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羽臉色一訕。

她也就說說而已，師父大人，你流弊還不行嗎？

說實在的，她真的有點怕這男人，若是她堅持要拜張靈玉為師，這男人說不定真的會懟死她。

二選一，該選誰，夜千羽第一時間就做了選擇，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張靈玉。

張靈玉話不多，人有些淡漠，但是感覺是個好人，不像其他人一樣對她有偏見，甚至還默默幫了她。

在場所有人注視的對象依舊是夜千羽，等待夜千羽做出選擇。

夜千羽正組織著語言，張靈玉突然先開口了：「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教不了你什麼。」

夜千羽在煉藥上的天賦有多妖孽，他最清楚不過。

夜千羽一愣，四目相對，第一次看清張靈玉眼底的荒蕪和死寂。

這是一個很孤獨的人，彷彿遊離於這世界之外。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夜千羽也不跟他矯情了：「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

話說到這種程度，夜千羽選了誰不言而喻。

圍觀群眾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夜千羽過關斬將，脫穎而出，最後卻拜了個不會煉藥的為師，簡直神轉折有木有？

凌雲宗的幾個煉藥師臉上掛不住了。

收徒大會的勝出者，不拜他們少宗主為師，卻拜一個不會煉藥的為師，這要傳出去了，讓他們的老臉往哪擱？

「夜千羽，你既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們凌雲宗……」

「我讓你們為難她了？」張靈玉出聲打斷，淡漠的眸子里難得有了一絲冷意。

幾人頓時不敢吭聲了，還是那句話，少宗主決定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改變的。

收芙念瑤為徒的那煉藥師開始尋思了。

這場收徒大會是為少宗主舉辦的，結果少宗主沒收到徒弟，他卻收到徒弟了，有些喧賓奪主了，不合適。

於是他就和張靈玉說了：「少宗主，要不這樣吧，你收念瑤為徒好了。」

在舉行正式拜師禮之前，芙念瑤還不算是他的正式徒弟，還是可以改拜少宗主為師的。

芙念瑤聽了，心下一喜。

不能拜張靈玉為師，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為會少出很多風頭。

夜千羽真是蠢，大好的出風頭機會就這麼讓給她了。

至於嫁給張靈玉，她還是要嫁的，也就麻煩些，相信她一定能搞定那些不長眼的老頑固。

張靈玉卻道：「不了。」

從一開始，他就對芙念瑤沒什麼好印象，他們要收芙念瑤為徒，他不會說什麼，但是，讓他收，他是不可能收的。

那煉藥師又勸了幾次，張靈玉皺起眉：「別再說了，我是不可能收她的。」

他別無所長，只會煉藥，對待煉藥的態度比別人要認真許多。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芙念瑤在初試的時候，不會的題亂寫一通湊字數已是犯了他的忌諱，到了複試又兩番犯他的忌諱。

一，煉藥本該集中精神，她卻還有空煽風點火。

二，作弊。

那煉藥師沒轍了，沒辦法了，少宗主既不肯收徒，那他也只能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