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真煩,好不容易吹乾的衣服,又得濕一遍。」穆兮竹嘴角向下撇著。
褪去迫人的氣場後,她的身上透出幾分小姑娘的嬌憨。
「我們在這等著,他們會找過來。」陸忱景握住她的小手,阻止了她想要走出去的動作。
穆兮竹都沒有客氣下,直接爬坡下驢地走到一邊,重新坐回椅子上。
陸忱景就站在她身後,悠悠閒閒的將那散落的頭髮,紮成了她平時常扎的丸子了頭。
穆兮竹從口袋裡摸出,一直帶著的粉色草莓發圈遞給了他。
這個U盤是特殊的材質,不僅防水還防高溫。
除了護身的符籙,這算是她唯二會貼身攜帶的東西。
裡面還藏著許許多多的文件。
兩個女巫看著他們這麼輕易放棄,然後膩歪在一起,眼睛都快瞪到脫窗了。
「你們真的打算就這樣等著。」
安娜貝拉有些不太明白,他們都被驅逐到這房間裡躲起來了。
怎麼還能這麼悠閒?!
「對啊,反正他們吞噬完這個鎮子所有怨靈,自然就會來找我們了,我們何必浪費力氣追著他們跑?」穆兮竹慵懶的斜靠著,剛好能將腦袋搭在陸忱景的腹肌上。
那一塊塊如巧克力般的感覺,讓她頗為滿意。
甚至又有點兒犯困了。
兩個女巫雖然很急,但看著穆兮竹那副不願意多動一下的模樣,最後還是把話都給咽了回去。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掛在牆壁上的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這讓那五個人的心變得越來越緊張。
突然,他們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
幾個人立刻直起身子,四處打量起來。
掃了圈沒發現什麼,可那味道卻越來越重。
「小天師,現在是出什麼狀況了?」安娜貝拉沒有辦法,只能詢問還在閉目養神的穆兮竹。
穆兮竹伸了個懶腰,這才慢慢將眼睛睜開。
「他們來了。」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催命的喪鐘,把那五個人的臉都給嚇白了。
他們再次瘋狂的四下尋找。
只見原本帶著碎花的牆紙,被染上一縷縷紅黑的血跡。
他們順著水流的方向,向上望去。
就看見天花板和牆壁相連接的地方,有黑色的濃稠血液涌了進來。
這種血不像是剛剛流出來的新鮮血液,更像是放在空氣里氧化了至少五、六天以上。
沒一會那些污血就把四面牆都給染成黑紅色。
血液順著地板,一點點朝他們侵蝕。
「啊啊啊!」
那三個女人明明離血液遠的很,卻已經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如同跳蚤似的,彈到了床上。
她們想要催促穆兮竹趕緊解決,可話到了嘴邊,又趕忙咽了回去。
他們現在誰都知道穆兮竹的脾氣不太好,若是真去催她,只怕她會徹底不管她們了。
死死咬著下唇。
她們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千萬不要害怕。
可身體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抖成了篩糠。
穆兮竹抬頭,看向了屋頂。
「三分鐘,這個屋頂上的結界就會破,到時血雨也會從屋頂流下來。我們若是被滴到,那身上就會被腐蝕。」她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連她都已經沒有辦法解決了似的。
真是太不靠譜了!
安娜貝拉在心裡暗暗罵了聲。
早知道她只比她們厲害這麼一丟丟,她們剛剛說什麼也不該聽她的,在這裡等著那兩個邪祟,把萊泊利亞小鎮的怨靈都吸收乾淨。
可眼下卻已經不是再去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了,安娜貝拉看了眼身邊的同伴。
等她點下頭,兩個人才從寬大的袖袍里,拿出半截骨頭。
這不僅是人骨,骨頭上還雕刻了黑色的符文。
穆兮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這種東西也可以拿來當她們的法器,也難怪中世界會對女巫進行大清理。
她們迅速結出一個六芒星的黑色法陣,先頂在了屋頂。
六芒星很明顯的閃爍了下,就在她們心都提到嗓子眼,以為要失敗的時候,法陣總算是穩定下來。
兩個女巫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
她們想也沒想,迅速又結了個法陣,按到地上。
可這回那顆六芒星才剛剛碰到黑紅的血污,就立刻碎成了點點星光。
這不僅沒能阻止那些污血的靠近,甚至還加快了它們流動的速度。
她們沒敢多想,直接跳到了床上。
死死皺著眉頭,想要再想想還有什麼法陣。
結果卻看見穆兮竹和陸忱景還站在地上。
以他們兩個為中心的地上,向外繞了圈。
那個圈足足有一米的直徑,黑血像是想要攻破穆兮竹的結界,全部都向他們周圍匯集。
別的地方的黑血頂多也就一厘米厚,而穆兮竹他們周圍,卻已經足足累積到了十厘米的厚度。
形成了一個半凝固,如同果凍般的厚度。
穆兮竹冰冷銳利的視線,立刻掃向了床上那兩個還在發愣的女巫。
顯然她們並沒有理解穆兮竹的意思,有些驚慌,又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動手!」穆兮竹只能出聲催促。
現在那個女巫所有的力量,都在攻擊她。
這兩個女巫正是偷襲的好時候。
好在她們反應很快,穆兮竹最後一個字的音剛說出口,手上的法陣就已經開始功了出來。
這回是一隻長長的眼鏡蛇,直接沖向了窗戶的方向。
眼鏡蛇消失在房間的同時,窗外傳來一聲悶哼。
她們兩個面露喜色,也不管底下的血水會不會腐蝕了,直接跳下床就想從窗口追出去。
而在她們剛離開床的瞬間,屋頂上的六芒星頓時碎裂。
一個全身長滿黑色長毛,擁有著三顆腦袋的怪獸,猛的從上面沖了下來。
風聲伴隨著三個女人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穆兮竹看著那隻怪獸三張血盆大嘴,已經張開了。
一口就能把那三個女人的腦袋都給吞沒。
可穆兮竹卻根本沒有去管她們,而是反手伸向她身後陸忱景所站的位置。
長指貼著陸忱景的脖子擦過,她一把掐住了那個女巫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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