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瞥了她一眼，見小柳雖然與自己說話，但是眼睛還是專注在活計上的。她微微舒了口氣，看著產品小心記錄著。

  兩人準備的差不多了，小青便向秦綿綿開口說自己要離開了。

  秦綿綿多問了幾句，小青便說是家裡事多，想要回去幫忙。秦綿綿便沒再挽留，還多給了她一些銀子。

  幾日後，小青和龐氏的店也開張營業了。但是二人比較低調，沒有大張旗鼓，在這之前，龐氏早就找人私底下口口相傳店鋪的事情。

  所以開業那日，來得人也不少，她們店裡的產品除了和秦綿綿的一模一樣以外，價格也比她低了不少。這樣一來，這每日的生意也是很火爆。

  秦綿綿得知那家店是小青和龐氏開的，心裡很是氣憤。

  「秦姑娘，你沒事吧？唉，沒想到小青是這樣的人，學了您的技藝，還跟您競爭，關鍵使那麼下作的手段。」小柳打抱不平。

  這些日子，秦綿綿店鋪的生意的確被影響了。她們賣的產品一樣，小青又比她價格低，再這樣下去，她的店前景堪憂。

  謝大娘知道了此事，十分窩火，風風火火的去找小青。

  「你這臭丫頭，你這可是忘恩負義！當初你什麼都不會，是秦姑娘收你去做幫工，又教你那些技藝。好啊，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恩情的。」謝大娘指著小青的鼻子數落。

  小青這些日子賺了不少錢，打扮得艷麗貴氣，心氣也高了。

  面對謝大娘的指責，她也絲毫不為所動：「娘，您這是說得哪裡話。我和秦姑娘，那是僱傭關係，她出銀子，我出力，平等交換。這怎麼就成了她對我的恩情了呢？是，我一開始許多不會，但她教我也是自願的。這怎麼就成恩情了。」

  謝大娘氣得不行：「好啊，你這個白眼狼。你做的那些活和你從秦姑娘那裡拿到的工錢，你以為是一個換一個嗎？那是秦姑娘心地好，才給那麼多。你居然不知感激。」

  小青滿不在乎看著她：「行了，娘，我懶得跟你費口舌。你說再多，我也就是這麼個態度，店裡忙著呢，您呀，也早些回去歇著吧。」她扭著腰肢回了店裡。

  謝大娘嘆氣，又蹣跚著去了秦綿綿的店裡。

  店裡沒有客人，小柳在貨架前認真盤點貨物。秦綿綿坐在櫃檯前，喝著茶算帳。

  「秦姑娘。」大娘走到櫃檯前喚她。

  秦綿綿抬頭，見是謝大娘，連忙起身扶她坐下。

  「大娘，您怎麼來了？來，喝茶。」她倒了一杯熱茶給謝大娘。

  謝大娘點點頭，眼裡滿是抱歉：「秦姑娘，老身是過來替小青跟你道個歉的。她這丫頭做了如此錯事，給秦姑娘添麻煩了。」

  「大娘，這可不是麻煩這麼簡單，這分明是災難。您知道小青這樣做帶給姑娘多少損失嗎？看看這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小柳轉過身說。

  秦綿綿輕斥：「小柳，說什麼呢。」

  謝大娘心裡難受，她也知道秦綿綿沒有直說是她心地好。

  「大娘，你別往心裡去。說到底，這件事是我和小青之間的矛盾，她如今這樣做的確在我意料之外。但不管如何，讓我們自己去解決就好了。您啊，不用替她道歉，也別管這事了。」秦綿綿已經做出了自己可以做的讓步，她這是給謝大娘面子，也不忍心說一些傷人的話語。

  謝大娘年紀大了，但智慧還在，自然聽得懂她這話的意思。

  「好，也罷。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就不參和了，免得讓你不好做。我這就回去了。」謝大娘慈祥的笑了，站了起來。

  秦綿綿起身送別：「這樣想就好。大娘，回去路上慢些走，別摔著。」

  「哎，好。」

  大娘離去後，小柳不滿道：「姑娘，你何必對她這麼客氣。小青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了。」

  「不過是一碼歸一碼。說到底，不應該牽扯老人進來。」秦綿綿喝了口茶說。

  小柳急了，走近幾步：「那你就打算這樣放過小青了？她可是真的影響到我們的生意了，這些日子，已經虧損不少了。」她是真的擔心生意。

  秦綿綿勾起一絲笑容：「不急，我早晚會出手。」

  又過去好幾天，小青這些日子一大早就和龐氏在店裡忙碌著，一個擺貨，一個算帳。

  「伯母，您這主意真好。在製作材料上減去幾分，價高的配料由別的代替。如此一來，我們倒是省下好大一筆錢。而且我們價格低，賣出去的貨也多。」小青打著算盤，高興的合不攏嘴。

  龐氏聞了聞美容膏，悠悠道：「所以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懂吧。這做生意啊，還是得要我這樣會精打細算的。你說說，秦綿綿用那麼好又那麼貴的配料製作，這光是成本就那麼高了。這就算是賺，也遠不如咱們啊。」

  「誰說不是呢！伯母，你可不知道，那秦綿綿還說什麼，這玫瑰一定要是早上帶露珠的，哦，還要香味最濃的。哎喲，哪裡就要這麼麻煩了。你看，咱們這不分品質的玫瑰，不也做出了香味很好的美容膏嘛。」

  ……

  兩人說得熱火朝天，外頭突然傳來吵鬧聲。小青和龐氏丟下手中的活計準備出去看看，剛走到門口就被一群人推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女子，戴著面紗，憤怒的指著二人：「就是你們。你們賣的是什麼貨？這是可以往臉上抹的嘛？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臉。」

  她一把將面紗扯下來，露出紅紅的還長著紅點的臉蛋。

  小青和龐氏捂著嘴，顯然也被嚇到了。

  「不止我，還有我身後這些人，她們都買了你們店的產品，這臉上也都成這樣了。」

  她身後的女子們也都撤下面紗，露出受傷的臉蛋。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兩人幾乎很默契的選擇了迴避。

  「這，姑娘，你怎麼證明你這貨物是從我們店買的呢？這些東西又不止我們家才有。」小青死皮賴臉。

  龐氏連忙附和：「對啊對啊，那秦綿綿的店鋪，也賣著些，都是一樣的。你怎麼就認定是我們家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