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紛紛點頭道,「沒錯啊,這次的確不是趙小虎的錯,是這個人……腦子有病吧?」
杜令儀青筋狂跳不止。
「喂喂喂,你們在幹什麼?!鬧事去別處鬧,別影響我的生意!」秦綿綿聞聲出來,插著腰站在鋪子的門檻上,盯著喧鬧的人群。趙小虎一聲吼把街坊鄰居都吸引過來看熱鬧,外頭亂鬨鬨的,就連鋪子裡的客人也紛紛跑了出來。
「老闆娘,這傢伙不好好排隊,我看不慣說了幾句,他還打人!」趙小虎立刻指著杜令儀說道。
「哦?」秦綿綿所站的位置剛好背著光,天色昏暗,她看不清杜令儀的臉,只覺得身形特別熟悉,鋪子裡的烤架上還燒著肉,雖說交給周恆暫時看管了,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把事情搞定。
正這麼想著,裡頭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有人沖了出來,緊張兮兮的對秦綿綿說道,「老闆娘,那位老闆被烤肉燙傷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這個書呆子!」秦綿綿趕緊跑回鋪子裡,臨走時丟下一句話,「你們好好排隊,按順序購買!」
杜令儀不知道秦綿綿沒瞧見他,以為對方是故意裝作不認得他,人群中又紛紛投以他不友善的目光,一時間,他被所有人孤立了。
「走開!要排隊就到後面去,不排隊就別擋道!」趙小虎不客氣的將杜令儀退到一邊。
杜令儀還在發愣,一不留神跌了個踉蹌,看著陸陸續續進入燒烤鋪里的人,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片落寞。
不知道站在外頭多久,他才終於抬起腳往裡走去,這次他不敢插隊,只能默默站在隊伍背後,等著隊伍一點點的往前挪。
不斷有人買了燒烤出來,臉上掛著歡天喜地的笑容,也有人留在鋪子裡吃,裡頭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整個氛圍其樂融融的,就好像那熱火朝天的烤肉串一樣。
只有杜令儀一個人身處於冰川之中。
終於,他前面只剩下不到五個人了,遠遠的能夠看清烤架旁的情況,秦綿綿與周恆並坐著,她捏起周恆的手,正在幫他上藥。
排在最前面的是趙小虎,他有點兒不耐煩了,道,「老闆娘,我的肉啥時候能烤好啊?你別只顧著給你相公上藥啊,沒瞧見後面還拍排著一大堆人等著吃燒烤嗎!」
一整天下來,秦綿綿和周恆已經被人誤會許多次了,鎮上的老住民倒是清楚周恆是棲霞村村長的兒子,未婚,但那些剛回來的年輕人哪裡知道這些。
所以,當趙小虎把周恆誤認為秦綿綿的相公時,秦綿綿倒也是見怪不怪。
「你急什麼?這不正在烤架上烤著嘛!喏,這片都是你的,你自個兒看,還半熟呢!」
趙小虎後面的人聽了這話,說道,「趙小虎,要不你到邊上等去,先讓俺們點菜啊!」
趙小虎生氣道,「憑什麼啊?再說了,這烤架上都擺滿了,你們現在點,也來不及烤啊!」
後面的人也怕趙小虎的淫威,只能默默的閉上了嘴。
秦綿綿一面幫周恆上藥,一面白了他一眼,「都怪你,這麼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害得我還要浪費時間給你上藥。」
「實在對不住,本來想幫你的,結果反倒跟你添了麻煩。」周恆滿臉歉意。
這一幕被後面的杜令儀看在了眼裡,本來只是單純的友情,經過他眼睛的過濾,直接變成了老夫老妻的濃濃愛情。
嫉妒的情緒在他的心底瘋狂蔓延,放肆的膨脹,他突然間發了狂似的推開前面排隊的人,一個健步衝上前,拽住秦綿綿正在上藥的手腕。
眾人看瘋子的眼光看著他,膽小的不自覺退避三舍,排在最前面的趙小虎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當即大罵道,「我干/你娘?!又是你!你有病吧?這麼想吃燒烤?該不是餓死鬼投胎!」
這下,在火光中,秦綿綿倒是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驚訝道,「杜令儀?!你、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應該跟圖雅他們在一塊兒嗎?」
自從圖雅來了以後,杜令儀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燒烤鋪了。
倒是還有些老顧客記得他,說道,「哎,你不是燒烤鋪的夥計嘛!有好陣子沒見著你了!還以為你被老闆娘辭退了呢!」
夥計?杜令儀聽著火冒三丈,頭冒青煙,憑什麼周恆坐在這裡就會被認為是老闆娘的相公,他堂堂三王爺就只配當個夥計?這些愚民還真是有眼無珠!
「杜令儀,你想幹什麼啊?放手!」秦綿綿死命的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周恆看不下去了,上來勸道,「杜公子,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誤會……」
周恆一出場,杜令儀的憤怒對象立刻轉移,他鬆開秦綿綿的手腕,一拳打在了周恆的臉上,直接將周恆打趴在地。
周恆的身子骨也沒有這麼脆弱,完全是因為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接受了杜令儀的攻擊。
「哇,那個不是棲霞村周村長的兒子嗎?」
「啊?你說誰?打人的那個?」
「不是!是被打的那個!」
圍觀的人爆出了周恆的身份,讓眾人又是大吃一驚。趙小虎也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看周恆眼熟,原來是周家那個書呆子啊!可是大夥不是說,他去考科舉了嗎,怎麼跑來燒烤鋪當老闆了?
然而,杜令儀似乎根本沒有因為周恆的身份感到一絲半點的懼怕,打的還比剛才更猛了。
「哇,你、你這,比我年輕時還猛啊!」趙小虎捂著嘴驚訝道,「你知不知道縣衙就離這兒不遠?你不怕他們把你抓起來吃牢飯?」
杜令儀壓根沒理趙小虎的嗷嗷叫,直接將周恆拖了出來,當眾對他實行毆打,周恆疼得在地上打滾,一開始就被壓制住了,導致後面也沒有還手的時機,沒過多久就被打成豬頭。
人們都躲在遠處瑟瑟發抖的看著,沒有人敢上去幫忙,就連趙小虎都被震驚住了,他想著這男人怕不是跟自己一樣也有什麼背景,才敢這麼猖狂的插隊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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