉。」
「而能在這次行動中脫穎而出,之後江湖中誰人不曉,誰人不知。」
王季同說得十分激動,墨衡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精光和一抹隱藏極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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