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能很清楚的看到，多出了只青黑的手，掐住她下巴，猛的抬起來，逼著她去看頭頂上的電風扇。
那隻手不僅掐住了她的下巴，還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而另一隻則按在女同學的肩膀上，讓她連起身逃離都做不到。
風扇掉下來後，那兩隻青黑的手才按在，只剩下身子的女同學肩膀上。
一顆腦袋一點點從被後排桌子擋到的地方，升了上來。
濕漉漉、一縷縷的頭髮，將整顆腦袋包裹，直到抱住女同學僅剩的身子。
畫面靜止了三秒，就在靳弈廷和校長覺得，肯定不會再有什麼變化時。
那個怨靈卻慢悠悠將腦袋，一點點轉向了監控的方向。
他們死死屏住呼吸，以為可以看到罪犯的長相，從而查出事情的起因。
哪知道轉過來的，竟然還是長長的黑髮。
而那顆腦袋，好像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長長的頭髮都在脖子上擰了個圈。
沒有看到任何驚恐畫面的他們，偷偷鬆了口氣。
可那個怨靈突然撲向監控。
黑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散開，她的臉完全暴露在了監控之下。
上面坑坑窪窪，全是腐爛後的黑色。
甚至有一條條的蛆，從空洞洞的眼眶裡，蠕動著擠了出來。
「臥槽！」靳弈廷嚇得驚叫一聲，直接跳到了沙發上。
他身邊的校長，也一把抱住了他，在那裡扯著嗓子大叫。
本身都沒有半點感覺的穆兮竹，倒是被他們兩個叫聲嚇了跳。
身子哆嗦了下不說，心臟都快停擺了。
抬手在胸口敲了敲，穆兮竹有些嫌棄的看向他們。
「你們有點出息行嗎？不是早就知道肯定是有髒東西嗎？」
「那不一樣啊！知道有髒東西，但沒想到它連我們都嚇啊。」靳弈廷聲音哆哆嗦嗦的。
穆兮竹很想知道，就他這樣的，怎麼就成了特別重案部的部長。
這時不時的嚇一嚇，心臟會不會越來越強大不好說，但指不定哪天嚇的太狠，直接就被帶走了。
「以後多去看點恐.怖電影，增強下心理承受能力。」穆兮竹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靳弈廷。
靳弈廷卻顫顫巍巍的搖搖頭，「我都看過了，但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我知道那是假的。可這是真的啊！」
「那我勸你還是換份工作吧。」穆兮竹覺得他這樣，真的沒救了。
靳弈廷聞言，趕忙將剛剛褪下的尾戒帶好，然後深吸口氣，坐回到沙發上。
「不用，我可以適應的。」
他特別認真的強調，也不知道是在說服穆兮竹，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穆兮竹很想調侃下他。
讓他把尾戒褪下來，再來跟自己說這話。
「我從小就能看到這些，所以我家裡特意找天師協會，給我打了這枚可以調節的尾戒。我帶上後，就什麼髒東西都看不見了。
但我覺得我既然有這本事，就應該伸張正義，去偵破那些奇怪的案件。你別看我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但破案率還是很高的。」
靳弈廷生怕穆兮竹瞧不上他，特別認真的強調。
「嗯，你真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大好青年。」穆兮竹也挺配合，只是話說的並不怎麼走心。
他還想要替自己辯解下，穆兮竹卻問：「我們要不要再看另一個？」
「看吧。」靳弈廷咬著牙道。
他倒是想說不看了，但可能嗎？
今天怕是不止要把這七個看完，還要把前兩年的八個也給看了。
他認命的垂下腦袋，看著又被調快的畫面。
第二個受害者是個男生，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下課時間。
只不過他看起來有點內向，與邊上的喧鬧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似乎在本子上拼命的寫著什麼，臉色很是焦急，嘴巴還在嘟嘟囔囔的。
「你們問過老師和同學，他在寫什麼嗎？你給我看的檔案里，並沒有這個本子的照片。」穆兮竹覺得以他的姿勢、力道、速度，應該都不可能是在寫作業。
倒是像是在孤注一擲，急著告訴別人一些東西。
他寫著寫著，突然死死握住筆，猝的往自己眼睛上一戳。
穆兮竹呲了個牙，有些不忍直視。
此時的校長眼睛早就閉上了，靳弈廷倒還好，眼睛閉了一半，但還在那裡強撐著。
少年的眼睛流出鮮紅的血淚，他就那麼直接將筆拔了出來，一顆圓圓的眼珠串在筆上。
他竟然又拿著這隻筆，往另一邊的眼睛上戳去。
這時周圍的同學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尖叫著，又是往教室外跑。
其實這個時候那個男生所做的事，並不足以讓他失去生命。
但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穆兮竹睜睜睜的看著他，將那隻筆拿了下來。
兩顆眼珠串在上面，像串糖葫蘆似的。
最後張大了嘴，直接重重的將筆插了進去。
「若是其他同學肯上前阻止，這個同學不至於會死。」穆兮竹微沉著眉眼，有些感嘆。
可校長卻不這樣認為。
「若是其他同學上去幫忙，說不定會一起出事的。」
他眼睛上的牛眼淚還有功效，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見，是有兩隻青黑的手，握住那個男生的手，逼著他做出這種事。
若是別的學生幫忙，只怕會觸怒了那個怨靈。
「它遠遠沒有這麼強大，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一個的解決，每次都還只有一周時間。」穆兮竹按下暫停鍵，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解決？你是說那東西挑選下手對象時，是有規律的？」靳弈廷有些震驚。
他剛剛從頭看到尾，並沒有發現任何規律呀。
「報復。你沒有發現嗎？這三年出事的同學，都是在針對他們的腦袋下手。眼睛、嘴巴、耳朵……那肯定是看到、聽到，或是說了沒說什麼。
找吧，找第一年往前數，三年內學校離開的所有老師、同學，或者是任何一個出入過學校里的人，」穆兮住冷靜的分析。
「好。」靳弈廷點點頭，立刻去邊上給人打電話。
交待完一切，他再看向穆兮竹時，卻又像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你不是天師嗎？直接把那東西抓出來，好好審問下就什麼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舉走破案的流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