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阜寧月和王教授兩個人就殺蟲劑配方一事達成了共識。
研究所這邊給出十萬的價格,獨家買下殺蟲劑的配方,錢貨兩訖,阜寧月在貨款交付之後起,二十年內不得再次利用這個配方牟利。
聽上去好像不多,但是十萬塊,在這個時代意味著什麼?
一個農村家庭,娶個媳婦只需要八千八,六千六的彩禮。
城市裡可能要高一點,但也就是一萬塊出頭。
四年前,原主被她奶奶嫁給郭凱,拿到手的彩禮也才五千塊錢。
就僅僅是這些錢,她奶奶和小叔拿到手以後,恨不得當時就讓郭家人把她領走。
嫁人之後,原主被打了,被欺負了,她奶奶和小叔從來不會管。
一個是他們不在意原主,另一個就是那五千塊錢,因為這個,他們沒有底氣去和郭家人『掰頭』。
配方的價格談好,接下來就該簽合同了。
或許是王教授不甘心,最後還是問了一句阜寧月關於工作的事情。「寧月,我之前說邀請你來研究所上班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阜寧月拿起筆正要簽字,聽到王教授的問話,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莫司塵。
相比於她這個半路出家,原主也沒有走過正路的人來說,莫司塵這個在系統之內的人肯定是要比她更清楚研究所這份工作的利弊了。
莫司塵當然也沒有讓她失望,他對王教授說:「王教授說的是什麼職位?」
王教授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是研究員。」
莫司塵笑道:「據我所知,研究所的編制現在非常緊張,一些資深的研究員都還掛著臨時工的牌子,王教授不會是想讓寧月來這裡當一個臨時工吧!」
「寧月的天賦王教授也知道,基本上是屬於無師自通型,如果是臨時工的話,那她的研究成果應該歸屬於誰?」
阜寧月一邊簽字,一邊聽莫司塵慢條斯理地問問題,眼睛不由得慢慢亮了起來。
這些問題真是沒有一句是廢話,乾脆利落地切中要害,真是厲害!
「成果當然是歸研……」王教授回答得飛快,但說到一半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這這這!似乎阜寧月這姑娘也不需要指導啊!那成果歸研究所這個論說法就不成立了。
王教授看著面前這一對俊男靚女,頓時就泄氣了,心裡不由得感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好忽悠呀!
然後,他朝著阜寧月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寧月,你這個男朋友找得挺好,知道護著你,不錯!」
這話一出,阜寧月和莫司塵兩個人同時愣住,然後對視一眼。
莫司塵對著她緩緩露出一個微笑,眸子裡盛滿笑意,神情坦蕩,默不作聲,將主動權交到了阜寧月的手裡。
阜寧月眨眨眼,想了想,羞澀一笑。「嗯,我也覺得他人很好。」
她的話音落下,那邊的莫司塵才衝著王教授微笑點頭,笑意中仿佛還夾雜著一絲感激。「謝謝王教授。」
合同簽好,就只剩下打款和交貨了。
本來十萬塊要等上一個多星期才能拿到,但王教授這人是有些實力的,坐在辦公室里,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就有兩個財務人員來開支票。
打款之後,阜寧月寫下配方交給了王教授,然後又照著配方親自演示了一遍,確保無誤之後,兩人告別王教授走出了研究所。
接著,兩人又去了一趟銀行,把研究所開出來的支票兌換成現金存進了銀行卡里。
從銀行出來,這件事才算真正的告一段落,時間已經來到了四點多。
看著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的莫司塵,這個人似乎存在感不強,但他總是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及時的給予你幫助,真的是一個很好,很棒,很優秀的人。
心有所感,她下意識發出了邀請:「司塵,我請你吃飯吧!」
莫司塵挑眉,似笑非笑道:「因為什麼?」
阜寧月本想說感謝他今天的幫忙,但是對上了他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時,她到嘴邊的話立刻就改了。「今天賺錢了,想請你吃飯慶祝一下,可以嗎?」
莫司塵聽了她的理由,輕笑一聲,眼裡盪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柔情:「當然可以,我很榮幸能夠在你人生中的重要時刻里,和你一起慶祝。」
吃飯之前,阜寧月還借用莫司塵的手機給陳欣欣打了一個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這一頓飯,賓主盡歡,兩個人少有的沒有再聊什麼斗篷女,比特犬,幕後黑手這些東西,反而是聊一些生活工作上的事。
這一方面,莫司塵說得更多一點,阜寧月在這個世界裡那少有的不足一個月的工作經歷,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工作之前的那些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難道和對方說自己是怎麼挨打的,怎麼挨訓的,怎麼挨嫌棄的嗎?
「有一次,黃隊長值班,接到報警,他就帶著小黃出警了,結果到了地方一看,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喝醉了,在發酒瘋。」
「黃隊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男人按著來了一頓鋼管舞,哦,黃隊長是那根鋼管。」
噗呲!!!
「哈哈哈!」一想到那個畫面,阜寧月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
看著對面淡定喝茶的莫司塵,她實在是沒想到,在他這沉熟穩重的表象之下,竟然會有冷面笑匠的一面,真是讓人意外。
但不得不說,這讓阜寧月很開心,感覺自己又更加了解他了。
而對面的莫司塵,只是喝水的間隙用餘光撇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就感覺自己的目光被她的笑容深深吸引。
心跳瞬間失衡,熱血湧進四肢百骸,而他那與生俱來的超強感應力又給他一種果然如此的意思。
仿佛對對面這個人心動是在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原本他並不太在意這些微小的情感悸動,人生短則幾十年,長則一百多年,誰敢說自己從來不會心動。
但對面這個人又是不一樣的。
當他看見對方坐在別人的副駕駛上和自己擦肩而過時,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然後,他想也沒想就轉動了方向盤追了上去。
整個下午,他都賴在她的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在她想要說謝謝的時候,又暗戳戳的阻止了她。
這麼想著,莫司塵垂下眼瞼,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從小到大,很多人都告訴過他,如果有想要的,一定要用力和用心的爭取。
既然心動了,那他總要用點什麼把人圈在身邊,溫水煮青蛙什麼的,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而坐在莫司塵對面的阜寧月笑著笑著忽然感覺一陣涼風襲來,打了一個冷顫,心裡疑惑,這飯店裡,哪兒來的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