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打算讓祈天師,幫著父母逃過法律的制裁。
但也很好奇,這個從他有記憶起,為什麼他父母就一直要找這個祈天師。
正常人家請個天師,難道不是遇到什麼事,才會需要的嗎?
可當他試圖去聯繫那個祈天師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聯繫不上。
不僅他的電話打過去是空號,甚至去電信局查完,才知道在他父母出事的當年,祈天師的電話號碼就被註銷了。
這明顯是刻意要和他父母撇清關係。
「既然你還當我是你的親人,那現在就趕緊離開,別再跟著我了。」穆兮竹擰眉,死死的看著他。
說出來的話,完全是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穆嘉逸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暗示著她。
穆兮竹不接茬,他又抬起手,晃了晃腕上的手錶。
「現在都已經凌晨一點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都不安全?車子還開這麼快?陸忱景不是說他會好好照顧你嗎?怎麼這麼晚還讓你一個人出來?」穆嘉逸喋喋不休的抱怨。
每個字都透露出對陸忱景,濃濃的不滿。
這隻野豬把他妹妹給拐跑了,竟然還不好好照顧。
早知道他這麼不靠譜,他就算是賴死,也要在陸家的別墅外搭個帳篷。
好讓那個陸忱景知道。
他就算再有錢有勢,他妹妹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出來自然是有我出來的道理,你不都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穆兮竹挑眉,臉上染掛著抹吊兒郎當的神色。
穆嘉逸想到那些恐怖的冤魂,身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
他強撐著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挺直了背脊道:「我當然知道了。就是因為這種事太危險,所以才有好好照顧你。」
「誰照顧我?你還是他?」穆兮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一個怕的像只鵪鶉;另一個倒是不怕,但架不住她的小可愛們怕他呀。
「現在他不在,當然是我照顧你!我可你哥哥!」穆嘉逸聽著小姑娘,幾乎是帶著些挑釁的話,立刻就上頭了。
「我們只是有點相同的血緣,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你沒必要跟著我冒險,萬一你被冤魂抓到,我是不會救你的。」
穆兮竹聲音冷兩度,看向面前男生的目光,甚至帶著抹厭棄。
她是真的不喜歡,穆嘉逸對她的態度。
若是他壞一點,對她虛情假意,她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原本該屬於的自己的命格拿回來。
可現在她明明已經確定了,那幾樣東西的位置,卻一直定下心去動手。
「我可是你哥哥,怎麼需要你來救我?!若是有冤魂抓了我,用我來威脅你,你別管我,直接殺了它就好。」穆嘉逸這話說的過分認真。
那雙黑溜溜的眸子,看起來有幾分傻氣。
可偏偏卻讓穆兮竹,所有堅硬的冷漠,都變得柔軟。
她死死抿著嫣紅的唇,生起了悶氣。
她怎麼就能被這個蠢貨,給一步步攻到心軟了呢?
「你確定不怕死?」穆兮竹眼底的光沉了沉,語氣狀似隨意的問了句。
可那微凜著的小臉,卻透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怕!我怎麼不怕死?但若是為了你,我就什麼都不怕了。」穆嘉逸縮了下脖子,但語氣卻是更加的堅定誠懇。
穆兮竹嫣紅的唇角緊抿,那股無法抑制的煩躁,讓她的小臉變得冷漠疏離。
穆嘉逸不知道這話,怎麼又把自家妹妹給惹生氣了。
難道他得說他不怕死嗎?
這也太假了點。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跟我走吧。」穆兮竹在心裡下定了決心,轉身便回了車上。
穆嘉逸看了眼自己開的車,想也沒想,便直接人用鑰匙鎖上了。
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在穆兮竹身後,上了她的車。
車子如同離弦的箭,迅速竄了出去。
越往山上走,那半山腰上的別墅區就看的越明顯。
「不對啊!現在還沒有出京都,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別墅區?雖然我是有點不務正業,但京都新建別墅區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呀。」穆嘉逸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
他們家的別墅還是二十年前的,只有上面三層。
雖然比較靠近京都的繁華地帶,但跟真正的豪門比,已經是很老舊了。
所以這幾年他媽一直在尋找,好點的新別墅區。
最好是那種下兩層,上三層的。
不僅要有花園,還要有籃球場、游泳池的。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等會到了那,若是看到什麼美女,你自己警醒著點。」穆兮竹叮囑的話,說一半留一半。
本想給他一張護身符,但想到上次在密室脫逃,他已經買了張,便沒再浪費。
「我們這是要去闖冤魂窩?這是打算百鬼夜行嗎?」穆嘉逸嚇得臉都白了。
身子死死縮進座椅里,但卻一直強撐著,沒有說什麼求饒的話。
車子一路拐進了那個別墅區。
明明有保安亭,可卻並沒有人看著。
裡面的燈還亮著,監控上的顯示也是正常的。
看起來這個小區並沒什麼問題。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只是連開著幾棟別墅都沒有停下。
前面漸漸升起了濃濃的白霧。
穆兮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兒邪氣。
而坐在他身邊的穆嘉逸,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僅沒有開口說話,反而變得沉默了。
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毫無存在感可言。
嘖,這麼快就中招了,還真是沒用。
穆兮竹嫌棄的撇了撇嘴。
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衝進了那團白霧中。
——————
「哇,我妹妹今天可真漂亮!我就知道,跟我是雙胞胎,肯定長得不會差。」
穆兮竹還沒睜開眼,就聽到那熟悉的嘰嘰喳喳聲。
她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偌大的穿衣鏡前,她穿著小香家的高定禮服。
一襲及腰的黑色長髮,被盤在了頭上。
垂落的髮絲打著慵懶隨意的捲兒。
花苞頂上是閃耀的古董皇冠,襯得她的脖子纖細優雅,如同只白天鵝似的。
那張描畫精緻的小臉,褪去了稚嫩與可愛,美的張揚壓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