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再過幾分、十幾分鐘就能看到想要看到的畫面。
可這變化根本就不需要十幾分鐘,不過才短短的一分鐘,他們就看到那盤山公路上,竟然出現了濃濃白霧。
綿密的就像剛剛卷出來的棉花糖,一點景象都看不清了。
但在這霧一點點逼近穆兮竹他們搭的帳篷時,突然又變淺了。
雖然還是能夠很明顯的看到霧,但同樣也能看到霧後的畫面了。
那原本只有一道血跡的盤山公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道路兩旁竟然點上了一根根的紅燭。
隨著霧氣的晃動,那燭火跟著一起晃動。
隔著屏幕,他們就嚇得失聲尖叫。
只不過這樣的尖叫,卻並不能吵醒還在帳篷里睡覺的人。
他們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從薄霧裡經濟行駛出兩輛大巴。
那明顯出過重大事故的大巴,破破爛爛的,像隨時都要散架了似的。
車子的玻璃上擠滿了一張張扭曲變形的臉。
不僅滿滿都是血跡,而且還有青黑色的霉點。
他們面目猙獰可怖,帶著貪狼渴望地看著那三個帳篷。
至於這帳篷里的六個人有沒有感覺到危險,直播間裡的觀眾不知道。
但他們是絕對感覺到了窒息的恐怖。
有些人甚至背脊都已經全部濕透了。
他們想要伸手去關掉直播,可根本就沒有辦法抬手。
當然這完全是被嚇得而已。
那些邪祟也不可能鑽進手機里,去找他們。
可穆兮竹剛剛並沒有給他們這樣的安慰,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等緩過了勁來的第一時間,他們做的事就是把直播給關了。
然後大口喘著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還感覺自己背後,就有那些恐怖的邪祟,正在死死看著他們。
像是要隨時對他們下黑手似的。
可現在這種時候,他們除了用被子大法以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太過恐怖的畫面,讓直播間裡頓時少了整整十分之七的人。
但就算只剩下十分之三,也還是有兩千多萬大膽的人,繼續守在直播間。
想要看看到底是那些邪祟厲害,還是穆兮竹厲害。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小部份的人認為,那兩輛大巴里的人只不過是特效而已。
搖搖欲墜的車子,不停的撞擊著穆兮竹拉起的紅線。
那框框噹噹的聲音,總算是把帳篷里的人都給吵醒了。
」你們都不用出來。」穆兮竹怕把人嚇出個好歹,趕忙出聲提醒。
然後才將腦袋探出了帳篷,睡眼惺忪地看著那兩輛大巴車。
她的出現,讓大巴車上的邪祟顯得更加興奮。
他們沾滿了鮮血的手,不停拍打著破碎的玻璃,想要逃離禁錮了他們的地方。
「嘖嘖嘖,終於等到我的小寶貝們了。」穆兮竹開心地搓了搓手手,迅速從帳篷里鑽了出來。
她這副模樣把原本怕的瑟瑟發抖的觀眾,都給搞蒙了。
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該心疼穆兮竹,還是該心疼那些邪祟。
只不過那些邪祟像沒有腦子似的,當穆兮竹踏出紅線的範圍後,他們就迅速撲了出來。
一個個發出桀桀的怪叫聲,像是要把穆兮竹給撕了。
穆兮竹手一甩,黑到發亮的拘魂鎖出現在她的手中。
有人很好奇她這是什麼武器。
隔了好外才有一個人回答了拘魂鎖。
可這樣的回答,很快就被滾屏給刷沒了。
而天師協會那些圍觀的人,卻一個個嚇到臉都白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拘魂鎖只有黑白無常才有,其他的普通鬼差是沒有的,這可是冥府的神器,和判官筆是同一個級別,黑白無常怎麼可能會同意借給她?」天師協會的副會長,目眥欲裂地質問。
祈敬天軟軟地躺在躺椅上,掀了掀眼皮。
雖然有些震驚,但他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穆兮竹的師傅那麼厲害,要不然也不至於單扛了二十年,也沒有被你們給手編了,若不是他,只怕現在那個老頭子還在給你們使絆子。」祈敬天嗤笑。
天師協會的人立刻一臉不爽地看向了他。
「你不要瞧不起我們!你又好到哪去?若是你真這麼好,那為什麼也會被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傷成這樣?別忘了你還有她的把柄在手上。而那老頭子都多少歲了,我們還沒有他的把柄。真要是對上那個小丫頭,只怕你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祈敬天臉色立刻變得陰翳。
看向說話那個天師時,滿滿都是殺意。
那人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隨即不服氣地哼了聲,「你也不用嚇我!我們兩邊是合作關係!當初你跑來性誓旦旦的承諾,現在卻害得我們跟穆兮竹關係徹底鬧僵了。」
「呵!她可看不慣你們。」祈敬天譏諷的輕哼了聲。
副會長微垂著眼瞼,看向他,「你覺得我們不好,但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看看她,有為救別人拼過命嗎?你把什麼都算計清楚了,她同樣做什麼也都算計清楚了。你這次給她嚇得套,人家可是全都一眼看透了。
甚至她的親弟弟,求上門的人。為了傷你,她甚至明知道那個蘇禹行家裡會出事,卻任由著他們遇難。」
「那又怎麼樣?她只是量力救人,而我們都是害人。不當救世主和當個罪狠,這可是兩個概念吧?」祈敬天提醒。
天師協會的人聞言,露出副吃屎的神色。
「反正你已經跟他打了包票,這個穆兮竹是你解決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天師協會的副會長不耐煩地道。
他知道他和他的人都沒有本事,但那又怎麼樣。
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是那個穆兮竹的對著。
「現在我們吵來吵去的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仔細想一想,她跟冥府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連這種東西都能弄來。」祈敬天譏諷的反駁。
能借到黑白無常手上的拘魂鎖,別說他一個人搞不定。
就是整個天師協會一起出手,都不太可能搞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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