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秦婉已經下定決心要找出不能修煉秘籍的原因。
趁著李復不來找她,她帶著雲兒出了幾次門。
奈何這裡距離安海關實在是太過遙遠,原主在這裡,可以說是毫無根基。
不過,能在外面待著躲開李復的糾纏,也是好的。
這天,她帶著雲兒又要出門,誰想剛走到大門外,就被一頂青色轎子堵住了去路。
雲兒難得機警,連忙拉著秦婉往旁邊一躲。
然後,就見一名白袍男子跨進了門裡,他手裡拿著一把玉扇搖啊搖,面上一片風流之色。
他的樣貌和李復有些相似,但身形沒有李復那麼高大挺拔,看人的時候眉梢眼角帶著打量,仿佛時刻都在算計著什麼。
「秦小……」雲兒小聲地說著話。
「噓!」秦婉連忙制止。
雲兒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閉了嘴。
眼看著大老爺帶著家僕朝著正院的方向走去,秦婉帶著雲兒就出了門。
等到兩人走出去挺遠了,秦婉才問:「剛才那是誰?」
「那是大老爺。」雲兒說:「大老爺平日裡可威風了,每次來這邊都是要錢,老爺不給便就鬧個天翻地覆地。拿著錢了,也是往那煙花之地拋灑,全榕城誰不知道他是個敗家老爺。」
大老爺?
秦婉停住了腳步。「按照常理來說,家主之位,理應有嫡長子繼承,為何現在又是復哥哥做了家主?」
「不知道。」雲兒搖頭。「秦小姐,老太爺是兩年前去世,奴婢是一年半前才被買入府中。」
兩年前?
秦婉心中一動,這個時間很微妙啊!
「那府里的老人還有誰?」
雲兒又是搖頭:「沒有了,府裡頭的人,除了管家,其他的人,就連李小哥哥,也都是這兩年才來的。」
秦婉一聽,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敢用她的寫作生涯擔保,李復的這個家主之位絕對有貓膩。
有貓膩好啊!就怕他們鐵板一塊。
這麼想著,秦婉感覺自己的腳步頓時都輕快了不少。
出去喝了一肚子茶水,回到家門口時,又正好遇到李変從府中罵罵咧咧地走出來。
「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嗎?嘴裡稱兄道弟,臨到頭來,區區幾萬兩都不願意給,什麼東西,當初父親也是瞎了眼,把李家交給了你,陰險小人,我呸!」
秦婉聽著他的話語,忍不住想,區區幾萬兩?果然是個敗家老爺啊!
不過,對她來說,就這麼一個人才是最好的。
因為她自己只能算是正常人類的智商,如果對方太聰明,那她是不敢去招惹的。
正想著呢,從府里出來的李変就看見了遠處走來的秦婉。
只見這姑娘風姿清麗,膚白貌美,小風一吹,髮絲飛舞,襯得她柔弱嬌憐,惹人心動。
色心一起,李変便下意識站在原地,等著美人自己撞進懷裡。
秦婉雖然在思考,但是餘光也是注意到這人的動作。
心裡哂笑一聲,她仍舊低著頭裝沒看見,待走近了之後,抬腳狠狠踩在李変的腳尖上。
「啊!」
李変慘叫一聲,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腳,臉色白了紅,紅了青。
這時,秦婉才故作驚詫地捂嘴。「呀!大老爺,實在對不住,婉婉沒看見你。」
李変吃了個啞巴虧,又不好怪罪美人,只能捂著自己的腳默默忍受。
等到劇痛消失,他才站起身來,對著秦婉露出一個扭曲的笑。「沒事沒事,秦小姐也是無心之失,我並不會怪罪。」
秦婉只是捂著嘴笑,眉眼彎彎,煞是可人。「大老爺可真是個好人。」
李変眼前一亮,唰的一下將玉扇打開,他一雙風流的眼睛盯在秦婉的臉上。「秦小姐這是從外邊回來?做什麼去了?」
秦婉拿著一張帕子在指尖攪動,笑道:「婉婉整日裡閒得慌,便去茶館中喝茶吃點心去了。」
「喝茶?」李変拿著扇子搖了搖,明明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模樣,卻又故作翩翩公子那樣瀟灑道:「你一人喝茶有什麼趣味?秦小姐下次不妨叫上李某,在這榕城之中,於喝茶一道,我若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是嗎?」秦婉的臉上勾起一抹蔑笑。「怪不得復哥哥身為一個庶子,能夠越過大老爺坐上家主之位。原來,是大老爺喜歡喝茶逗悶,並無意於此呀!」
李変一聽這話頭不對,玉扇一收,盯著秦婉眼神不善。「秦小姐不懂就別在這兒瞎說。」
「李復不過就是仰仗了他夫人的勢,才僥倖奪得家主之位的。」
「論能力,我可比他強多了。」
李変說了這麼一大通,中心思想就是三個字,我不服。
秦婉微微一笑,不服才好呢。
「既然是這樣,那大老爺就沒有想過一些問題?」
李変一愣。「什麼問題?」
秦婉轉著手帕,眼眸抬起,看著李変道:「大老爺不是要請我喝茶嗎?」
李変正要聽秦婉細說,卻不料她又說起了喝茶。
他正要追問,又忽然反應過來兩人還站在李家的大門前。
在這裡談事情,確實不太合適。
隨即,他伸手一引,笑眯眯地說:「能請秦小姐喝茶,是李変的榮幸。」
見此,秦婉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茶樓包房之中,秦婉和李変相對而坐。
茶一上好,李変便揮退了店小二,飛快地問道:「秦小姐先前所說的問題,此刻能否為在下解惑?」
「自然。」秦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眸子擋住眼中的情緒,開始分析起來。
「兩年前,阜家堡遭劫,兩百多人死了,只留下了夫人和公子。」
「緊接著,復哥哥娶親,夫人攜著無數金銀財寶嫁到了這裡……」
「然後,老太爺死了,臨死之前,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復哥哥。」
說到這兒,秦婉一聲輕笑,裡面帶著一絲嘲弄。「大老爺,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李変聽完一愣,仔細地想了想秦婉說的一切,嘴裡忍不住發出了嘶嘶的聲音。「或許,似乎,的確是太巧合了。」
聽到了李変的肯定,秦婉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魚兒上鉤了!
她喝了一口茶水,拋下還在沉思的李変,起身就走,臨出門前,她又停住了腳步。
「據聞,出閣前的阜家大小姐素來喜歡些素色,愛好讀書,是個在文靜不過的人了。可是,不知道為何,成親之後的夫人,卻只愛紅色,平常還愛用鞭子抽人。」
「其中變化可真是令人費解。」
吱嘎一聲,秦婉走了。
李変的耳邊卻又如同一聲驚雷炸響。「沒錯,沒錯,從前聽聞阜家大小姐阜寧月素來是個文靜的,但這個阜家大小姐,卻愛紅妝,使鞭子。」
說著,李変十分懊惱地錘了一下桌子。「哎呀!我怎麼這麼笨吶,這麼明顯的區別我都沒有發現。」
「不行,我得立刻派人去查。」
就見他猛地站起身,哎喲一聲,隨後滿臉笑意,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包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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