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鄰水縣的城門處,來了一位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Google搜索
只見他身姿挺拔,步履沉穩,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袍,劍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側面的輪廓也是無可挑剔。
只不過眉宇間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憂愁,讓人忍不住想為他撫平那微皺的眉頭。
城門縣兵被男人氣勢所懾,呆立在原地,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待男人入城,一眾出入城的百姓和縣兵方才回過神來,開始紛紛猜測這男人的身份。
男人入城後,左右張望了一下,徑直朝縣衙走去。
一路上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
但他都視若無睹,眼神淡漠而高傲。
來到縣衙門前,男人徑直朝內走去。
雖然門口的衙役心中發毛,但還是鼓起勇氣攔在男人面前。
「你幹什麼的?這裡不是你能進去的。」
男人一個眼神都欠奉,抬手輕輕一揮,兩名衙役便倒飛出去,摔在地上,腦袋一偏,便暈了過去。
恰巧此時捕頭就在前院,目睹了這一切。
心中不由大駭,隔空傷敵,這是至少鍊氣境才有的本事。
連忙上前,不待男人出手,雙手抱拳搶先道:「閣下,我是本縣捕頭,閣下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
男人腳步停下,淡淡瞥了捕頭一眼。
這一眼頓時讓捕頭冷汗浸濕了後背,捕頭的頭埋得更深了。
男人收回目光,淡淡道:「日前你們這發生了一起命案,我要看那些屍體。」
捕頭心下一驚,連忙道:「閣下,案子已經結了,所以屍體也都已經下葬,不在縣衙。」
男人表情不變。
「帶我去。」
捕頭剛遲疑一秒,頓覺身上壓迫感瞬間飆升數倍。
強忍著下跪的衝動,捕頭一咬牙,低聲道:「是,這就帶閣下去。」
話音未落,捕頭身上壓力一松。
捕頭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前方領路。
並同時對周圍躲著的衙役和小吏吩咐道:「都不要多嘴,等我回來。」
為了快一些趕到,捕頭還專門牽了兩匹馬來。
只不過男人拒絕了。
捕頭無奈,只能自己翻身上馬。
騎在馬上,捕頭側頭望去。
卻見男人依然是閒庭若步,但每一步都仿佛瞬移一般,跨越數米距離,始終保持在自己身旁。
捕頭心下大駭,手上的鞭子揮舞更急,只想趕快將其帶到目的地,讓其達成目的離開。
兩刻鐘後,捕頭將男人帶到了亂葬崗。
縣裡命案的屍體,如果沒人認領,都是葬在亂葬崗。
不過雷震和雷洪師徒的屍體不在此地,是葬在了一塊縣令親自選的風水寶地。
捕頭也是將此事如實告訴了男人。
男人不置可否,緩緩走到埋葬屍體的空地上,右腳輕輕跺地。
瞬間,男人面前的土地炸開,幾具已經腐爛,裹著草蓆的屍體破土而出。
一股腐爛的惡臭瀰漫開來,捕頭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而男人則依然面色如常,甚至蹲下身查看屍體腰間掛著的青衣樓殺手牌子。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隨即目光偏移,看向了另一具身上衣物明顯與青衣樓殺手不同的女性屍體。
只一眼,男人便認出這是杜三娘的屍體。
手一抬,一錠金錠飛向捕頭。
捕頭下意識接住,入手份量十足,怕不是有五兩。
「閣下這是?」
「好生安葬她,這是酬勞。」
捕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忙將金錠揣進懷中。
「是,我一定將此事辦妥。」
男人起身,淡淡道:「將此事過程詳細告訴我。」
捕頭咽了咽口水,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都告訴了男人,甚至包括縣令要求將此事上報巡天監的目的都說了出來。
男人聽後,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嘴裡吐出一個名字。
「墨衡……山藥……這兩名少年有什麼特徵?」
捕頭想了想,說道:「墨衡的境界我聽死去的雷老爺子說過,似乎已經達到了煉血境巔峰,他慣使一般劈柴用的斧頭,拳法是撼山拳,皮膚白皙,長得很俊俏,大概……這麼高。」
捕頭用手比劃在自己胸前,接著道:「山藥皮膚則要黑得多,長相一般,不過眼睛很有靈氣,之前是王大夫的徒弟,我記得已經跟著王大夫學習醫術好幾年了,因為常年接觸藥材,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比墨衡差不多要矮上一個頭。」
捕頭一口氣說完,輕吐了口氣,忐忑不安的看向男人。
「他們的去向?」
捕頭聞言面露難色,顫抖道:「不知道。」
男人面無表情,就在捕頭以為自己小命不保時。
男人一腳踏出,幾個閃爍,快速消失在捕頭視線中。
捕頭頓時心底的大石落下,鬆了口氣。
剛想轉身上馬離開,捕頭想起什麼,又回身忍著惡臭,將杜三娘屍體重新用草蓆裹起來,放在了馬背上。
這才策馬離去。
之後捕頭在附近找了一棵大樹,便將杜三娘安葬在了樹下,還用樹枝削了一塊牌子,當做墓碑。
最後捕頭對著杜三娘彎腰拜了拜,方才返回縣衙。
一進縣衙,一眾衙役便圍了上來,然後又迅速退去。
無他,捕頭身上一股腐爛惡臭味道,讓眾人聞之欲嘔。
捕頭眉頭一皺,沒好氣道:「那兩個兄弟怎麼樣了?」
一名捂著鼻子的衙役訕笑道:「沒事,只是暈了過去,捕頭你走後沒多久,他們就醒了。」
捕頭微微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二兩銀子,丟給這名衙役道:「這錢你們散值後,拿去喝酒,今天的事都給我嘴巴嚴實一點。」
衙役接過銀子,眾人都連忙稱是。
捕頭揮了揮手道:「我回去沖洗一下,告訴縣令一聲,我稍後便回。」
說罷,捕頭轉身快步離去。
片刻後,捕頭換了身衣服,一路抬著手臂聞了又聞,走進了縣衙後廳。
縣令早已等候在裡面。
捕頭雙手抱拳道:「大人。」
縣令擺擺手道:「那男人究竟是什麼人?來幹什麼?走了嗎?」
面對縣令的三連問,捕頭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大人,那男人始終沒有透露身份,不過他應該是與那具無名女屍是同一勢力,他讓我將那女屍從亂葬崗遷出,另葬在他處。」
「他來查看了案子裡青衣樓殺手的屍體,然後問了詳細過程,並讓我交代了墨衡和山藥的特徵,之後便離開了。」
縣令聽後眉頭緊鎖,一臉沉思狀,半晌。
「捕頭,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捕頭望了望門外,隨即湊到縣令身旁,低聲道:「大人,我已經讓手底下兄弟不要多嘴,這事就那麼過去吧,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而且那男人武功奇高,可隔空傷人,閒庭若步間速度媲美馬匹,腳下輕輕一跺,地下的屍體便破土而出。」
聽著捕頭的描述,縣令額頭一滴冷汗滑落。
「如此那便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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