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棋局,只耗費了一刻鐘便分出了勝負。Google搜索
「我輸了。」阜寧珏耷拉著腦袋,面上一片愧疚。「對不起,暮叔叔。」
他原本覺得自己能替暮叔叔扳回一局,誰料竟輸得更慘。
剛開始時,阜寧珏初上陣,便自信滿滿,認為以自己的棋力,或許可以和將軍有一場大戰。
但總體觀察下來會發現,他用的方式大多都是從書上學來的,落子規規矩矩,顯得有些刻板。
反觀莫司塵,他的執棋風格沉穩大氣,行雲流水,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讓人摸不著頭腦,直到對手發現自己被困死,才驚覺自己從一開始就走進了陷阱里。
「哈哈。」暮年笑呵呵地拍了拍阜寧珏的頭,道:「沒事,我在將軍面前就從來沒贏過,小公子不必覺得愧疚。」
「阿珏的棋藝不錯,暮年在我這兒也最多撐到一刻鐘。」
莫司塵開口誇讚了一句,在小孩兒開心的表情中,他丟下棋子,起身對阜寧月道:「阜小姐此來所為何事?」
阜寧月看了一眼笑得開心的阜寧珏,歉意一笑。「將軍,我那個院子沒有多餘的房間,今夜便想讓阿珏繼續住在這裡,你放心,這兩日我便出去租個房子,到時候,就不用再麻煩將軍了。」
莫司塵點頭。「可以。」
「多謝將軍。」
阜寧月朝著莫司塵福了一禮,隨即又朝一旁的暮年點點頭,和阜寧珏揮揮手,便轉身走了。
看著阜寧月的背影,暮年砸吧砸吧嘴,又開始了。
「嘖嘖,這姑娘……」
「噤聲。」莫司塵開口打斷他的話,順勢看了一眼還在低頭研究棋局的阜寧珏。
暮年收到提示,這才反應過來,身邊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阜寧月的弟弟,便不好再胡說八道了,就住了嘴。
從阜寧珏的小院子出來,阜寧月看看天色,臉上的笑容一收,身邊忽然出現一個飄忽的身影,紅色嫁衣,金色鳳冠,水滴滴答滴答地落下,又在接觸到地面時消失不見。
「紅衣,走吧,我們去看看李公子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上次阜寧珏受傷,她和紅衣合體差點導致黑色巨手降臨,黑霧籠罩下來,她就感應到了李復房間裡的蹊蹺。
未免打草驚蛇,她一直沒有動作。
而如今李復和夫人被抓,將軍坐鎮府內,正是一個探查的好機會。
一路來到正院,剛踏進大門,她就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阜小姐。」李小將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表情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
阜寧月看著他,回憶了一下,發現這個人好像還是己方陣營的人。
在原主被祭河神那一次中,他一直都試圖告訴原主一些真相。
但可惜的是,原主當時腦子被撞壞了,根本就聽不懂。
「你拿了什麼?」阜寧月問。
李小退後一步,滿臉警惕。「我沒有拿值錢的東西。」
阜寧月站在那裡沒有動。「你和他有仇?」
這個他,指的是李復。
「是。」李小毫不猶豫地答道。「他殺了…」
「你走吧!」阜寧月打斷他的話,讓開道路。「這些話你留著和縣令大人說。」
李小愣了一下,低下了頭。「謝謝阜小姐。」
隨後,他便快步離開了。
阜寧月沒有去看李小離開,視線在這個院子裡打量起來,相較於她的那個院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堂屋正房,偏房,橋洞迴廊,大片大片的鮮花和人造山水,是應有盡有。
憑著紅衣的感應,她們很快就鎖定了正中的一間屋子。
走過去推開門一看,就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房間,雖然博古架上擺著許多的金銀寶器,房間各處也放著合適各樣的陶瓷玉器擺件,但阜寧月卻沒有關注這些。
她的視線跟隨紅衣,迅速地找到了那間暗室的入口,打開門一看,裡面漆黑一片。
阜寧月皺了皺眉,看紅衣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她緩緩運起身體裡的靈力,一腳踏了進去。
吱嘎!嘭!!
身後的門驟然關閉。
阜寧月身體一抖,眨了眨眼睛,饒是她現在有所倚仗,也依舊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回頭拽了拽門,發現果然打不開,阜寧月嘆了口氣。
哎!這下子她就放心了。
她跑不掉,對方也同樣跑不掉。
再次轉過身來,阜寧月朝著暗室深處看了一眼,身體裡的靈力快速運轉,抬腳往裡走去。「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你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轟!
不待那暗處的存在有所反應,紅衣便率先出手,散發著寒光的漆黑指甲迅速朝那泥塑抓過去。
猝不及防之下,泥塑被紅衣抓去了一個腦袋。
嘭!!
泥塑轟然炸開,碎塊飛濺,如同一顆一顆的子彈朝著阜寧月和紅衣飛來。
阜寧月見狀,連忙運轉靈力放在身前,一陣啪啪啪的聲響之後,碎塊掉落在地。
又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
阜寧月心覺奇怪,四處觀察一番,什麼也沒見到。
這就沒了嗎?
她心裡保持疑問,抬腳朝著紅衣走去。「紅衣,它還在嗎?」
紅衣站在那裡沒有動。
阜寧月覺得奇怪,就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紅衣,你在看什麼?」
紅衣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一隻冰涼的手攀上了阜寧月的手背。
「嘻嘻嘻!!」
一個詭異的嬉笑聲從紅衣的嘴裡響起。
阜寧月驚覺不妙,紅衣的嗓子壞了,根本就發不出這種聲音。
低頭看去,抓著自己的哪是什麼手,而是一隻腳。
頓時,阜寧月想把手抽回,卻發現那隻腳如同附了膠水一般將她的手牢牢粘住,根本掙脫不開。
「你是誰?」阜寧月大聲問道。
同時,她抬起另一隻手附上靈力朝著假紅衣打過去。
假紅衣把頭一歪就輕鬆躲過,一陣得意的笑聲過後,它說:「嘻嘻嘻!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世界之心,我本想把你留給主人,但沒想到你卻把你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那我就不客氣了!嘻嘻嘻!」
說罷,假紅衣就轉過臉來。
阜寧月看見它的第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只見這東西有兩個腦袋,一男一女,外貌也完全不同。
男人的腦袋是笑著的,女人的腦袋在哭泣。
轉過身後,雙頭怪的腰間忽然伸出一隻腳,朝著阜寧月踢過來,帶著輕微的破空聲。
阜寧月心頭一驚,連忙想要推開,但是手又被抓得很死,完全沒有辦法動彈。
索性,這些天的修煉不是白修的?
她的身體迅速在這個時候做出了反應,靈力順著經脈遊走於手掌之中。
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那張男人劍上。
如同冷水掉進油鍋,只聽刺啦一聲,那怪物一聲慘叫,隨即便放開了她的手。
阜寧月退後幾步,運轉靈力將附著在自己手背上的黑霧驅散。「紅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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