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又是忙活到挺晚,她將西紅柿醬都賣光後,便走去了鎮上。Google搜索路過曾經的燒烤鋪時,她還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發現門緊緊關著,同時屋子四周變得漆黑一片,顯然是之前被火燒過。
杜令儀和她說過這鋪子裡現在的危險,於是她也不敢多待,只將需要的藥材買了一些就趕緊回去。
近期內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都暫時不會獨自到鎮子裡來。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便聽到隔壁傳來動靜。耐不住好奇,她起身走出去,正好看到一個姑娘剛走進了杜令儀的屋子。
那姑娘長相清秀可人,膚白貌美,身上有著棲霞村的女孩都沒有的氣質。
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杜令儀如出一轍。
杜令儀正要進去,看到秦綿綿出來,倒是沒說什麼。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不想最開始那樣好奇秦綿綿的變化,反倒是習/以為常。
杜令儀不說話,不代表她秦綿綿不說。
她在杜令儀進屋之前走了進去,指著女孩兒說,「她是誰?」
天知道秦綿綿盯著多大的危險才敢讓他住在自己家裡,結果這個人不但每天行蹤不定,如今竟然還敢往自己家裡領人了。
他還真把自己這當客棧了?
秦綿綿覺得火氣順著胸腔一路往上,怎麼都壓不下去。姑奶奶給你幾天好臉子,還真就敢開染坊了。
「她只住一段日子。」杜令儀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
「不行!」秦綿綿雙手叉腰,手抵著門框,就是不讓關門。
那姑娘嚇得往杜令儀身後躲了躲。
秦綿綿也能看得出來杜令儀眉宇間有些疲倦,但這不是他在自己這放任的理由。
「七日。」杜令儀做了退步。
可秦綿綿卻不依不饒,她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這裡是我家,我讓誰住誰才能住。」
她雙眼直直盯著杜令儀,做了停頓後,又豎起第二根,「第二,要麼和以前一樣,你住在這裡,她走人,要麼你們兩個一起給姑奶奶走人。」
躲在杜令儀身後的女孩兒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滿意秦綿綿的態度,不過礙於禮數,她沒有開口說出難聽的話,仍舊是保持安靜。
杜令儀安撫的拍了拍那隻輕輕拽著他袖子的小手,皺眉,低聲道,「她不能走。」
「那你們就一起給姑奶奶滾/蛋!」怒氣沖沖的走過去,將女孩兒和杜令儀一起推出了屋門後,秦綿綿毫不留情的將門關上。
這一系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她向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
女孩兒被秦綿綿的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懵,還有些委屈,只能一臉無辜的看著杜令儀,杜令儀也有些尷尬,但他冰冷無情的面上卻並看不出來。
「算了,走吧。」杜令儀只說了簡短的兩個字,抬腳走在前面。
天色已晚,他需要帶著李情找個住處。
沒錯,這個女孩兒叫李情,是李令的妹妹。
李令一月前在鎮子上無意間看到了杜令儀,由於不知道杜令儀與魏閒之間的始末,於是向他報告了杜令儀的行蹤。卻不想就是因為無意中的幾句話,竟然惹得秦綿綿剛剛起步的燒烤屋化為了灰燼。
其實說來也巧。魏閒打聽到杜令儀行蹤後,片刻沒有耽擱,便花錢買通了殺手,叫人在夜裡三更放火,目的便是讓杜令儀葬身火海。
可誰知道杜令儀那夜卻並沒有睡覺。
杜令儀看向遠處,思緒回到了半月前。
……
那是個繁星滿天的夜,不過到了後半夜,除了街道上的打更人外,便沒人再活動了。
而街道盡頭的一間燒烤鋪,門店早已緊緊關閉,可屋內的一個廂房,卻還是能返出來光亮。
這便是杜令儀的廂房。
廂房內,油燈還在點著,杜令儀手裡拿著已經雕刻出一個輪廓的木簪,一手拿著木雕,雙手在快速的運作著。
處理好了鋪子裡的事情後,他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雕一個花簪。
那是他無意中從秦綿綿口中得知的,她生辰便在不遠的幾日。見秦綿綿平時生活樸素,向來不願意向別的姑娘那樣買些首飾來犒勞打扮自己,於是便有了這個想法。
誰知道雕刻才到後半夜,便聽到屋外似乎有些響動。
他將簪子放在懷裡後,偷偷的摸索出去,便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店的周圍。
「你們動作輕一點,不要吵醒了屋內的人。」一人似乎是這幾人的首領,悄聲說道。其他幾人都沒有說話,不過動作卻是放輕了許多。
空氣中此時瀰漫著無盡的油味。
他們在灑油。
灑油自然是為了放火。
避免打草驚蛇,他先到鋪子裡的夥計房將夥計叫醒後,囑託他們先獨自逃跑,但也威脅了今夜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與外人言說,否則便不會留他們性命。
其實不必杜令儀親口威脅,他即便往那裡一站,旁人便會先畏懼三分,又哪敢亂說?
將夥計這交代妥善後,空氣中邊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那幾人動作倒也是挺快,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火就點起來了。
杜令儀站在高處,待看到那個夥計逃走了後,這才從高處躍下。
而這時,在門外的路上,已經站下了不少人,目的便是為了奪取杜令儀的性命。
杜令儀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倒是絲毫都不畏懼。
倒不是他不懂得謙虛,而是就這幾個人,用秦綿綿的話來說,就是她一個人都能解決,何況是殺人如麻的杜令儀呢。
來人一共有十二個,幾乎是刀刀致命的,杜令儀很快將人解決掉後,扔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中,製造出他已經被人燒死的假象。
待做完這些後,他又確定了這大火確定不會蔓延到這一整條街後,這才趕緊離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鄰居發現了這場大火,不一會兒,這便熱鬧了起來。
借著月色,杜令儀小心的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並一路小心翼翼的繞了一大圈才回到村子。他做事很小心,畢竟在秦綿綿這裡他過得還挺有意思,也不願意自己找到的好住處便這般的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