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磐圖。Google搜索」
水牢四面封閉,連個窗戶都沒有,僅餘一個小門出入,並且其中還有著一條狹長漆黑的走廊。
髯須客身體微震,抬頭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吳用?」
吳用看了一眼髯須客,冷聲道:「是我,待這麼些天, 我還以為你耳朵不好使了呢。」
「哼,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什麼時候給我個痛快?」
吳用淡淡道:「不,你還有沒交代的。」
髯須客身體微動,引動鐵鏈響動和水聲,悶聲道:「我好歹也是凝氣成元境,你還要折辱我?」
吳用眉頭一皺, 伸手拉動髯須客臉上鐵面具的鐵鏈,冷聲道:「你現在就是個廢人。」
鐵面具被扯動,讓髯須客發出一聲悶哼,鮮血順著面具滴落在渾濁的水中。
「楊磐圖,我與你做個交易吧,你只要將你的內功心法和刀法說出來,我便馬上給你個痛快。」
髯須客聞言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我看不是巡天監想要,是你自己想要吧。」
吳用沒有否認,進入水牢前,他已經支開了牢頭,這裡面的談話除了他和髯須客,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答應了,我立馬請示孤影大人,給你個痛快。」
水牢中沉寂下來。
許久,髯須客幽幽道:「吳用,你可敢發誓。」
吳用當即毫不猶豫的舉手發誓。
「我吳用在此立誓, 如果我有任何欺瞞髯須客的地方,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髯須客沉吟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準備紙墨。」
吳用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稍等。」
不一會兒,吳用去而復返,手中已經備好了記錄的紙筆。
髯須客頓了一下,開始念出自己的內功心法和刀法總綱。
吳用認真將髯須客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
「好,髯須客,我這就請示孤影大人,給你個痛快,你且耐心等待。」
說罷,吳用拿著記錄好的內功心法和刀法總綱快步離去。
出了地牢,吳用一路直奔孤影的房間。
「孤影大人,下官吳用求見。」
正在床上盤腿打坐調息的孤影聽到門外傳來吳用的聲音,心中奇怪。
才走沒多久就回來了,難道是髯須客那有結果了。
「進來吧。」
吳用推開門跨過門檻,隨後轉身將門關上。
回過身,孤影已經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紙張。
「這是什麼?」
吳用雙手將記錄的東西呈上, 對孤影低聲道:「孤影大人, 這是髯須客的內功心法和刀法總綱。」
孤影眉頭微挑, 詫異道:「他居然肯告訴你?」
吳用於是將水牢中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孤影。
孤影接過紙張,掃了一眼,看向吳用,冷笑道:「髯須客在水牢關了這麼多天,心智受到極大摧毀,才會如此誤信你的鬼話。」
「似他這種重犯,都是要押送回去交由指揮使大人定奪,你私自承諾,還為此發下重誓,如今將這東西給我,是要拉我下水?你好大的膽子。」
孤影雙眼一瞪,瞬間身為先天罡氣境高手的氣勢便壓在了吳用的身上。
吳用額頭滑落一滴冷汗,拱手道:「孤影大人誤會,下官並沒有喲啊徇私枉法的打算,這也不是要拉孤影大人下水,請大人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孤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沉聲道:「說。」
吳用暗自鬆了口氣,連忙說道:「孤影大人,我之所以答應髯須客,的確是為了這內功心法和刀法總綱,但我不打算遵守承諾,他是一定要押送回興安府接受指揮使大人審訊的。」
孤影大人眉頭微挑,緊盯著吳用道:「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
吳用沉聲道:「孤影大人,我出身寒苦,小時候家中雙親亡故,我妹妹被拐,也不見有神佛來幫我,所以我從來都不信這些神佛,而且誓言是我發的,這些東西孤影大人可以放心使用。」
孤影沉默了。
加入巡天監有利有弊,煉神境以下的功法秘籍,巡天監只要職位功勳足夠,隨便翻閱。
但煉神境以上的功法秘籍,朝廷卻是守得非常嚴密,讓一眾先天罡氣境的千戶只能自己想辦法。
但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凝氣成元境高手就那麼多,想要更進一步,難上加難。
而髯須客是為數不多沒有大勢力靠山的煉神境高手,但平時想要動他。
千戶們實力不夠,再加上沒有理由,都只能眼巴巴的盯著。
這次的任務,吳用暫且不說,孤影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霍洪澤手中得到許可。
孤影將紙張放在桌上,輕聲問道:「可有抄錄?」
吳用心底一喜,連忙道:「未曾,剛拿到,便趕來見孤影大人。」
孤影微微一笑,將紙張還給吳用,低聲道:「拿回去,抄錄一份給我。」
吳用急忙接過紙張,拱手道:「是,孤影大人。」
「那髯須客……」
吳用陰狠道:「下官自會處理,不用勞煩孤影大人。」
孤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道:「以後不用叫得那麼生分,前綴就去了吧。」
吳用暗道此事妥了,抱拳躬身道:「是,大人。」
別看只是去了前綴,但官場中,「大人」二字可不是隨意叫的。
只有兩者關係熟悉,且上位者不拒絕,下屬才能直呼其為「大人」。
要不然如霍洪澤這種,吳用都是稱呼其為「指揮使大人」,而不敢僭越的稱呼其為「大人」。
吳用拿走紙張,向孤影告退。
孤影看著關上房門的吳用,眼神閃爍不定。
人在做,天在看。
雖說習武之人大都有一股熱血,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像吳用這般的,還是比較少見的。
吳用回到房間,將紙張妥善放好,拿了一顆藥丸,再次來到水牢。
聽到腳步聲,髯須客沒有之前鎮定。
說實話,他現在下身已經潰爛得可見白骨,每日都生不如死。
所以即使心中懷疑居多,他依然答應了吳用的交易。
「如何?」
吳用蹲下身,掏出那枚藥丸,隨即打開了鐵面具。
鐵鏈拍打水面,發出嘩啦的水聲。
「孤影大人答應了,吃下這顆藥,你會走得很平靜。」
髯須客猶豫了一下,張大了嘴巴。
吳用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將藥丸投入了髯須客口中。
髯須客喉頭上下滾動,藥丸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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